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是個傀儡一樣,聽從著那個聲音的命令,變成了一個嗜殺的惡魔。當我將匕首插進楚珂胸口的時候,看著他冰冷而譏諷的目光,腦袋嗡的一聲炸開,猛然驚醒。
我坐在床上,捂著胸口喘息了好半天,這才意識到剛剛原來是在做夢,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我把自己摔在床上,捂著心臟,瞪大雙眼,靜靜的看著窗外。
外面的天色還黑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3點多了,我一點困意也沒有了,只是瞪著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
雖然已經(jīng)意識到剛剛那一幕是夢境,但是我的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復,那個夢也未免太過真實,只要我一閉上雙眼,那股恐懼而絕望的情緒,瞬間就襲了上來,嚇得我再也不敢睡著。
我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天色才漸漸轉(zhuǎn)亮,我微微閉了閉有點發(fā)澀的雙眼,立馬就睜開,這才敢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
為什么會夢到這個呢?昨天晚上心臟沒有疼,看來不是血蠱給我的提示,只是一個普通的夢而已嗎?
微微閉了閉雙眼,只要一想到那個可怕的畫面,我的心臟還是忍不住發(fā)顫,用力晃了晃腦袋,我實在是不敢再睡,索性坐起來下了床,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清醒清醒。
目光落到床上,陳祥云的那本書還在上面,隱約想起來昨天晚上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那本書也沒來得及放回去。索性走到床邊,拿起來放到抽屜里面鎖好,才坐在床上沉思起來。高景林當初給金晗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呢?看來現(xiàn)在就只有從金晗身上下手了。
跟裴俊星通了電話,順便問了問他最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高景林有什么怪異的地方,裴俊星說最近他跟趙弘見過兩次,但是具體聊了什么,他沒去跟前聽過,所以并不知情。
我又問他知不知道高景林和金晗的事兒,他微微詫異,問我金晗是誰?我一琢磨,沒想到高景林把金晗的事兒瞞的這么密不透風,就連趙弘的事兒裴俊星都知道一點,卻并不知道他跟金晗的事情。
我把前兩天看到的跟裴俊星說了,然后又跟他說了康珊珊拜托我跟鄭恒去苗疆的事情。畢竟現(xiàn)在跟裴俊星有了協(xié)議,我忙完肯定要去一趟苗疆的,還是事先知會他一聲的好。
這個裴俊星倒是沒有意外,只說要跟我一起去苗疆,會在暗中不讓鄭恒發(fā)現(xiàn),還說治若要療血蠱的話,這次去苗疆至關(guān)重要。后來又聊了兩句,才掛斷了電話。
那天金晗想讓高景林給她買房,還說過夠了和別人合租的日子,我就猜著她應該還沒有搬家,所以吃過早餐,就拉著凌歡過去了。
金晗打開門后,看到我們有點詫異,臉色也不好看,皺著眉說,“怎么又是你們,趙虎城的案子不是已經(jīng)結(jié)了嗎?”
我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給凌歡使了一個顏色,她就推開門三兩步走進去,瞇著眼冷冷的打量金晗,“我們懷疑,趙虎城的案子屬于他殺。”我忍不住給凌歡點了個贊,裝的實在是太像了!
聽那天她和高景林的對話來看,高景林除了讓金晗給了趙虎城一樣東西以外,金晗應該是什么都不知道,看起來沒什么腦子的樣子,不然也而不會被高景林壓得死死的,嚇唬嚇唬她,沒準兒還真能抓到點什么蛛絲馬跡的。
果然,金晗臉登時就白了,看著凌歡磕磕巴巴的說,“那、那兇手抓到了嗎?”
凌歡別有深意的盯著她,“還沒有,正在查。”
我掏出來陳祥云的那本書,在金晗的眼前晃悠了一下,慢悠悠的開口,“這東西,你見過嗎?”
金晗突然就激動了起來,扯著嗓子尖叫道,“這是什么東西,我怎么可能見過,你們別污蔑好人!”
我瞇起眼打量著她,也不說話,只覺得她的情緒來的有點莫名,而且看起來十分心虛的樣子,不由的看了看我手里的書,頓時產(chǎn)生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這本書,就是高景林讓金晗給趙虎城的東西!?
凌歡紅唇微勾,“哦?”了一聲,才伸手扣了扣桌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說,“心虛什么?我又沒說是你。”
她這話一落,金晗這才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凌歡又道,“不過看你這么緊張的樣子,我倒是改變主意了。”
金晗剛松的一口氣突然就提了上來,猛地瞪大雙眼,滿臉驚恐的看著凌歡,“你什么意思?”
凌歡冷笑一聲,逼近金晗,盯著她的臉一字一頓的說,“跟趙虎城住在一起的你,看起來嫌疑最大。”
金晗頓時就激動起來,“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殺他,我,我們雖然一起租房,但是沒有見過幾面!”
我皺著眉,重復了一遍,“這本書,你見過嗎?”
金晗臉都憋紅了,脫口而出,“這是趙虎城的東西,我怎么可能會見過!”
我跟凌歡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笑意,我剛剛分明就沒有提過這本書是趙虎城的東西……
“你既然沒有見過,又怎么知道這是趙虎城的書?”凌歡輕飄飄的扔下一句,意味深長的盯著她。
金晗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臉色一陣泛白,連忙道,“我,我猜的!”
“金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凌歡挑著眉走上前,拍了拍金晗的肩膀。
來之前,我跟凌歡就已經(jīng)合計好了,我們也沒打算來一趟就能問清楚,金晗貪財,自私,沒什么腦子還膽子小,隨便找個理由先帶回去拘幾天,沒準兒一害怕,就全都招了。
果不其然,金晗聽到凌歡怎么說以后,臉色就更加白了,顫著聲音尖叫,“你憑什么抓我,我沒有殺人!”
凌歡離得比較近,被她吵得皺了皺眉,用力按了下她的肩膀,“金小姐,別激動,我們只是請你過去調(diào)查而已,如果你真的跟這件事兒沒關(guān)系,警方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見金晗掏出要打電話,我連忙湊過去說,“難道你真有什么,才這么急著要搬救兵?”不用想也知道她這會兒肯定是給高景林打電話,高景林那個人不太好對付,肯定知道我們沒有證據(jù)不能拿金晗怎么著了,若是讓金晗跟他通了話,就不好辦了。
金晗憤怒的瞪了我一眼,才把裝進兜里,雖然有點抗拒,但到底沒說什么,就跟著我們上了警車。
到了車上,凌歡就把她沒收了,還扯了個慌,說調(diào)查期間不能跟任何人通話。金晗自然又是一陣鬧騰,我們誰也沒搭理她,只當她不存在。
到了警察局,也沒著急再審問凌歡,直接就把她扔進了一個屋子里面,連個窗戶都沒有的那種,黑漆漆的,讓人看好就不管了。
每天三餐定時有人給金晗送過去,平時就讓她自己在屋子里面待著,就這么過了兩天,金晗的情緒終于有點崩潰了,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凌歡帶著我去見她了。
凌歡把金晗的掏出來放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桌子,按照先前說好的,道,“今天有人來報案,是關(guān)于趙虎城的案子。”
我站在旁邊打量金晗,這兩天給她造成的影響不小,可能是沒有睡好的原因,兩個黑眼圈十分的明顯,而且臉上的妝也花了,眼四周一片黑,頭發(fā)也有點亂,唯獨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白,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金晗聽到凌歡的話以后,手明顯哆嗦了一下,抬起臉激動的看著凌歡道,“有、有眉目了嗎?是不是能把我放出去了!”
凌歡搖了搖頭,沉著臉道,“正好相反,報案的人指正殺了趙虎城的人就是你。”
金晗聽后,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歇斯底里的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凌歡微微后退了兩步,看著金晗道,“想知道報案的人是誰嗎?”
金晗嚇得眼里都是淚,沖著凌歡求道,“凌警官,您一定要查清楚,趙趙虎城他是被車撞死的,當時的司機都找到了,怎么可能跟我有關(guān)系!?”她說到后面的時候,聲音猛地拔高,還帶著一絲絲的顫音,仿佛極為恐懼。
凌歡點了點頭,為難道,“其實我也是不信的,但是那叫高景林的報案者,說是親眼看到……”說到這兒,凌歡扭過腦袋看我,我趕緊用手指敲了敲自己手上的書,凌歡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扭過腦袋看著金晗,繼續(xù)道,“說是親眼看到你給了趙虎城一本書,這才讓趙虎城沒命的。”凌歡說完,就皺了皺眉,瞪了我一眼。
我低下頭摸了摸鼻子,其實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這本書,只不過是看哪天她看到這本書的表情十分反常,就想著詐一詐金晗而已,所以才讓凌歡這么說的。
誰知道金晗聽完以后,臉色都扭曲了起來,再配上她一張明顯已經(jīng)化了妝的臉,顯得格外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