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開什麼玩笑!”阿道夫走到格雷特面前,“我知道你在角鬥場受了很大的刺激,但這不該成爲改變我們關係的誘因!想想海德船長曾經爲你所做的!如果不是海德船長,你恐怕早就被販賣到非洲的礦廠裡!”
“別跟提這些!欠海德的我早就已經還了!現在是我該討回屬於我的東西的時候!”
……
就在阿道夫和格雷特吵架的時候,利奧突然從地上站來起來,以所有人都沒有覺察到的速度衝向格雷特,一把拎起擋在格雷特面前的阿道夫並丟向一邊。阿道夫落地後很快就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利奧?!”格雷特問。
“要你死!”利奧一拳揮向格雷特的臉,格雷特中拳後頓時摔倒在地。利奧就勢騎跨在格雷特身上,朝著格雷特的臉又是幾拳。格雷特根本沒有任何反擊之力。
利奧邊打邊說:“死!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之前願意跟隨格雷特的3個海盜被利奧此刻瘋狂的言行嚇到,他們擔心利奧在處理掉格雷特後就會連他們也一起幹掉,於是他們悄悄拿起椅子打算進攻利奧。
相比利奧會受到進攻來說,我更擔心的是一旦利奧擡起頭後,廚房裡的所有的海盜恐怕都會看見利奧那張空洞又讓人毛骨悚然的臉。當這個念頭在我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時候,我拔腿跑向仍揪著格雷特衣領狂揍的利奧。
“安靜點,利奧!”我抱著利奧的後背,雙臂緊緊地從後圈住他。我的心突突直跳,因爲我也擔心此刻的利奧會傷害到我,我根本不確信這樣的擁抱是否可以真的讓他冷靜下來。但我此刻只能拼一次,希望上帝會庇佑我。
“不要再打了!他已經死了!安靜下來,求求你,安靜下來!!”我用盡全力地抱著利奧,希望能停下他的動作。
“深呼吸,利奧!如果你有聽見我的聲音,就跟著我一起深呼吸!”
利奧的後背僵直了幾秒,我想他聽見了。就在我打算繼續跟利奧對話好讓他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有人喊了一聲:“那小鬼和利奧是一夥的!他騙了我們!殺了他!”
這聲音驚醒了3個猶豫不決的海盜,他們立刻衝了上來,舉起手中的椅子向我砸去!當第一把椅子落在我的後背上時,那裡傳來了讓我眩暈的劇痛。這時候剛剛安靜下來的利奧又開始狂躁起來,我收緊手臂不讓他輕易離開我的懷抱。
“我沒事!他們沒有砸到我!快跟著我深呼吸……”
“是他害死了格雷特!”又一個海盜擡腳猛踹向我的後背,我似乎聽見脊椎骨斷裂的聲音。那種痛,錐心刺骨。
“砰!砰!砰!”三聲槍響讓混亂的廚房頓時安靜下來。
舉著火槍的海德出現在所有人面前。那三槍分別擊中三個海盜的大腿,他們此刻全都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還有誰想背叛我?”海
德問,其他的海盜全都敬畏地退到牆角。
“這到底怎麼了?”阿道夫甦醒了過來。他揉著痠痛的後腦勺坐起來。
“你還能站起來嗎?”海德問。
“當然,船長。”
“把他們3個給我綁起來掛在船尾喂鯊魚!”
“就算他們三個背叛了你,我也不能讓你這樣做。鯊無赦號現在不能再失去任何人,況且他們現在已經受到懲罰……”就在阿道夫勸說海德的時候,我終於體力不支地鬆開手臂從利奧後背上滑落下來。
“阿道夫,快過來!!”利奧清晰有力的叫喊聲讓我混沌的意識再次清晰過來。太好了,利奧的眼睛終於恢復蔚藍色。
“爲什麼不鬆手讓我去殺了他們!爲什麼不躲開?!你到底在做什麼?!!”
“他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你最好先控制一下情緒。沒看到馬諾里快要被你搖昏了嗎?”阿道夫提醒道。愚蠢又野蠻的利奧這才反應過來,停止了一直搖晃我的動作。
“你感覺怎樣?”阿道夫關心地問。
“我沒事。只是後背的骨頭好像被誰抽走了,我纔沒有氣力站起來。”當我這樣回答阿道夫的時候後背的痛加劇了,僅僅因爲張嘴說話而引起的胸口起伏。
“把她轉過去。”阿道夫對利奧說道,然後阿道夫在我的後背上輕輕按壓了幾處。每按壓一次都劇痛無比,我開始冷汗淋漓,無力地倒在利奧的胳膊上。
“你他媽就不能動作輕一點!”利奧生氣地對阿道夫大吼。
“我需要好好檢查一下,不介意我抱你回去吧?”阿道夫說著就準備將我抱起來,利奧卻推開他搶先把我抱了起來。
“我介意!我送她回房間,你跟著。”
“放我下來。”剛想動一下,後背的劇痛就把我再次拉扯回利奧的懷抱。
“如果你再動一下,我就收回不再強吻你的話。”利奧俯下身緊貼著我的臉壓低聲音小聲警告道,我不再反抗。
當我們路過海德身邊的時候,海德抓住了利奧的胳膊讓他停下來,“處理完後,我立馬過去。”
利奧側過臉去以一種極不友好的目光看著海德,我緊張地看著他們倆。只見利奧的雙脣動了動,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卻很容易讀懂他一字一頓的那句話。
“她是我的,馬諾里纔是你的。”
說完後利奧甩開海德的手將我從他面前抱走。
我真搞不懂利奧在想什麼?他憑什麼要跟海德說這些?又憑什麼說我是他的?!我很想掙扎著擡起頭來說些什麼,可我實在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力量對利奧發火。我感到疲累極了,眼皮又沉又重。
我的意識比我的身體早醒了好長時間。一個由各種各樣畫面和嘈雜聲音組成的世界緩慢地在我的眼前轉動;一股混雜著海水,腥紅的血跡,還有屍體腐壞發臭的味道在房間裡迴旋;這些東西
讓我頭痛欲裂,最後嘈雜聲漸漸變得清晰,那是海浪的聲音,人們的吵架聲,槍聲,還有一聲似狼嚎的慘叫。
海德?!我猛一驚,坐了起來,後背的疼痛狠狠地擊了我一下使我又癱倒在牀上。
我只是覺得沒有力氣,渾身很疼。想調整自己,可疼痛擊打著我,逼迫我一動不動地躺著。我的心上下亂跳,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正在發生,而我明明感應到了卻怎樣也想不起來一樣。
剛剛在混沌意識中聽見的叫聲到底是我的幻覺還是真實的?在我昏迷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請原諒我的冒昧。”阿道夫推開我臥室的門,他看起來很不安,“現在也只有你能解決這件事。”
阿道夫托起我的上半身,拽過一個枕頭塞在我的腰後面。
“利奧把你抱走後,海德就宣佈取消鯊無赦號上的所有條律,以後得到的財富全部平均分配。海德還許諾,一旦找到寶藏,他就會立即燒燬契約解除所有人的詛咒並釋放他們。這樣做雖然聽起來有點瘋狂,但卻安撫了大家的情緒,而你也不需要再僞裝成小鬼了。”
“那你在擔心什麼?”我問,很明顯,阿道夫來找我的目的不是這件事。
“海德最後向大家宣佈,你是他的女人,利奧就和海德大吵了起來。他們倆現在還在海德的臥室裡,誰也不讓靠近。我真擔心他們會出事。我知道這樣要求你有些無禮,但如果你現在可以行動的話最好能去看看他們。”阿道夫說。
“當然可以走,但需要你的幫助。”把胳膊伸到阿道夫面前,他立刻將我從牀上扶起來走去海德的臥室。
“我自己進去好了。”在門口的時候我鬆開了阿道夫自己獨自推門走進去。如果海德和利奧同時在房間裡失去控制的話,那樣的場面要避開阿道夫。
“你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看著凌亂的仿如戰場一般的房間,我嘲諷地說。在地上扭打成一片的海德和利奧同時擡起頭看向我這個闖入者。上帝,兩雙綠色的眼眸。
“利奧,你在幹什麼?”
利奧的手中握著一把火槍,火槍的槍口對著海德,海德也握著利奧的火槍試圖搶走它。
“別過來!”海德對我大喊了一聲,我卻不能照他的話去做。海德的肩膀受了傷。
“都住手!利奧,住手!”扶著牆壁艱難地向他們靠近,就在我喊出利奧名字的那一瞬間,海德趁著利奧分神的間隙狠狠給了利奧一拳並迅速從利奧手中奪走火槍。
海德從利奧身上站起來,扣動扳機朝利奧開了一槍。我根本來不及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中槍後的利奧蜷縮起身體在地板上發出痛苦的叫聲,我想走過去幫助他可海德卻攔住我。
“這樣做可以讓他清醒。”
我停在原地。
“哈哈……”利奧突然大笑起來,他擡起頭,眼睛已經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