一入手中,那瀝血草頓時變得像是一條游蛇一樣,不斷的在自己的手掌中掙扎,發微微的發出像是孩兒啼哭的聲音一樣,煞是怪異。
這瀝血草本就是天帝少女所化,擁有帝女之魂,平時尚未脫離靈脈,且不可知,如今亦然與靈脈分離,隱藏在瀝血草中的帝女之魂頓時覺醒,方才發出如孩童啼哭一般的聲音,枝葉亂顫,如血一般的藥汁不斷的被帥飛,濺落她全身,血紅一片,猶如剛殺過人一樣。
只是,似乎是認得她一樣的,那瀝血草顫動一陣之后,竟是奇怪的,全部枝葉旋轉而回,凌空指向她,竟是微微的抖動,發出類似歡呼一般的聲音。
她頓時大驚,看著那瀝血草,疑惑的道:“難道說這瀝血草認識我?或者是說,里面的帝女之魂認識我?”
話音剛落,那瀝血草頓時枝葉不斷的上下移動,猶如點頭一樣,很是怪異。
不過,這倒是把她給逗樂了,笑了笑,道:“你真的是帝女之魂?”
那枝葉依舊上下點頭,表示沒有撒謊。
她點點頭,道:“你認識我嗎?”
那枝葉依舊點頭,這時,竟是發出像是說話一樣的聲音,道:“認得認得,你便是清音,是我當年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下凡,一起來到這岱輿山上,卻發生了分歧,分道揚鑣,再也沒有見過面,我為救一對百姓,化成瀝血草。”聲音尖嘯生澀,聽起來就像是山間的狂風之聲,而她,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得清楚。
想了想,她道:“既然是這樣,你能不能幫我就一個人。”
瀝血草道:“你說的是盱眙吧。”
她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瀝血草道:“剛才從夢中醒來,聽到了你和應龍的談話,自然就知道了。”想了想,瀝血草看著她道:“可以是可以,只不過——”
女蘿一愣,看著瀝血草道:“不過什么?”
看著那瀝血草微微的將所有的枝葉都垂了下去,就像是低下了頭一樣,道:“不過,我是這里所有的瀝血草的靈脈所在,離開大地之后一個時辰便會死亡,所有的瀝血草都會死亡,你
真的會在恢復法力之后,回來恢復大地靈脈嗎?”
她一愣,心想:我現在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就是清音,況且按照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清音,自己的法力究竟何時能夠恢復還不好說,可是又不能自毀誓言,現在真是騎虎難下,又想救修瀾,卻又怕自己失信于人。
看著自己久久不說話,那瀝血草疑惑道:“怎么,你不愿意嗎?”
她搖搖頭,道:“并非女蘿不愿意,只是,我現在實在不知道我能什么時候恢復法力,我怕有負于你。”
緊緊的盯著瀝血草,顯然有些緊張,倒是瀝血草呵呵道:“你不用擔心,你是樂神,這一點永遠不錯,如今,這一片大陸上,風雨飄搖,是時候恢復了,你要是害怕失信于我,便將我帶在身邊,隨著你法力的不斷蘇醒,我也會不斷的復生。”
她點點頭,心想:既然這帝女之魂都已經這么說了,又怎么能拒絕呢。看著那瀝血草,她道:“謝謝你了。”
帝女之魂道:“快走吧,還有半個時辰,盱眙就要消失了。”
她大驚,急忙站起身來,將天子命圭揣在懷中,握緊瀝血草,往下面沖去。
走上那一條透明的小道,往下直走,竟是上山容易下山難,一步一步都顯得很是艱難,加上每當自己走下一步,后腳所踏之處的道路都會急忙消失,要是不注意,在前腳踩穩之后,后腳沒有來得及抬起來的話,就會有摔下千丈懸崖的危險。所以整條小路走下來,她都屏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內心害怕以及,心想:要是我摔下去死了的話,修瀾就徹底沒救了。
好不容易走完這一條危險的小道,走進洞中,沿著已經熟悉了的漆黑洞內甬道行駛,竟是看見這瀝血草居然能在漆黑中散發出微紅的光亮來,將周圍照得很是詭異,仿若魔窟。
只是這一來,倒是讓個她發現了這些甬道的石壁上,竟是裝飾極為美麗,一幅幅壁畫都顯示出蒼勁的力量,而且所畫的內容,無一不是大戰場景,竟是精美以及。而且,甬道光滑,完全都是人工用石板砌成的,沒兩幅壁畫之間,還裝有精美的壁燈。
只是,心
系修瀾,絲毫沒有留心去看,只是自己就是隨意的一掃,就將所有的內容都記在腦海中,無一遺漏,令她都感到驚訝。
這時,那手中瀝血草中的帝女之魂道:“別多想了,這壁畫本就是你為圣女所化的,我聽圣女說過。”
微微一愣,低頭看向胸前那所有枝葉都直直指向天空,就像是抬頭看著自己一樣的瀝血草,道:“你說是什么?”
帝女之魂道:“本來我也不知道,我們下來之后,才不過三年,我便身化瀝血草,而找不見你,多年之后,這圣女山上來了圣女,我也不知道你們因何成為朋友,反正在我被她移植的時候,見她在這壁畫前久久沉思,便問她為何,他便跟我說起此事,我方才知道,你原來來過圣女山,并給她留下這么多的壁畫。”
漸漸的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竟是感覺到自己和圣女之間并不長遠的友誼竟是這么深,而最后至于反目,實在是可惜。
這時,帝女之魂又道:“不必想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因何反目,但是在當時,被她抓在手心,看著她盯著這些壁畫,雖然口中惡語不斷,卻是完全中氣不足,眼神之中也沒有半點怨恨之意,看得出來她并不恨你們。”
聽完帝女之魂的話,她的內心極為難受,自古以來,神人居于天宮,自恃超凡出塵,接受凡人供奉。而誰又能真正懂得她的寂寞?曾經在國都的時候,看到過一個火族的歌女,容貌艷麗,傾國傾城,是所有王公的座上賓,每有要事必定邀請歌女前去助興。只是,在她看來,那歌女的微笑中永遠都有揮之不去的陰影,眼神中存在的只是無盡的憂傷和寂寞。同樣作為歌者,或許清音也是這樣吧。
凡人都供奉她們,誰愿意真正接觸他們?了解她們,甚至于,誰敢和他們做朋友?在他們寂寞的時候,有誰能夠跟她說說話?
而圣女就敢,所以清音將和圣女之間的友誼看得很重,圣女也因為能結識樂神而慶幸,同樣看得很重。
兩者就算反目,其實心中的恨意確實不多,只是每個人之后都沒有拉開面子說開而已。這也致使了后來清音身死,圣女化為巨巖的巨大悲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