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芝蘭KTV的時候,大約八點多鐘,或許是受到周末神風(fēng)樂隊的影響,生意還算過得去。
見到寧昊出現(xiàn),前臺的翠兒眨眨眼笑道:“寧昊,你今天來的可真是時候。”
“怎么說?”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有女明星光臨,可惜老板不讓我去要簽名,要不你一會兒去幫我要一張吧。”翠兒一臉的遺憾。
寧昊隨口道:“看看吧,有機會就幫你弄一張。”
三人上樓,胖子忍不住問道:“耗子,到底是誰啊,弄得神神秘秘的,不會真是大明星吧?”
“大明星會來這兒?我看充其量也就是神風(fēng)樂隊級別的吧。”高亮撇撇嘴不屑道,他向來對追星沒什么興趣。
寧昊笑而不語,三人一路上了三樓大廳,中間的舞臺上有請來的駐唱歌手,雖然沒什么名氣,但唱功還不錯,關(guān)鍵是能調(diào)動氣氛,這也是受到神風(fēng)樂隊成功的啟發(fā)后,張經(jīng)理想出的點子,雖然花銷大了點,但人氣確實是維持住了。
舞臺附近有一部分年輕人在和著節(jié)奏瘋魔亂舞,四周亦有不少人靜靜的坐著或是聽歌,或是看人,或是喝酒,各有各的享受。
三人瞅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什么女明星,寧昊拿出手機打算給雷子打個電話,小雪卻忽然跑了過來,嘻嘻笑道:“嘿,小耗子難得露次面啊,咋的想脫離組織啊。”
“哪能呢?我可舍不得離開小雪姐,那啥?聽說今天來了個明星?”寧昊笑道。
“切!”聽了前半句眉開眼笑的小雪頓時給出一個鄙視的眼神,撇嘴到:“我說呢,原來是追星來了啊。”
“嘿嘿,當(dāng)然了,想念小雪姐了是主要的。”寧昊如今也不似之前一樣死板了,用胖子的話說就是開始有點壞壞的了。
“少來了。”小雪也是見慣了場面的,根本不吃這一套,朝遠(yuǎn)處一個角落努努嘴道:“喏,在那兒呢,一副清高模樣兒,不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理會小雪純粹處于嫉妒的抱怨,三人踱步往角落里走去,在隔著幾張桌子的地方坐了下來,先是裝模作樣的點了幾杯飲品,然后開始了偷摸兒的觀察。
不過因為角落處燈光昏暗,那女子又側(cè)著臉,半天也沒看清面容,只是覺得身材不錯,高亮看了幾眼便不再關(guān)注,朝四周打量了幾眼,轉(zhuǎn)頭看到胖子想看又不敢看的猥瑣著急模樣,不禁笑道:“你看你那慫樣兒,正大光明的看就是了,是明星的話還怕看?”
“也是哈。”胖子扭頭四顧,別說還真是,附近有不少人都在關(guān)注著角落里的女人,而且大部分都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這也是寧昊幾人沒有經(jīng)驗,在這種地方欣賞美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何必偷偷摸摸?
胖子有了底氣,肆無忌憚的死死盯著看起來,看的高亮一陣無語:“你不偷偷摸摸,也不能如此沒品吧。此時恰好那女子端起酒杯拿在手中輕輕的搖晃,不經(jīng)意的朝這邊看過來。
“澹臺月!”胖子忍不住驚呼出聲,好在這里人聲鼎沸,環(huán)境嘈雜,沒有引起過多注意,不過那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舉起酒杯朝三人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
美女與烈酒,再加上旖旎的氛圍,產(chǎn)生了很強烈的視覺沖擊,就連起初不屑一顧的高亮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問道:“胖子你認(rèn)識?澹臺月,我怎么沒聽過?耗子你聽過?”
“貌似有印象。”寧昊聳聳肩,眼睛雖然漫無目的的四處亂看,眼角余光卻不時的瞥向那個獨自飲酒的女子,雖然昏暗中看不真切,但僅僅是方才的驚鴻一瞥便足以確定,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論姿色或許比夏子渝差了點,但身上卻又一股風(fēng)塵味道,對他們這種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很有沖擊力。
“你們兩個土老冒兒。”胖子遇到兩個不解風(fēng)情的人,很是郁悶的喝了口水,道:“我就給你倆上上課,省的出去丟人,澹臺月是前幾年在參加HN電視臺的選秀節(jié)目時一炮走紅的,憑借出眾的外形和堪稱天籟的歌喉幾乎是一夜之間便紅了,最要命是她舞還跳的很棒,那身材,簡直是,唉,當(dāng)時不知道殺死我多少子孫后代啊,我跟你們說。”
看到寧昊和老高促狹的眼神,胖子難得的老臉一紅,干咳兩聲道:“可俗話說的好啊,爬得越高摔得越慘,紅了沒多久,本來被譽為下一任玉女的,結(jié)果卻忽然被雪藏了,遭唱片公司解約不說,還反過來賠了一大筆違約金,廣告商也紛紛棄之而去,瞬間跌落為三流明星,只能靠頻繁走穴賺錢償還債務(wù),讓人唏噓不已。”
“聽說她是因為太清高耍大牌得罪了人吧,唉,名氣來的太快,年輕人把握不住啊。”寧昊把僅有的一點從任雪那里聽來的消息抖了出來。不想?yún)s遭到胖子的強烈譴責(zé):“你別道聽途說,那是有心人故意潑臟水污蔑她罷了,不過說她清高倒也不假,一個初出茅廬、前途一片光明的女孩子,能夠忍得住誘惑不向黑暗勢力低頭,就算清高也值得佩服!”
高亮卻不怎么相信,道:“你的意思是她不愿接受潛規(guī)則?娛樂圈還有這種潔身自好的女人?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胖子有點急眼的架勢,道:“你看她,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若是肯接受潛規(guī)則的話,早就紅得發(fā)紫了,那些什么冰冰啊燕燕的,哪里能比得上她?”
“長的倒是不錯。”寧昊阻止了兩人的爭論,轉(zhuǎn)移話題道:“你說我請她做芝蘭KTV駐唱歌手怎么樣?”
“不行!”胖子言辭激烈的反對道:“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怎么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表演?這是褻瀆!嚴(yán)重的褻瀆!”
高亮不屑道:“都三流演員了還有什么褻瀆不褻瀆的。”
胖子正要反駁,寧昊笑道:“胖子你的女神不是葉子清?”
“呃。”胖子被噎了一下,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心虛的道:“這不一樣,澹臺月是我精神上的,葉子清是那啥???”結(jié)果越描越亂,臉色很是尷尬。
好在這時候張鐵走了過來,同寧昊打了個招呼,見他們正盯著澹臺月看,笑道:“看美女呢,確實不錯,這估計是我在這里見到的最漂亮的女人了。”
寧昊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內(nèi)向男生,調(diào)侃道:“鐵子,連你都這么說,看來真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了。”
“嗯,不僅是美女,酒量還大的驚人,自己干掉一瓶干紅了,這不又點了一瓶,估計這一瓶下去就徹底醉了。”張鐵說完,端著酒盤兒正要過去,卻被齊大鵬給攔下了,他臉色凝重的道:“兄弟,幫個忙,一會兒你不小心灑點酒到她身上,這樣她就得離開了,這種人很在意形象的。”
張鐵很為難的看了寧昊一眼,寧昊笑著打開胖子的手,道:“鐵子別理他,腦殘粉一個,不過你倒是可以提醒提醒她。”
“好!”這個自然是沒什么問題,張鐵走了過去,把干紅放到桌上,還沒開口,澹臺月便說道:“打開,給我滿上。”
張鐵本就笨嘴拙舌,又習(xí)慣了聽從,聞言便開酒倒酒,心里琢磨著如何說的委婉點兒,就這一走神的功夫,還真死巧不巧的把酒給倒?jié)M了,在澹臺月的提醒下,一緊張一哆嗦,杯子歪倒,濺了澹臺月一身。
澹臺月下身穿的是深色牛仔褲,倒還沒什么,上身卻是一件淺白色的衣服,干紅濺到上面異常醒目,張鐵嚇得手足無措,一個勁兒的道歉,慌亂中拿起紙巾就去擦拭。
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甚至說是冒犯也不為過,澹臺月皺皺眉不動聲色的攔下張鐵的舉動,將紙巾接過來簡單處理了一下,笑道:“算了,你去吧,沒事兒了。”
張鐵本以為對方會發(fā)飆,那樣一來自己的飯碗都有可能不保,這種事兒是再正常不過的,顧客就是上帝,但這位容顏氣質(zhì)俱佳的美女除了一開始皺了皺眉頭外,竟是沒看到絲毫不悅,看到張鐵局促而緊張的表情后,反而安慰道:“好了,意外而已,去忙吧,再待在這里就被你老板發(fā)現(xiàn)了。”
張鐵感激的深深鞠了個躬轉(zhuǎn)身離去,高亮卻是點頭贊嘆道:“不錯啊,有素質(zhì),不錯。”
“哼,我就說了,我的女神自然非是凡俗之輩。”胖子得意的說道,然后又郁悶的嘆道:“不過她怎么不走啊,咋還繼續(xù)喝啊,不行,耗子這是你的地盤兒,你得想辦法阻止她。”
寧昊無語,高亮卻忽然低聲道:“有人來了。”
只見三個穿的流里流氣的青年滿臉淫笑的走到澹臺月那一桌,自顧自的坐下來,伸手按住了澹臺月方要端起的酒杯,笑道:“美女,喝這個有什么意思,要不要來點兒刺激的,哥請你。”
澹臺月熙然一笑,伸手從身旁的包里拿出一摞鈔票甩到桌上:“我請你,離我遠(yuǎn)點兒。”
“哈哈,有性格!”領(lǐng)頭的青年一挑大拇指,從口袋里掏出一摞更厚的鈔票放到桌上,道:“哥就是不差錢兒,就是一直找不到讓我砸錢的主兒,服務(wù)員!上酒!”說著打了個響指。
澹臺月喝光了杯中酒,抬頭盯著青年看了一會兒,忽然轉(zhuǎn)頭對端著酒過來的服務(wù)生說道:“去拿最好的酒來。”
服務(wù)生看了青年一眼,青年吼道:“看什么看,去拿!”
接下來的一幕令齊大鵬痛心疾首,寧昊和高亮包括那三個青年卻是目瞪口呆,那澹臺月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大,不管是干紅還是雞尾酒,甚至是威士忌,來者不拒,就跟喝水似的。
“好,好,這才是千杯不醉啊,美女我服了。”青年一邊贊嘆,一邊對同伴使了個眼色。那同伴會意,匆匆起身,親自去吧臺拿了幾瓶酒過來,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