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龍一來到中國好些年了,而且一直是以商人的身份出現在各種場合,會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沒有人能從口音中辨認他是日本人。
他在前面也很有禮貌的朝老族長、大祭師微鞠一躬,問道:“老人家,這就是酉山鎮嗎?”
“很久以前就是了?!崩献彘L說。
“您是這裡的鎮長?”
“這裡只有族長?!?
“噢,那族長能給我們找一個歇腳過夜的地方?您看我們走了一天的路都累了?!贝ㄆ辇堃徽f罷扭頭朝最後面的鬼眼使了個眼色。
石頭趕緊衝到前頭來,從揹包裡掏出一沓錢準備塞給老族長,可是被老族長拒收。川崎龍一又用眼神給鬼眼示意。鬼眼又掏出幾十塊大洋塞給老族長,但還是遭到拒收。
後面的樊玉龍有些厭煩似的衝上前來,朝老族長喝斥道:“錢也不要,大洋你也拒收,老頭兒,你究竟想幹什麼!找死?。 闭f罷,就要出手掌摑老族長。
老族長絲毫未動,有種任憑處置的意思。就在樊玉龍出手之際,一根權杖凌空劈下。幸虧樊玉龍及時縮回了手,不然那隻手就廢了。權杖猛且狠的砸在地上,塵土四濺,一塊石頭被毀屍滅跡。
所有感到吃驚,誰也想不到這個鬼怪花臉的大祭師會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老醜鬼!今天我得讓你嚐嚐苦頭!”樊玉龍一臉不服的喝道。
川崎龍一還沒來得及阻止,樊玉龍就已經朝大祭師大打出手。大祭師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於是兩個人鬥成一團,好一陣子,不分上下。凡是大祭師權杖所到的地方必然一片毀滅,哪怕是塊大石頭,也會在他的權杖下四分五裂。樊玉龍空有一身本事卻沒有機會近他的身。他縱身躍上樹,不料那老鬼臉的大祭師本事不在他之下,也躍上了樹。這下,樊玉龍的機會來了。大祭師手握長長的權杖在枝葉茂密的樹上無法施展。樊玉龍趁機一腳狠狠踹在大祭師腹部。大祭師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後背被地上的石塊頂到,他忍不住痛叫了一聲。
見樊玉龍得勢,川崎龍一也就不去阻攔了,想借此機會滅滅這兩個老傢伙的威風。
樊玉龍縱身下樹,迅速用腳狠狠的踩在大祭師的胸口上,並用勁去蹭。一轉眼,大祭師的嘴角有鮮血流出。
老族長沒有出言勸阻的意思,他不想親眼目睹這一慘狀,所以乾脆閉上眼。
橫天岡的那幾個弟子則露出得意的笑。
“老醜鬼,最好老實點兒,別跟我們耍把戲。否則就不是流點兒血這麼簡單,那是要丟命的!”樊玉龍恐嚇道。
就在樊玉龍氣焰囂張無法自拔的時候,被踩在他腳下的大祭師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一個竹子削成的笛子,放在嘴裡吹了起來。笛子所發出的聲音很單調,沒有旋律,不是讓人享受的音樂,反而令人感到不安。果不其然,四頭老虎分別從四個方向的樹叢中躥出來,來勢兇猛。它們沒有準備傷害別人的意思,而是向樊玉龍合圍。它們越來越逼近,張開嘴,提起腳,露出尖牙利爪,咆哮著。它們之所以沒有撲過來一口口撕了樊玉龍,那是因爲它們是經過特訓的,並非蠻野的山老虎,它們在徵求主人的意見。樊玉龍早就嚇得開不了腔了,想起老虎啃食人的情景,整個人哆嗦不停。所有人都害怕至極,聚攏在一起,做好殊死一搏的準備,這當然是最壞的打算。
“祭師,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我們要的是平凡不受侵犯的生活,這是祖先的遺願?!崩献彘L語重心長的說。
大祭師慢慢放下小竹笛,眼中的憤怒開始淡化。他聽從了老族長的話。
四隻老虎立刻掉頭衝去,飛一般的沒入了叢林。
樊玉龍帶著一身冷汗跑到秦文臻、鬼眼中間,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族長一邊攙扶大祭師,一邊朝川崎龍一說:“你們都看到路邊那些掛在樹上的白骨了吧!我知道你們要去哪裡?去幹什麼?我不會阻攔你們的。反之,你們只要恪守規矩,保證這個村子相安無事,我還會送你們去下一站,下一站好像是‘溼地天坑’吧!你們應該都對藏寶圖上的每個地點了如指掌。在界木溪這片原始森林裡,有地圖也不一定能活著到達目的地。如果,你們堅持一意孤行,胡作非爲,後果就跟他們一樣?!崩献彘L說罷,揮手指向外邊道路兩旁大樹上掛滿的白骨架。
所有人回頭,再次重溫那些骷髏骨架,但是感覺卻不一樣了。開始進村時,他們見到那些白骨架感覺很擔驚害怕,現在,他們覺得眼前這個老族長跟鬼臉大祭師更加可怕。
“老族長,儘管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既然老族長知道我們的目的,那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只要您肯做我們的嚮導,找到寶藏後有你們村子一份,要什麼您還可以隨便挑?!贝ㄆ辇堃环浅U\懇的說。當然,這都是裝出來的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