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市上,小寶小心翼翼地捏著我的衣角,走在我的不明白這孩子……呃……應(yīng)該算是男人吧,為何在見到我第一眼就如此粘我,但出于對這個恩人的感激,我也并不介意他跟在我的身邊。
漸漸的,了解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元?dú)v790,離我死去的那年相隔五個年頭。
五年了……
既沒有云天青所說的一統(tǒng),也沒有發(fā)生戰(zhàn)事。六國之間和睦共處,一片繁榮昌盛。
難道……云天青失敗了?
那我和東流的死又是怎么處理的?
云叢又怎樣了?他成為狐族了嗎?還是……回到了影月。
太多太多的疑問,太多太多的不解,想去尋找答案,但卻已經(jīng)沒有當(dāng)初那份精力。
既然上天給了我一個重生的機(jī)會,我又何苦再踏入前世的泥潭,讓自己越陷越深?
東流……那你又在哪兒?
回到原來的世界了嗎?
視線隨著那藍(lán)天中的白云漸漸飄遠(yuǎn),帶著咸味的海風(fēng)撫過我的面梢,猶如神佛扇了一陣清徐的風(fēng),讓我覺得分外明朗。
這里,是水云靠海的一個海港:納蘭港。
這是一個江河湖海交匯的海港,也是一個貨船、客船經(jīng)常停靠的海港,而海港里的小鎮(zhèn):瀡水鎮(zhèn),就是給這些貨船、客船補(bǔ)給的地方。
因為往來貿(mào)易的頻繁,帶動了這里的經(jīng)濟(jì)。又因為出入地基本是船員,酒家和小型的客棧在這里比比皆是,而與這兩項產(chǎn)業(yè)一樣發(fā)達(dá)的,就是花街。
粗略地數(shù)了數(shù),就有大小妓樓三十余家。
“喲!這是哪家的姑娘,好標(biāo)致的人兒。”一個看似老鴇的女人甩著竹帕朝我走來,立刻,原先躲在我身后的小寶就跑到我的面前:“姐姐身上有肺癆。三娘你要嗎?”
“啊!這不是傻寶?難道這姑娘是【花雪閣】地?”三娘看著我臉上又是驚訝又是嫉妒。
此刻已是正午。來來往往都是上岸補(bǔ)給地人。大多數(shù)都為男子,這三娘一聲驚呼,以及我這張?zhí)焐返啬槪⒖陶腥橇藷o數(shù)目光。
他們都站住了腳步,圍成了一個圈,那些男人開始對著我評頭論足,嬉笑的臉上都帶著貪婪的神色。
受不了!偏趕我身上穿的就像是妓樓的姑娘。外衣只是在胸前稍稍用褡褳扣住,粉紅的抹胸基本露在外面供人欣賞,讓我感覺就像是穿著睡意逛街。我雙手環(huán)抱,眉腳直抽,這張臉真是招人,如果不是我穿著,恐怕不是紅顏薄命就是紅顏禍水!
這正想著,身后就有人摸了上來。我反手就扣住他的手。毫不客氣地來了一個過肩摔。這一個“巨大”地動作,險些讓我走光。
“哎呀!”對方一聲痛喊,我抬腳就踩在他胸前。狠狠地碾了碾,內(nèi)力運(yùn)至腳心就是千斤墜!
“我也是你能碰的!”厲喝劃破長空,當(dāng)即,周圍的男人都咽了口口水,自動退后了一步。
小寶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我,圓張的嘴里可以塞進(jìn)一個雞蛋。
“哈哈哈!”三聲朗笑,走出來一個桃花眼的漂亮男子,“姑娘好身手,就讓在下來看看能不能碰得姑娘。”說著,他就抽出懷里的折扇朝我的下巴撫來,一個佛手拂花,左手就扯住了他的腰帶。
“姑娘好主動啊。”
“是啊。”我邪邪而笑,卻看癡了那男人,估計這邪笑也變成媚笑了吧。
真是懊惱啊。
心火上來,我就抽走了他地腰帶,立刻,男子地褲子就脫落,我繞著男子迅速飛轉(zhuǎn),就拔下了他頭上的發(fā)簪,對準(zhǔn)了他的腰:“再敢這么看我,就廢了你!”
男子倒抽一口冷氣,我將簪子狠狠捅在了他厚實(shí)地臀肉上。
“啊——啊——”他哀嚎著,我冷然地看著邊上圍觀的男子,立刻,他們給我讓開了一條路,齊刷刷地,“恭送”我的離去。
有點(diǎn)郁悶,被男人那樣如狼似虎地看著,渾身不舒服。
慢著,怎么好像少了點(diǎn)什么?
我回頭一看,糟了,我把小寶丟了。
哎,麻煩,一來就做保姆。
正擔(dān)心著,就看見那黑不溜秋的人從遠(yuǎn)處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喊:“姐姐等等我,等等我——”
“呼呼,姐姐,姐姐走得好快啊,呼呼。”小寶在我身后狗喘著,他一到我身后就先拉住了我的衣角,然后咧開嘴笑了,一口璀璨的白牙,“姐姐好厲害,姐姐和小寶還有娘親永遠(yuǎn)都住在一起好嗎?”
“怎么可能?”我下意識脫口而出,然后就看見原先興奮的小寶就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眼皮開始耷拉,整張臉開始下垮,下唇也翻了出來,然后,就……
“哇——姐姐不要小寶——哇——”
無語了,我真的徹底無語!打死我也不會相信他居然就這么大庭廣眾地哭開了,我就看著那眼淚刷拉拉地從小寶的眼睛里涌出,然后在他黑不溜秋的臉上沖出了兩道淚痕。
“哎喲,這不是傻寶嘛,怎么哭了呢?”大媽甲開始哄小寶。
“是啊,傻寶雖然傻,但可是個好孩子呢。”大媽乙心疼地安撫小寶。
“這位姑娘也真是的,就當(dāng)哄哄小孩子嘛。”大媽丙陰冷地看著我。
“你也不能怪那姑娘,畢竟傻寶是個傻子,也就他娘當(dāng)他是個寶。”大媽丁的話帶著刺。
“就算他不是傻子,這姑娘也不會嫁哪,你想,這妓女生出來的孩子可是沒爹的……”意思就是說小寶是野種。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周圍的百姓的口中而來,我只覺得太陽穴開始脹痛,而面前的傻寶還在哭。
見識到了群眾的壓力,只有妥協(xié)。
“別哭了!”我咬牙說著,傻寶忍住了聲音,但眼淚依然源源不斷,因為要忍著哭聲,他緊緊咬著下唇,那薄薄的唇被他咬地如同秋天里熟透的柿子。
“好了。”我給他擦眼淚,但看看他黑不溜秋的臉,這一擦,準(zhǔn)花。沒辦法,我只有拉住他的手:“好了好了,不走就是了。”我還是第一次那么低聲下氣地去哄一個男人,冤孽啊,前輩子欠他的。
“真的。”小寶聳著肩膀,縮著鼻子,“姐姐,不騙小寶?”
“姐姐從不說謊,大不了姐姐去別的地方也帶著你,可好?”
“真的!”此番,小寶的眼睛瞬即亮了起來,經(jīng)過淚水的沖洗,此刻他的眸子就像是被擦洗過的珍珠一般明亮。
“走吧。”我拉住了小寶的手,和他一起在夕陽下攜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