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平安被老婆婆打的生疼,憤怒的罵,“死老太婆你給我滾開,信不信我弄死你!”
楚珂冷哼一聲,然后摸了摸手里的匕首,錢平安這才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我著急的看了看老婆婆,連忙沖過去問道,“婆婆,你說以前見過一個女人經(jīng)過這里,臉上有碗底那么大的一個傷疤?”很小的時候,就記得村子里面總在后背罵我外婆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我小時候還不懂事的時候,還曾經(jīng)傻愣愣的問過我媽,什么是來歷不明的女人,后來被我媽給揍了一頓,。
現(xiàn)在想來,我外婆突然出現(xiàn)在東北的那個村子里面的確是很可疑,還有我媽說的讓我?guī)е齻兓丶遥齻兊降资菑哪睦飦淼哪兀?
老婆婆的臉上還帶著淚,看到我這么急忙的沖過去就有點發(fā)愣,怔怔的看了我半晌,才道,“姑娘,你說什么?”
我連忙又重復(fù)了一遍剛剛的問題,老婆婆聽了以后,嘆了口氣才告訴我說,這個小旅館是她和她老伴年輕的時候開的,那會兒她們也就剛結(jié)婚,有一天晚上突然就來了一個年輕女人,她說她對那個女人記憶很深刻,那個女人長得白白凈凈的,本來應(yīng)該是個美人兒,誰知道臉上居然有碗那么大一塊傷疤,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她說那個女人曾經(jīng)在這里住了一個晚上,風(fēng)塵仆仆的,身上的衣服都破了,看起來十分的狼狽,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要飯的呢。
聽到這兒,我眼眶就是一酸,又問她知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老婆婆告訴我說,當(dāng)時她看那個女人怪可憐的,而且看起來還像是逃難的,身上還沒有錢,她跟她老伴就收留了那個女人一晚上。
那個女人告訴他們,她是從不遠處的那個寨子里面逃出來的,說那個寨子里面的人全都是吃人的怪物,還有里面十分的可怕,簡直是人間地獄,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去那邊的寨子。
老婆婆說她當(dāng)時只是疑惑,后來也是嚇了一大跳,說從那個時候開始,那個寨子就十分的神秘了,那個神秘的寨子里面很少會出來人,而且如果有其他人無意中到了寨子那邊,被抓住都會特別的慘,有的斷胳膊斷腿那還是輕的,有的直接就沒命了。
我驚訝的看著老婆婆,問她難道沒有人報警過嗎?
老婆婆搖了搖頭說,她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而且那個寨子里面的人又十分的兇狠,警察壓根就不敢管。
老婆婆說到這里的時候,就低下腦袋看了看錢平安,臉上的神情更加的悲切,明顯是想起來了她被錢平安賣去寨子里面的女兒和兒媳婦。
連警察都不敢管的地方,那里,真的有那么可怕嗎?
我只覺得胸口悶的難受,老婆婆說的那個從里面逃出來的女人,是外婆嗎?
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音干澀的問道,“婆婆,當(dāng)年那個女人,可還說過什么了?”
老婆婆臉上還帶著淚,一瞬間好像又蒼老了不少,擦了擦眼角告訴我說,“姑娘啊,你們快點走吧,這里危險啊。”
跟楚珂對視一眼,然后就朝著老婆婆搖了搖頭說,“老婆婆,那個女人現(xiàn)在還在這里嗎?”先不說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外婆,就說這個部落的奇怪,興許就跟大日部落有關(guān)系。正愁沒有頭緒呢,或許真的可以去看看。
老婆婆搖了搖腦袋說,“沒有,她第二天就走了。”
我著急的看著老婆婆,“那她有沒有說,到底去哪兒了?!”
老婆婆嘆了口氣,“她是不告而別的,臨走前,倒是留下了一件東西。”
我登時就是一驚,激動地抓著老婆婆,“婆婆,她留下的東西還有罵?”
老婆婆看了看地上被綁著的錢平安,神情十分的難過,錢平安見婆婆看他,突然就好像是轉(zhuǎn)了性格一樣,哀求的說,“媽,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憤怒的盯著錢平安,這個人渣,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求救,用力踹了他一腳,然后轉(zhuǎn)過腦袋看了看老婆婆,她向來對錢平安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心軟。
而這次,老婆婆只是看了錢平安一眼,待接觸到他的手時,臉上劃過了一絲不忍,然后緩緩的閉上雙眼,抬起腦袋朝著我說,“姑娘,你等一下,那東西還在。”許是被錢平安給傷透了心,這次老婆婆沒有再說什么。
老婆婆走了以后,見鄭恒和楚珂都是一臉狐疑的看著我,我這才明白過來,連忙解釋道,“我懷疑,老婆婆說的女人是我外婆。”
鄭恒對我外婆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是楚珂曾經(jīng)跟著我去過東北,是知道的,見狀就點了點頭,應(yīng)道,“嗯。”
然后我又告訴他們,我外婆在世的時候,臉上也有碗大的一個傷疤,而且我手上的那本書和畫像,都是外婆留下的。
他們了然的點了點頭,明白了幾分。
楚珂瞟了痛楚的躺在地上的錢平安一眼,道,“這個寨子看起來不簡單。”
我點了點頭,看著錢平安還是覺得不解氣,上前兩步又用力踹了他一腳,冷聲問道,“說,那寨子要那些女人到底干什么?”聽老婆婆的意思,只是聽了一些傳言,并不知道那個寨子里面到底有多可怕,看來只有問錢平安了。
錢平安本來就被楚珂跟鄭恒手指的渾身都疼,現(xiàn)在被我踹了一腳,頓時就是哀嚎一聲,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冷哼一聲,“還敢嘴硬?”然后跟楚珂要了那把匕首,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的錢平安,“是不是整只手都不想要了。”
可能是錢平安被楚珂給嚇怕了,聽了我的話以后哆嗦了一下,然后驚慌失措的道,“饒命啊,饒命,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我皺了皺眉,剛想再問,就看到鄭恒瞇眼一笑,往上扶了扶眼鏡,朝著這邊走過來,跟窩一樣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的錢平安道,“不知道他們要不要男人,若不然,將你賣去換點錢也行。”
錢平安聽了鄭恒的話以后,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渾身抖的像是篩糠一樣,眼神驚懼,明顯是嚇得不輕,我差異的看了鄭恒一眼,看來,還真的有鬼!
能讓錢平安這么害怕,難道那個寨子里面,當(dāng)真也買男人不成?我頓時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個寨子里面,到底都有什么?
而就在這個時候,老婆婆就推開門進來了,跟她同時進來的,是一個老大爺,頭發(fā)都快掉光了,背駝的厲害,緩慢的跟在老婆婆的身邊,這個或許就是老婆婆的老伴了。
看起來,老婆婆應(yīng)該將錢平安的事情全都告訴他了,他眼眶微微發(fā)紅,看到錢平安以后,身子突然就是一顫,一雙不是很清明的雙眼里面,頓時就泛滿了淚水。
錢平安見兩人進來以后,連忙大聲喊道,“爸媽,你們快救救我,快報警!”
我心頭一怒,看了錢平安一眼剛要說話,就聽老大爺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閉嘴,你這個孽障!是你將我的如意……”說到這里的時候,老大爺?shù)穆曇艟陀悬c哽咽,“我的如意還年輕,就這么被你給禍害了,她可是你的親生妹妹啊!”
我聽到這兒,才意識過來,原來如意就是被錢平安賣掉的妹妹。老兩口被錢平安傷透了心,失蹤了兩年多的女兒,竟是被親生兒子被賣了,讓誰一時間都接受不了。
我嘆了一口氣,看了看錢平安的臉,更覺得他面目可憎。站在旁邊的鄭恒仿佛看出來了我的情緒,伸手想要拍拍我的腦袋,然后我的身體就被人用力往后一拽,我猛然回頭,就看到楚珂正站在我的身后,面無表情的看著鄭恒。
鄭恒聳聳肩膀,朝著我眨了眨眼,然后收回手。
我只覺得耳朵都有點發(fā)熱,扭過腦袋看了楚珂一眼,發(fā)現(xiàn)他不看鄭恒了,正抿著唇瞪我我,好像在說我紅杏出墻一樣,我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轉(zhuǎn)過腦袋看向皆是雙眼通紅的老兩口,忍不住勸道,“您兩位也別太難過了,或許并沒有你們想的那么糟糕呢。”
以前也常在新聞里面看到,說有拐賣到山區(qū)的少女,往往就是被賣給村子的男人當(dāng)媳婦了,現(xiàn)在知道了如意的下落,或許還能救回來呢。
誰知道這倆人聽了我的話以后,臉色更加難看了,老婆婆則是直接哭了出來,“姑娘你有所不知,那地方進去了,就從來沒有活著出來過的!我們縣里曾經(jīng)也有姑娘失蹤過,結(jié)果過了幾年,就在那附近發(fā)現(xiàn)了失蹤人的尸體,看起來可真是慘,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了。”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可能是想起來了她的女兒,頓時就哭的泣不成聲了。
我一怔,胸口突然就錐疼了一下,然后急忙問道,“那,那您年輕時候碰到的那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