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之後,文山睜開了眼睛,呼出了‘胸’口的一口濁氣,結(jié)束了修煉,再次遙望向遠方,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股氣息再次‘逼’近,已經(jīng)距離他原來越近,明顯是朝著他來的。
文山知道那應該是‘陰’山部落派來的,雖然未曾見到,但是也不難想到,既然是來擊殺他的,那定然有著極大的把握,所以,他輕易的不想正面抗衡。
文山眼睛瞇了一下,從巖石上跳了下來,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的另一個方向進發(fā),直奔東玄境之外。
距離文山數(shù)百里之外,身形利落的像是一頭豹子一樣在山林中跳躍前進的趙寒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握著的血晶,默默的感受了一番,自言自語道:“他朝著樺樹村前進了。”
隨即,他拿出了一物,是一張紙還有一根羽‘毛’支撐的筆,他快速的在紙上寫下了一番話,隨即,怪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張紙竟然開始了自燃,很快,就完全化成了一堆灰燼。
趙寒做完這一切後,嘴角一咧,‘露’出慘白的牙齒,瞳孔裡閃爍著狂熱:“你是跑不掉的,只要殺了你,我欠下‘陰’山部落的債就還清了,我就自由了,哈哈!”
同時,樺樹村的一幢建築內(nèi),傳出一聲低沉的聲音:“部族傳來消息,那個文山要來到這裡了,命令我等在樺樹村西十里外的一線峽堵住去路,只準進,不準出,凡是剛硬闖的,一律殺無赦!”同時響起的還是十幾聲應答聲音。
半日之後,文山來到了曾經(jīng)路過的樺樹村,來到一家飯館,打算吃頓飯,稍作停留後繼續(xù)趕路。
走進一家普通的飯館,發(fā)現(xiàn)飯館食客非常的多,幾乎都滿堂了,他找了一個空座坐下,過了好一陣,店小二才擦著汗來到跟前招呼他。
文山吃著飯菜,發(fā)現(xiàn)整個飯館都是怨聲載道,都在不斷的抱怨著,一臉的無奈和憤懣。
“‘陰’山部落實在是太霸道了,竟然把一線峽的路口完全擋住了,只準進不準出!這憑什麼啊?”一個臉上留著絡腮鬍的漢子,大聲的喝道。
他一出聲,整個飯館都跟著熱鬧起來,全都是聲討‘陰’山部落的,話語中充滿了埋怨和憎恨,似乎對‘陰’山部落忍無可忍。
文山心中一動,一線峽!他記得隨同鐵行商行從祝冉村到樺樹村中間的路上只有這樣一個關(guān)隘,兩側(cè)是陡峭的山壁,只有一條三丈寬的路能夠通行,可以說是溝通東玄境的一條要道!
而此時,聽這些人的話,似乎是‘陰’山部落將一線峽完全給堵住了。只準從外面進人,卻不準出去。
“別抱怨了,沒什麼用的,‘陰’山部落就擋住路了,你們又能聽怎麼辦,還敢和他們拼命不成?”一個面帶滄桑的老者搖了搖頭,語氣無奈的說道。
聽到老者的話,整個餐館都漸漸的安靜下來,正如老者所言,‘陰’山部落實力龐大,就算是擋住路了,他們又能怎樣,想要和‘陰’山部落作對,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陰’山部落爲什麼要擋住路啊,他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簡直沒有道理啊。”一個穿戴看起來像是行商的男人疑‘惑’的問道。
在嗡嗡的議論聲中,一個瘦小的男子眼睛放光的說道:“我知道,我聽說,似乎是‘陰’山部落的金二公子被人殺了,而‘陰’山部落這麼做,就是爲了堵住那個殺人者,不讓他逃了。”
嘶!
整個飯館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好一會兒,纔有人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說道:“什麼!有人殺了金二公子,這怎麼可能,誰這麼大的膽子?”
“怪不得‘陰’山部落發(fā)了狠,原來是金二公子被殺了,太不可思議了!”
“這人真是自尋死路,誰不知道‘陰’山部落睚眥必報,更何況是‘陰’山部落族長的兒子,這一次,恐怕東玄境都要受到‘波’及了。”
聽到‘陰’山部落金二公子的死,一切都說的通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些心有餘悸,不敢置信。
文山細嚼慢嚥的吃著,眼中帶著沉思,因爲事情再一次出現(xiàn)了轉(zhuǎn)變,這一條唯一的路被擋住了!
現(xiàn)在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硬闖,另一條就是繞路。
繞路的話,路途非常遠,至少要耽誤兩天的時間,這麼長的時間,說不定又會出現(xiàn)多少的變故,似乎只有硬闖這一個辦法了。
吃過了飯,文山徑直離開了樺樹村,朝著一線峽的方向而去。
走在路上,他不斷的看到神情不快而憤怒的人走了回來,似乎都是被阻止從一線峽離開的人。
當文山距離一線峽還有不到半里路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足有上百人圍在一線峽前面,聲音鬧鬧吵吵,十分的喧鬧。
走到近處,就看到十幾個衣著統(tǒng)一,神情‘陰’沉的男人一字排開,擋住了一線峽僅有的一條通路。
外面則半包圍著上百急等著離開樺樹村,朝著祝冉村進發(fā)的商客和行人,全都吵鬧著叫嚷著,要‘陰’山部落的人讓開路。
“你們憑什麼堵住路,趕快讓開,我有重要事情要辦呢!”
“就是,你們‘陰’山部落也太霸道了。”
“我是飛鷹商行的人,讓我過去!”
外面鬧鬧吵吵,但是攔路的十幾個‘陰’山部落的人不爲所動,絲毫沒有讓開路的意思。爲首的是一個眼神犀利的男人,看了一眼圍在外面的人,眼睛閃過狠戾,喝道:“這條路,只準進,不準出,凡是敢違抗的一律殺無赦!”
文山不急不躁,站在人羣的最外面,看著這個爲首的男人,感覺到此人似乎很不簡單,況且,一旁還有著十幾個人,如果想要硬闖,絕對不容易。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冷喝一聲:“我是龍翔商行的人,有急事要前往祝冉村,我要過去,就算是‘陰’山部落,也不能攔我!”說著,哼了一聲,大步走了過去。
當他走到關(guān)隘前,‘陰’山部落爲首的那個男人眼底閃過兇光,一步上前,驀然間,一道刺目的銀芒閃爍了一下。
下一刻,一聲慘叫在一線峽前不斷回‘蕩’,
噗通,剛纔叫囂著的那個龍翔商行的人已經(jīng)撲倒在地,‘胸’口一個巨大的傷口汩汩的涌出鮮紅‘色’的血,浸染了一大片地面。
寂靜!
所有人都緊緊的閉上了嘴,看著地上那具慘死的屍體,神情帶著驚懼,腳步也情不自禁的向後面退去。
“誰敢硬闖,就如此人,就是和我‘陰’山部落作對!”
見到‘陰’山部落兇狠到連龍翔商行的人都敢殺,那普通沒有背景的人更可想而知,所以全都熄滅了想要過去的念頭,紛紛退了回去,再次返回了樺樹村。
文山也悄然的退了回去,沒有引起‘陰’山部落的人的注意力,此刻,他也終於知道了‘陰’山部落對他的必殺之心。
現(xiàn)在,前面的路被擋住了,後面還有那個古怪的氣息不斷追蹤而來,可以說是受到了前後夾擊!
“‘陰’山部落,果然名不虛傳!”
文山終於見識到了‘陰’山部落的強硬手段和厲害之處,他本以爲憑藉著換面蠱能夠安然的離開東玄境,可是真的太低估了‘陰’山部落的手段。
回到了樺樹村,文山住進了一家客棧,認真的考慮了一番,感覺自己現(xiàn)在很被動,真正的原因就是識海中的那團血紅‘色’的古怪氣息,如果沒有了它,就算前路被擋住了,他也處於十分安全的狀態(tài),因爲他有著換面蠱的存在。
但是現(xiàn)在就不行了,前方的路行不通,後面又有人追擊上來,他就必須得想個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識海中的紅‘色’氣息驅(qū)除!
客房內(nèi),文山一次又一次的發(fā)動神字訣,十遍百遍,直到頭腦都一陣陣的發(fā)昏,他才停歇下來。
可是讓他感覺無奈的是,整個紅‘色’氣團因爲受到外面紫黑‘色’霧氣的保護,只被神字訣消融了不到十分之一!
文山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手段,但是能夠確定一點,這絕對是一個超級強者才能夠做到的,能夠在他的身體內(nèi)種下這團追蹤的氣息。
驀然間,他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柳夢!從他對這個‘女’人的瞭解,她十分的聰慧而且知道很多隱秘的事情,那麼這團氣息如何消除,她會不會也知道?
他回憶著上一次在白雲(yún)部族分開的時候,柳夢對他說過的話,可以到百獸部落去找她……
文山拿出東玄境的地圖,仔細的看了幾眼,找到了百獸部落的所在地,距離樺樹村有不到兩日的路程!
既然打定了注意我,文山也不猶豫,退了客房後,就離開了樺樹村,朝著百獸部落的方向而去。
順著手中血晶的感應追蹤而來的趙寒停下了腳步,皺了下眉頭:“嗯?離開了樺樹村,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那個方向是……百獸部落。”
文山的這一舉動出乎了趙寒的預想,猜不透文山向百獸部落行進的緣由,而且有些隱在的憂患。
因爲百獸部族是和‘陰’山部落其齊名的大部族,雖然名頭不如‘陰’山部落響亮,也不如‘陰’山部落兇名赫赫,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百獸部落同樣不好招惹,只不過百獸部落不像‘陰’山部落那樣鋒芒畢‘露’。
他在想,如果文山真的藏身進了百獸部落,就算是他,也不能冒著觸怒百獸部落威嚴的情況下堂而皇之的擊殺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