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訖安輕咳一聲,“無名雖然是我們特安部的人,不過她身份特殊,不能用普通部員的身份對待。”
他話說的滴水不漏。
阮夢月心里有些不滿,“那現在怎么辦?蔣天明可不是一般的犯人,他要是在我們總部出事兒了。這個責任誰來擔?”
成訖安:“……”
一直癱在椅子上的沈雪皓,突然道:“不好把人請過來,我們可以把蔣天明送過去。”
“蔣天明是不能離開特安部的?”
“不離開?難道讓他死在這兒嗎?”
“要不請示一下?”
有人瞥了一眼成訖安,似有所指的問道:“請示?請示誰?”
特安部是特殊部門,部長現在重病纏身,幾乎不露臉。
難道還向上請示嗎?
這點兒小事兒?
所有人幾乎都看向了成訖安。
成訖安接手特安部時間不長,沒什么威信。
他知道自己缺少一個機會。
“送蔣天明到沈伊依住的別墅。”
郊區別墅。
沈伊依接到的電話的時候,她正在藥柜前整理藥材。
“師父,是有病人要過來了嗎?”周希跟在沈伊依的身后,跟著她一起學習藥材。
“嗯。”
周希有些激動,“這還是我們診療室第一次來病人了。”
沈伊依扯動了一下嘴角,“你去準備一下行針盒和藥材。”她念出了一串藥材的名單。
周希全都記了下來,又重復了一遍,得到沈伊依的認同之后,才開始準備藥材。
等周希藥材準備好了,別墅就進來了三輛車輛。
前后兩輛車子下來了四五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人,他們戴著墨鏡,統一著裝。
五官全都被遮掩住了。
而中間一輛車子,最先下來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接著就是兩個人抬著一個擔架,朝著診療室這邊走來。
周希好奇的看著這些打扮怪異的人。
“在你見他之前,他一點兒問題也沒有。”一進診療室,周希就聽到一個女人冷厲的質問聲。
周希看過去,見是一個長相出眾的美女,她快步走到沈伊依的旁邊,抿著唇不說話。
沈伊依瞥了一眼蔣天明,非常淡漠的一眼,又看向阮夢月,問她:“懷疑我?”
阮夢月冷哼一聲。
“夢月不是這個意思。”成訖安站出來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沈大夫,你看看蔣天明。他突然之前就發病,沒有任何征兆。”沈伊依揚了揚唇,“既然懷疑我,又何必把他送過來?”
她直接無視了成訖安的話,對著阮夢月道。
診療室內一片安靜。
成訖安面色不改,“沈大夫,我代夢月給你道歉。現在重要的是蔣天明。”
沈伊依依然看著阮夢月。
成訖安:“……”
他眸中黑色濃烈,只不過轉瞬即逝。
他轉頭對阮夢月道:“夢月,還不給沈大夫道歉?”
阮夢月心里不情愿,但是她也知道,沈伊依剛才兩次無視成訖安,已經丟了成訖安的臉面。
現在,她要是在反駁成訖安,恐怕會讓成訖安認為,她是故意讓他難堪的。
“沈大夫,對不起。”
阮夢月不情不愿的道歉。
沈伊依這才收回視線,走到了蔣天明的身邊。
蔣天明身體還在微微的躊躇,臉色蒼白如紙,眼白上翻,呼吸卻喘如牛聲。
她伸手出把脈。
等沈伊依收回手,成訖安問道:“怎么樣?”
“中毒。”
沈雪皓臉色稍變,“我沒有把出他中毒的跡象。”
沈伊依:“他是中毒,毒性很輕,不過是一種發在表里的毒藥。癥狀重,并不傷身。”
沈雪皓再次上前把脈,他這次把脈的速度很慢,等收手,“是中毒。”
成訖安忙問道:“能解嗎?”
沈雪皓看向沈伊依。
沈伊依:“能解。”
“那就麻煩……”
沈伊依打斷成訖安的話,“不過,解毒和不解毒的時間差不多。這種毒藥,會在體內慢慢的消耗,過半個月,毒藥就會被身體自行消耗。”“你的意思是,不用解毒,他自己就能好?”成訖安問道。
沈伊依點頭。
成訖安看了看還在躊躇的蔣天明,又看看沈雪皓。
沈雪皓只是皺著眉頭,沒有回答。
他現在只知道蔣天明中毒,根本還無法怕判斷蔣天明中的是什么毒。
阮夢月在一旁小聲道:“解不解都是一樣,不就是不能解嗎?庸醫。”
她聲音說的不輕不重,診療室內每個人都聽得見。
周希氣道:“你什么意思?”
阮夢月一眼橫過去,周希毫不退縮,“你們要是自己有能耐,就別來找我師父。大晚上的,我師父這個時候,早就睡了。阮夢月沒想到周希居然敢反駁她。
這話明晃晃的打了他們特安部所有人的臉。
他們不就是自己沒有辦法,才把蔣天明送過來的嗎?
一時間,屋子里特安部的人員看阮夢月的眼神都變了變。
阮夢月心里有些不爽,看向成訖安,誰知道成訖安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阮夢月:“……”
成訖安沒看阮夢月,而是問沈伊依,“能讓他像正常人一樣嗎?”
沈伊依半垂著眼眸,遮住自己眼中的情緒,“可以,不過需要每日扎針。”
“每日?”
沈伊依點頭,“毒素侵入他的神經系統,才導致他渾身抽搐,如果不解毒,只是遏制毒素,必須要每天都行針。”
成訖安略一思考,便對著沈伊依道:“麻煩沈大夫了。”
沈伊依神色平靜的點頭,而后對周希報出了一系列的藥材,“熬成汁,端過來。”
周希點頭。
半個小時后,一股濃濃腥臭味兒傳來,診療室內的人面色都微微一變。
周希端著濃黑的藥汁過來,她面上帶著口罩,看不清神色,不過從她緊皺的眉頭,能看出來,這碗藥汁對她的影響。
“師父,藥好了。”
她把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連忙后退了一步。
沈伊依接過藥碗,放在一旁,把銀針前段浸入藥汁當中,又扎進蔣天明的身體中。
“嘔!”
屋子里不知道是誰突然發出了嘔吐聲,連帶著屋子里其他人也都忍不住要吐出來。
成訖安忍著肚子里的翻滾,問道:“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