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伊依的表情微微一變,她看向古臨安,“你一直都等在這兒嗎?”
古臨安點(diǎn)點(diǎn)頭,“是我把你送過去的,我當(dāng)然要安安全全把你帶回來。”
他說的理所當(dāng)然,沈伊依卻聽得心里一驚。
她錯愕的看著古臨安,又猛地收回自己的視線。
“我以為,他們會告訴你。”沈伊依以為會有人告訴古臨安,又或者古臨安等不到早就已經(jīng)走了。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古臨安會一直等在這兒。
這種陌生的情緒一瞬間充滿了心頭,讓她在楚終望那兒受到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古臨安一路開車把她送到了唐家宅子前,沈伊依下車站在旁邊,看著古臨安。
古臨安笑著對她道:“這幾天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
沈伊依看著古臨安不修邊幅的臉,還有他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可見他這幾天,也過的不好。
“你回去也好好休息。”
古臨安開車離開。
她剛走到唐家宅門前,大門就打開了。
唐梓盛扶著唐景輝出來,唐景輝一看到沈伊依,就怒道:“你這個死丫頭,你跑哪兒去呢?給你打電話,也沒人接,派人去調(diào)査,也査不到接你走的那輛車子的監(jiān)控,我還以為你出事唐景輝緊張的打量著沈伊依。
沈伊依在他面前轉(zhuǎn)了一個圈兒之后,笑道:“我沒事。去辦了一點(diǎn)兒事情,出了點(diǎn)兒問題,就多耽誤了幾天。”
唐景輝深吸一口氣,伸手戳著她的額頭,“你個死丫頭,你好歹給我打個電話啊!”
唐梓盛也在旁邊道:“你不知道這幾天,爺爺一直都在怪我,怪我沒有把你照顧好。”
他哪兒知道,沈伊依會一去不回啊!
沈伊依看他們二人一臉擔(dān)憂,心中溫情更甚,“我錯了,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唐景輝和唐梓盛兩人這才罷休,帶著沈伊依進(jìn)了屋子。
晚上,沈伊依又被阮云冰姐弟兩個人輪番打電話訓(xùn)斥了一番,她好說歹說,才把他們姐弟兩個人哄好。
掛斷了阮云瑞的電話后,沈伊依躺在床上,忍不住揚(yáng)了揚(yáng)唇。
第二天,沈伊依起的早,陪著唐景輝吃了早飯,吃完早飯,唐景輝忽然對她道:“真是老糊涂了,有件事,我差點(diǎn)兒忘了。”
“前天你不在,黎家特意派人過來,說是請你過去給黎董事長看病。”唐景輝看著沈伊依,問道,“你認(rèn)識黎家人?”沈伊依皺了皺眉頭,“認(rèn)識是認(rèn)識……”
“你如果不想去,就不去。黎家在帝都雖然有些地位,但是我唐家也不是吃素的。”上次讓沈伊依去給楚鴻光看病,沈伊依回來就薦兒了好幾天。他是不愿意逼著沈伊依給別人看病的。
沈伊依知道唐景輝說這話的意思,心里感動不已,“我和黎家沒有過節(jié),去看看也沒事。”
她雖然看不上黎振國的做法,但是畢竟認(rèn)識一場。
唐景輝知道黎振國最近這段時間身體不好,有消息傳出來,大概也就這段時間的事情了。
他知道耽擱不得,見沈伊依答應(yīng)了,就趕緊讓唐梓盛給黎家打電話。
打完電話之后,唐景輝就讓唐梓盛開車帶沈伊依去了黎家。
黎家住的是別墅,沈伊依和唐梓盛到的時候,黎振國的子孫都在別墅內(nèi),年紀(jì)稍大一點(diǎn)兒的招呼客人,年紀(jì)稍輕的或坐或站,大部分都在玩兒手機(jī)。
有和唐梓盛交好的,上前和唐梓盛交談。
“這就是爺爺說的那個沈大夫啊?這么年輕啊!”
“還是個女孩子!”
“有說的那么神嗎?”
“沈大夫,你師父是誰啊?”
沈家眾人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吵嚷個不停。
“吵什么!”一聲不輕不重的厲喝傳來,四周頓時安靜下來,圍著沈伊依的人自覺的讓開。
只見一個五十多歲,身形稍圓潤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眉眼間與黎振國有幾分相似,“沈大夫,我父親的房間在這邊,請跟我來。”
唐梓盛在旁邊小聲和沈伊依道:“這是黎董事長的大兒子黎宏義,現(xiàn)在是黎氏集團(tuán)旗下的總經(jīng)理。”
沈伊依點(diǎn)了一下頭,跟著黎宏義走。
“沈大夫,年紀(jì)倒是不大,師承何人?”黎宏義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習(xí)慣,眼睛總是微微瞇著,臉上不自覺的帶著一股親近,絲毫沒有他父親黎振國的氣勢。
“章伯懷是我的師父。”之前有人問她師父,她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付,現(xiàn)在……
章伯懷這個名字一出來,黎宏義的表情猛地一變,立馬拱手道:“原來是國醫(yī)圣手的徒弟,難怪父親一直說你醫(yī)術(shù)好。”
沈伊依只知道章伯懷厲害,只是沒想到他名氣居然這么大,竟然只是說了名字,就讓黎宏義對她多了幾分尊敬。
看來,她還是小看了她這個已經(jīng)過世名義上的師父了。
兩人來到南邊兒一間單獨(dú)的房間,推開房門,屋子里就傳來了拉風(fēng)箱似的咳嗽聲。
“爸,沈大夫來了。”黎宏義見黎振國又在咳嗽,連忙過去扶著他,“醫(yī)生不是說了嗎?讓你躺著休息。”
黎振國擺擺手,他瞇著眼睛看向門口,“沈丫頭,你過來。”
相比較上次還能中氣十足的和她對弈,現(xiàn)在的黎振國看起來,才是真正的油盡燈枯的架勢。
沈伊依見他說話都有些費(fèi)力,她快步走了過去。
黎宏義退到一旁,黎振國抓著她的手,“沈丫頭,你知道我……咳咳……我找你來是為的什么。”
沈伊依反手給黎振國把脈,黎振國捂著嘴巴咳嗽,“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沈丫頭,我就這幾日的事情了。臨終前的念頭,你就真的不能幫我了了嗎?”沈伊依把脈結(jié)束,心中一沉。
黎振國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拖了。
黎振國說完,一個勁兒的咳嗽。
旁邊黎宏義也在旁邊勸道:“沈大夫,我父親身體已經(jīng)這樣,現(xiàn)在只有這個心愿,只要沈大夫能幫我父親達(dá)成,我黎家出多少錢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