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剛剛錢平安聽到鄭恒說要將他賣到那個寨子的時候會那么驚恐,原來那個寨子里面要的竟然是活人,也就是說,不光是只有女人,還有男人!
又想起,錢平安抓的好像都是女人,并沒有賣過男人,就學著楚珂的樣子瞇眼問了一句,“為什么你賣去的,全都是女人?”
錢平安白著臉說,男人的價錢并沒有女人的高,更何況男人也不好搞定,容易被抓到,所以他每次賣去的全都是單獨或者兩個的女人,這次本來也不該對我下手的,只不過是最近很少有人再來了,他手頭上又實在是緊張,所以才打上了我的主意,冒險半夜來綁我。
就好像是外婆留給我的話一樣,她知道我早晚會過來,如果不是錢平安這一出,我明天早上就會離開了,也并不會看到外婆留下的信。
我用力捏緊了拳頭,心里的火幾乎要冒出來,咬著牙問道,“這么多年,你到底賣了多少人?”
錢平安一臉驚慌,“我,我我不記得了。”我氣的上前就是一腳,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我現在已經是徹底的弄明白了,錢平安是在看到這幅畫卷以后,才開始打這個主意的,縣城里面早就在傳,那個寨子十分的兇狠可怖,沒有想到他不光是為了錢泯滅人性,還連命都不要了!
錢平安打定主意以后,就將他的老婆和妹妹先后賣了,拿到了好處以后,就開始打上了在這里租房女客的主意,至今,已經兩年多了!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先將他綁在這吧,或許還有用得著的地方。”
楚珂點了點頭,將錢平安拎起來,然后找了個凳子,將他死死的綁在了上面,錢平安哀求,“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我冷笑一聲,看了楚珂一眼,楚珂勾了勾唇,彎下腰將桌子上的擦桌子用的臟毛巾塞進了錢平安的嘴里面,錢平安猛地瞪大雙眼,劇烈的動了兩下,嗚嗚嗚了好幾聲。
我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經快要亮了,折騰了一晚上,也有點累了,我看了看放在桌子上面的畫卷,苦笑了一聲,并不想現在就打開,雖然我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去一趟那個寨子,但是楚珂跟鄭恒……我又怎么忍心,讓他們陪著我去冒險?
就算是他們強大又如何,那個寨子神秘的緊,到底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個未知數,又何必讓他們跟我一起去呢?
我打了個哈欠,朝著他們說,“折騰了一個晚上,都累了吧,先去睡吧。”
楚珂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了我放在桌子上的畫卷上,朝著我抬了抬下巴,沉聲道,“打開看看。”說完警告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說,混蛋玩意兒,別想甩開我!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膛目結舌道,“你,你先回去睡一覺吧。”楚珂居然來出來了我在想什么!
楚珂定定的看著我,并不吭,我尷尬的笑了笑,只能講目光移向鄭恒的臉上,沒想到鄭恒也沒有半分想要離開的意思,扶了扶眼睛,朝著我瞇眼笑了笑,像是個老狐貍一樣,我突然就覺得脖頸一涼,臉上更加尷尬了。
這兩個人精,難道非要跟著我去送死嗎!?
我怒氣沖沖的瞪著他們兩個,最后還是楚珂輕笑一聲,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腦袋,然后又走到了桌子旁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拿起放在桌子上面的畫像,然后將綁著畫像,細細的紅色繩子解開,又將畫卷放在桌子上面,緩緩的攤開。
我胸口頓時就是一緊,用力攥了一下拳頭,然后連忙走了過來,鄭恒幾乎是跟我同一時間就沖了過來,低頭看著楚珂將畫卷緩緩的打開,我緊張的攥住楚珂的袖子,大氣都不敢再出,為什么覺得這個場景這么眼熟!
漸漸的,畫像終于浮現在了我的眼前,我震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是很大的一張畫,錢平安沒有說謊,那上面的確是畫出了寨子的具體位置,還記載了寨子里面缺活人的事情,而讓我驚訝的是,畫像上面竟然畫了一群人站在懸崖邊上,為首的一個人身形看起來像是一個女人,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看起來好像是受傷了,她的周圍圍了一圈的人。
這群人再前面,就是那個懸崖,懸崖里面郁郁蔥蔥的,有紅色還有綠色,好像是盛開的花朵和藤蔓!我腦袋嗡的一聲炸開,我終于知道我為什么覺得眼熟了,這不正是在我夢里,第一圣女陳阿鸞吹口琴喚醒食人花,楚成逃跑的那個時候嗎!?
我頓時就是一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外婆怎么會有這個時候的畫像,這個畫面,早已經是幾百年前了啊!還有,外婆說這個是唯一的線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用力錘了一下腦袋,只覺得腦袋里面現在好像是有一團漿糊似的,怎么也想不通順,站在我旁邊的楚珂發現了我的不對勁,連忙拿住我的手,皺著眉頭問,“你怎么了?”
過了好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指著上面的畫像,顫聲道,“這個畫面,這個畫面我曾經在夢里見到過!”夢見自己是第一圣女陳阿鸞的事情畢竟是太扯了,我也就沒有說出來。
楚珂聞言皺了皺眉,然后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個畫像。
我用力閉了閉雙眼,忍不住的想,外婆手里不但有大日部落的蠱書還有陳阿鸞的畫像,現在連這張畫都出來了,她跟大日部落到底是什么關系!?
難道,外婆也是大日部落的人?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就用力的搖了搖腦袋,就連自己都覺得荒唐,這怎么可能!
外婆才多大?大日部落早在陳阿鸞還在的時候,就已經將出口全都封鎖了,別說外面的人進不去,就算是里面的人想要出來,恐怕都難上加難,外婆如果還在世的話,差不多就只有婆婆那么大的年紀,怎么可能回事大日部落的人呢?
但是,這些東西到底是怎么流落出來的呢?我皺著眉,看著自己面前的畫卷,心里還是十分的不解。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連染的納悶的聲音,“奇了怪了,現在天都亮了,怎么一個人都沒出來,難道都還沒有睡醒呢?”
聞言我看了看窗外,發現外面當真已經大了,忍不住垂了垂肩膀,哭笑不得的看著門外,他還好意思說,我就沒有見過第二個比他還能睡的人。
見連染還像是個無從蒼蠅似的在外面亂轉,我忍不住道,“我們在里面,進來吧。”
連染應了一聲,就推開門走了進來,結果見到綁在凳子上面的錢平安時,登時就是一怔,然后扭過腦袋震驚的看著我們道,“干什么呢你們?難不成是沒有錢,所以把人家老板給綁來了?”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瞎想什么呢?”
連染這才把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訝異的說,“你的臉上怎么這么難看?”說著湊過來就要摸我的腦袋,然后被楚珂手里的匕首給攔在了中間。
連染縮回手,不悅的瞪著楚珂,“楚珂你個混蛋,想害老子!”
楚珂冷哼一聲,收回匕首,雙手環胸,目光再次落在了放在桌子上的畫卷上。
生怕連染會再次炸毛,我連忙笑著打圓場,“過來看看這幅畫。”
連染也學著楚珂的樣子冷哼了一聲,但是氣勢少了不少,聽起來到像是生悶氣的一樣。哼完了以后,他才低頭看桌子上面的畫卷。
“這是什么東西?”連染看著十分的不解,抬手想要拍我的肩膀,結果楚珂突然就把我擠旁邊去了,連染的手正好就落在了楚珂的肩膀上,可能是察覺出來不對勁了,扭過腦袋一瞅,登時臉色就變了,大叫道,“楚珂你是鬼啊,怎么突然就冒出來了!”
我扶了扶額頭,扯了扯楚珂的袖子,楚珂瞥了連染一眼,收回目光,并不吭聲。
連染把他旁邊的鄭恒拉了過來,不悅的嘟囔,“鄭恒你過來,我不挨著這個死人臉,虧我當初還救了他,下次就是求著老子都不管他!”
鄭恒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就被連染拉到了楚珂的身邊。
見連染不解,我就給連染說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和錢平安做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連染聽了以后氣的跳腳,又沖過去給了錢平安急診才罷休。
商量了一番,我們幾個就合計著今天去寨子周圍去轉上一圈,先熟悉一下地形,等了解了以后,再去寨子。
打定了主意以后,我還是有點心慌,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幾個人,看來得想個辦法自己一個人去,幸虧這次只是在周圍看看,依照他們的本事,就算真的寨子里面的人撞到,想要逃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催促他們趕緊去休息,等休息夠了,再去寨子那邊探查,而連染……反正連染他也睡夠了,正好可以趁著我們睡覺的時候,看著錢平安。
連染也沒有推辭,陰笑的看著錢平安,然后直接就把錢平安搬到了他的屋子里面去了,緊接著就傳來了錢平安驚恐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