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園雖好,卻非久留之地,所以當第二天早餐桌上沒有見到那一對,而房間也都是空空如也的時候,大家并沒有太大的驚訝,教主大人被皇浦清平吃的死死的大家心里都有數,而皇浦清平的身份讓她注定不能在這里停留很長時間。
白虎嘆息道:“唉,現在教主天天不務正業,我們該怎么辦呢?”總不能天天就這樣荒廢吧,好無聊的。
朱雀玄武背著大刀互相看了一眼:“你有什么意見?”他們四個人里面就數白虎和青龍二人比較有思想了,朱雀玄武兄弟更喜歡做一些不動腦子的事情。
“我聽那烏鴉幫的前任幫主說,有個鹽幫最近很囂張呢,不然我們也去湊個熱鬧?”白虎笑的很無害,鹽幫什么的最有錢了。
“不過我們不方便出面吧,這樣有點損害我們的名聲唉!”青龍卻想的更深一點:“不如我們以烏鴉幫的名義去,反正他們也沒有什么名聲可以敗壞了。”
不巧正好走到客廳門口的烏鴉幫幫主忍不住的滿頭黑線,這個人嘴巴還真是不是一般的臭呢,他們臭名昭著怎么了,現在他們可都屬于南樓東郡呢。
白虎一手撐著下巴,似乎在深思熟慮:“其實,不然這樣好了,我們把南樓東郡分成兩部分,烏鴉幫負責收賬什么的,我們以前的部分則留下來接一個高價的任務,怎么樣?”這樣好啊,要是做壞事就以烏鴉幫的名義去,他們還是干干凈凈的殺手大人。
烏鴉幫的幫主臉色更加的黑了,非常的符合那個烏鴉的名聲啊,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要不是武功打不過,他早就沖上去了。
白虎忽然好像才看見他一樣,對著他招招手露出一個笑顏如花的笑容,結果就被青龍給用力的扳了回來,他吃醋了!白虎沖著他無力的扁扁嘴,你看,這挑白了多沒意思,連對別的男人笑都不可以了。
烏鴉幫幫主姓吳,叫吳天,其實說到底這烏鴉幫也算是家族企業吧,他們一代一代的傳下來,結果傳到他手里卻要保不住了,嗚嗚,他愧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
白虎指著那空著的椅子說道:“你坐,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把這件事再好好的合計合計,反正教主不在,我們就自己做主好了,你放心,該你的好處我們絕對不會少的。”她十指交錯著捏著,放在桌子上。
吳天知道對于這群人可能只是閑得無聊,但是對他或許就是一個機會了,于是坐直了身子:“白尊者有什么建議呢?”
白虎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雖然我們確實不缺什么錢,但是我們真的很無聊,不然這樣,我們將南樓東郡給分成兩部分,你們烏鴉幫自成一塊,負責放賬收賬,利息什么的我們一起商定,到時候要賬什么的你們完成不了,我們可以幫你們來做。”
“然后利錢什么的,我們可以看著分,還有就是如果江湖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們得到消息可以喊我們過去,就好像鹽幫這件事,與其便宜別人,不如讓我們拿回來得了。”白虎越說越高興:“還不起錢的我們就讓他們出人質,以及加大利息……”
吳天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是要把南樓東郡變成高利貸場所嗎?”還加大利息,簡直是,女人啊。
白虎卻沒有覺得什么不對的,兀自喜滋滋的說道:“沒關系的啊,反正大家都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們烏鴉幫的主意嘛,我們南樓東郡頂多算個幫手罷了,再說了,不是都說錢多才好么,難道你們不想要?”
其實白虎說的話雖然很糙,但是確實有理,反正他們烏鴉幫已經很黑了,此刻傍上南樓東郡這群怪人,能夠不用自己動手就能賺那么多錢干嘛不要,總比以前那樣拼死拼活的殺人來的快嘛。
于是抬起頭,深深的看著白虎:“一切都聽白尊者的,不過具體實施是不是要通過教主?”其實他想問的是利錢的分法,不過眼前還不是時機,畢竟他和他們都還不是很熟悉。
“不用,我們去找護法叔叔,他們會告訴我們該怎么做的。”白虎起身,拉著青龍就朝著那左右護法的方向跑去。
皇浦清平縮在馬車里,好奇的看著焚天:“不告而別,真的好嗎?”感覺很不禮貌啊,不過身子被焚天緊緊的拉在懷里,像一個要被搶了玩具孩子,有時候焚天任性的比孩子還要嚴重。
焚天將腦袋貼在皇浦清平的發頂上,聞著那馨香的味道:“你管他們呢,反正你答應要帶我們走的,以后都不要再回來了。”既然這樣還管那些人做什么,再說了,那些人沒有他應該會過的更好吧。
皇浦清平那個汗啊,就是不小心說漏嘴了,結果焚天就沒事拿來就說,她是有這個想法,可是她沒有說現在就走啊,現在憐兒還那么小,父皇也是一個不定性的,那獨孤遺恨也還蠢蠢欲動,她忽然想起什么抬起頭:“對了。”
焚天依然看著其他地方,聲音模糊:“聽說魚姑娘……”其實說來也慚愧,他們的探子從圣金得來的消息竟然都要滯后好些時候才行,聽說魚云見被獨孤遺恨指給那右將軍,然后又因為刺殺他自殺之后甚至還被他丟出去給手下的士兵奸尸去了。
焚天摸了摸她的腦袋:“不關你的事情,若是她早早的就離開那個他,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就算四大尊者不回來,可是以南樓東郡之前的名聲,她可以過的很好。”可是她卻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所以才落得這樣的下場。
皇浦清平想安慰他,可是對于她自己畢竟再怎么樣也做不出喜歡的樣子,于是只好聳聳肩:“希望下輩子她能夠長一雙好點的眼睛吧!”希望下輩子她不要再那么自信了,閉上眼睛,一想到那個出塵的女子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就覺得獨孤遺恨的心,有多殘忍。
焚天其實也只有嘴巴是這么說說的,想起最后一次見到魚云見她那樣,心里還是很難過的,這個一向高傲的小師妹卻淪為別人的禁臠,忍不住的用力抱緊懷里的女子,若是沒有她,恐怕他不會那么決絕的否決魚云見的。
可是遇見皇浦清平之后他發現了,很多事情不是只是將就就可以的,所以他拋棄一切陪在她身邊,就算她身邊還有其他的男人他也不會介意,因為喜歡一個人,可以喜歡到什么都為她去做。
皇浦清平姿勢怪異的躺在他的懷里,其實說不難過是騙人的,不過他既然不想她擔心她就假裝不知道好了,嘴角抿了抿,一想到又要見到東方令那個大笨蛋和南宮,心里就忍不住的有些想念啊。
聯想皇宮,原本是用來議政的大殿此時氣氛怪異,皇浦清平乖乖的坐到龍椅上,看著那堆積如山的奏折,哭笑不得:“南宮你沒有幫我整理嗎?”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奏折沒有審批。
南宮逸風冷冷的抱著胸看著她:“我說過一個月為限,一個月內的奏折我都已經處理好了,剩下的你自己解決,當然,若是你覺得祝兄弟有能耐也可以請他幫忙的。”哼,有什么了不起,竟然敢慫恿平兒私奔,找虐。
東方令一身華麗的袍子,逶迤的倒在椅子上,翹著小指:“也是,后宮里雖然不需要我處理什么,現下云棲回來,那我們還是換回彼此的身份好了,唉,這黃金牢籠我算是膩味了。”
皇浦清平痛苦的捏著鼻梁,這兩個人至于這么哀怨這么報復她么,求救似的將目光投向焚天,結果那位大爺倒是坐的好,瞇著眼睛品著那上好的茶葉,仿佛一切的事情都和他無關一樣,這樣的焚天倒是惹的南宮逸風和東方令都忍不住朝著他出了手。
三個人的都沒有真正傷人的意思,所以進退之間倒是作秀的成分多了一些,于是原本還很壓抑的氣氛一下子就活絡起來了,皇浦清平將下巴枕在那厚厚的奏折上,嘴角輕抬,看見他們這樣相親相愛真好。
若是那三個人聽到了一定會大聲的吵起來:喂喂喂,誰相親相愛了!!
而此時在陽關城,趙成勛的身體總算是好了些,于是當他起來爬上那城墻看著那一派的土黃,心情也忍不住的像那黃沙一樣的荒涼起來,皇浦清平走了,好像也把他希望給帶走了,他的心從未如此的寂涼過。
趙子龍走到他身邊,替他披上一件外套:“父親,你的身體還沒有好透,不要這樣,好好休息吧。”他或許知道他在想誰,可是那個人,他不應該想,也想不起啊,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
趙成勛卻想起皇浦清平走之前說的話:你等我,大叔,我一定會帶你們一起走了的,我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好好的過日子。
若是真的能夠實現,那便是最好的結局了吧?皇浦清平,我在等你,此生此世,都在這里,等你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