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鄭恒的話以后一愣,連忙沖過去,使勁抖了抖麻布袋子,發現里面什么都沒有,震驚的扭過腦袋,看著鄭恒道,“跑了?”鄭恒的這個袋子裝了她那么就都沒有跑,怎么就這幾天不在家就偷偷跑了呢,難道是有人幫她?
鄭恒一臉的沉重,搖了搖腦袋說,“我沒有感覺到一點的生命氣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阮清蓮她,應該是被滅口了。”
我錯愕的看著鄭恒,被滅口了?不在了!就像當初的范瑩一樣,徹底的消失了!心里突然覺得有點煩躁,還沒有問清楚真相,她怎么就消失了呢!
腦袋一轉,我突然就抓住了重點,被滅口了,也就是說殺了她的人害怕她說漏了嘴,或者是并不希望我們知道一些東西,可是阮清蓮已經說了那本巫術上的書是楚珂給她的,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那到底是誰想要殺她呢?
我使勁敲了敲腦袋,現在只有兩個可能,一就是楚珂并不知道阮清蓮已經出賣了他,所以迫不及待的殺了阮清蓮,另外一個……就是楚珂并不是養蠱人,而真正的養蠱人只是利用阮清蓮把我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楚珂的身上,但是他又怕阮清蓮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把他招出來,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以絕后患!
鄭恒明顯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摸了摸下巴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害死阮清蓮的人招找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既然背后的人已經殺了阮清蓮,那肯定就不會善罷甘休的,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開始下一步的行動了,他想要我的命,那個人可能是楚珂,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正想著呢,突然聽見敲門聲,打開門發現來的人是鄭恒咖啡館里的其中一個服務員,告訴我們說是唐笑宇來了,要找鄭恒。
鄭恒這里一共有十幾個服務員,聽鄭恒話里的一絲,這些人好像并不知道鄭恒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只以為是一個富二代閑來沒事兒跑這糟錢玩,而且這里過一段時間就會換一批服務員,所以鄭恒這里還是挺神秘的。
鄭恒帶著下了樓,就發現唐笑宇正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坐著呢,看到鄭恒以后便站了起來,走過來沖著鄭恒說,“怎么出院也不告訴我一聲?這是剛剛去了一趟醫院,才聽醫生說你早就出院了,讓我撲了個空,打算怎么補償我?”
鄭恒好笑的看著他,“中午別走了,在我這兒吃吧。”
唐笑宇頷首,笑著應了。
但是鄭恒這里是咖啡廳,并不是餐館,除了咖啡就沒剩下其他的東西了,唐笑宇如果要在這吃飯,肯定是要做飯的。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鄭恒不會做飯,也沒有讓唐笑宇一個客人來做飯的道理,也就是說,這個差事就被鄭恒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扔在了我的腦袋上。
反正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我也沒急著出去買飯,反而是鄭恒先皺了皺眉,帶著我們去了書房,我看這架勢,知道鄭恒是打斷和唐笑宇說阮清蓮的事兒了,就連忙跟了上去。
到了書房以后,唐笑宇把麻布袋子拿了出來,放到了唐笑宇的面前,“阮清蓮已經魂飛魄散了。”鄭恒說這話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神一個勁兒的就往唐笑宇的臉上瞧,其實從始至終,我心里對唐笑宇的懷疑,就一直都沒有放下。
唐笑宇錯愕的看了鄭恒一看,看起來十分的震驚,連忙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那個麻布袋子,驚疑不定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鄭恒按了按眉心,有點疲憊的點了點腦袋,鄭恒臉色都變了,立即驚訝的問道,“是誰做的?”
見唐笑宇的表現再正常不過,并沒有看出蹊蹺,我不由得收回目光。
鄭恒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唐笑宇臉色就有點難看了,“想必那人一定是知道你住院了,所以才趁著你不在的時候來殺了阮清蓮,可見是有點本事。”說到這的時候,唐笑宇突然就抬起腦袋,看了看鄭恒又看了看我,別有深意的道,“你曾說楚珂去過醫院,也就是說他是知道你住院的,難道這件事……”
唐笑宇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我跟鄭恒都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了,他是在懷疑楚珂,不過這么說起來,楚珂確實有很大的嫌疑。
那天我跟鄭恒出車禍以后,楚珂第一時間就找了過去,后來雖然走了,但也是看到了鄭恒的傷勢的,如果他的在鄭恒不在咖啡館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阮清蓮,那也是極為容易的。
頭號嫌疑人,就是楚珂,看來現在只能從他下手了。
幾個人說著話,轉眼間,就已經快到中午了,我跟鄭恒說了一聲,就下樓去買菜了,這個地方比較偏遠,往外走個二里地有個小菜店,鄭恒和唐笑宇明顯是有事情要商量,我也沒麻煩他們。想著反正也不遠,走得快十幾分鐘就到了。
最近這幾天,北京的霧霾都大的不得了,超出五米遠都能看不到人影,而且旁邊一排排的樹,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仔細一瞅,還挺滲人的,呼吸也有點困難了,我緊了緊衣服,趕緊快走了兩步。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樹林里傳來一聲聲的應幼童啼哭,“媽媽、媽媽……”
我腳步一頓,開始沒多想,只以為是誰家的孩子在這里迷路了,走不出去所以急哭了,索性往前走了兩步,卻并沒有找到有小孩的身影,反而是聲音愈發的遠了。
那啼哭聲還在持續,我仔細一聽,心臟突然就漏跳一拍,之前沒有發現,現在乍一聽,這聲音竟然有點像給吳老板打電話的那個孩子的聲音,頭皮一麻,想起阮清蓮的魂飛魄散,我嚇得心臟都快停了,趕緊轉身往回跑。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就傳來一道帶著強烈怨氣的聲音,“你想去哪兒?”那聲音就好像是金屬摩擦一樣,尖細尖細的,讓人聽著十分難受,緊接著我突然覺得脖頸一涼,一股徹骨的寒意順著脖子就直接竄入全身,密密麻麻的,讓我忍不住微微發抖起來。
我驚恐的瞪大眼,是它,真的是它!上次跟鄭恒在車上的時候,我曾經聽到過它的聲音,吳老板的里,我也聽到過它的聲音,雖然這幾次聽到的聲音全都不一樣,但是我可以肯定,現在掐著我脖子的人,就是那個死嬰,阮清蓮的孩子!
漸漸的,我周圍的霧霾一點一點的散開,我終于看清楚了我眼前孩子的真容,這還是第一次,我差點沒吐出來!
就像是一坨爛肉一樣的,它的身上全都是血,一雙眼是全黑色的沒有眼白,皮膚白的就像是紙一樣,小斷胳膊小短腿的,右邊的腦袋上凹進去了一小塊,還不斷的流著血。身上縈繞著一層濃郁的黑氣!
就跟我那天夢里看到的,男人手里提著的死嬰一模一樣!
曾經聽人說過,人死后的鬼魂會停留在死前的最后一秒,也就是說,它現在的樣子,就是阮清蓮流產時候,死嬰的樣子!我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分不清是被它身上的寒氣冷的還是嚇得,只知道心臟一個勁兒的收縮,心里更是慌得不得了。
它就飄在半空中,小小的手掌用力掐著我的脖子,按理說它只有我半個手臂那么長的大小,一只手根本就掐不住我的脖子的,但誰知道它的手就像是從一個成年人身上硬生生的砍下去一截,安在了他的手上一樣,隨時格格不入,但是足以掐住我的脖子。
感覺到呼吸一點一點的被擠走,我嗓子火燒火燎的疼,腦袋更是昏昏沉沉的,我忍不住伸手掏放在兜里的符牌,而它就好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的一樣,伸手一揮,我手里的符牌就飛了出去,掉到了距離我十米遠的地方,我根本就夠不著,心里一陣絕望。
“媽媽死的那么慘,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它說完,就像是個孩子一樣笑了起來,但是眼神卻像是吐著蛇信子的毒蛇一樣,嘶嘶嘶,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沖過來,一口咬斷我的脖子。
我忍不住閉了閉雙眼,心里一陣不甘,難道冉茴今天當真要死在這個死嬰手里了嗎?自從上次見了楚珂以后,我就把玉匕首放了起來,沒有再隨身裝著了,想著尋個時間還給他,現在我真是無比的后悔,就算是給他也不會放在家里啊!
感覺到放在我脖子上的手不斷的用力,我憤怒的掙扎起來,折騰半天,無果,我瞪著它冷笑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媽媽是誰殺死的嗎?”
“是你這個賤人!”它想也不想的憤怒吼道,雙眼怨毒的盯著我,放在我脖子上的手更是不斷的用力,我胸口悶的難受,一口氣都喘不過來,窒息的感覺讓我覺得痛苦,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它突然尖叫一聲,放開了我,努力睜開雙眼,我看到它身后高高大大的男人滿臉焦急的朝著我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