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馨站在窗前,無意的撥弄著窗前的那盆山茶花,這還是上個月,自己親自去御花園栽下一株,拿了個盆栽種,原以為它不會存活,沒想到不但生長下來,今天還開的如此茂盛,粉色的山茶花開滿枝頭。
“主子,這盆山茶開的可真好,奴婢瞧著比御花園那些都開的美。”采衣進來看見靈馨站在窗前,一直盯著那盆山茶,出言說道。
“就你最甜,風鈴回來了沒有。”靈馨讓風鈴去打聽岳禮一家人的情況,離揭穿碩王府的事情已經(jīng)過了五天了,這宮里議論的最多的就是岳禮一家的事情,舒貴妃為她侄女來過翎坤宮找自己,像來高傲的舒貴妃居然會為了雅純來求自己,可見她對這個侄女的喜愛。
“回主子的話,還沒有。”采衣知道自家主子畏寒,把屋子多放些碳,好暖和些。
“主子。”風鈴從外頭回來,把披風交給采衣。
“恩,回來了。”
“主子,白呤霜打入天牢之后,執(zhí)行太監(jiān)就捧著白綾,親眼看著白呤霜服刑,就回宮復(fù)旨,皇上仁德,讓人把白呤霜的尸體交給岳禮,岳禮看見白呤霜冰冷的尸體,還流淚了,親自把白呤霜下葬。至于岳禮,被皇上貶為庶民,內(nèi)務(wù)府的人去收回府邸,和親王用度的東西,只允許帶走自己私人的東西,岳禮還親自上門去給他殺害人的親人道歉,可惜,任岳禮如何懺悔,他們都不肯原諒,有的人甚至還拿掃把把岳禮給打了出去。不過,翩翩夫人,倒是一直跟著岳禮,還拿自己的私房錢買了一所四合院,日子過的平淡,不過奴婢看的出翩翩夫人過的比在王府的幸福。雪晴夫家接到圣旨,要不是雪晴被關(guān)在天牢,奴婢估計這雪晴都要被她夫家瑪佳氏給撕爛了。這雪如在牢里到還老實,只是雪晴和她關(guān)在一處,雪晴整日的打罵雪如,說她害了她的一家子。”風鈴把自己打聽上來的一五一十的告訴靈馨。
“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這瑪佳氏是鑲紅旗的副都統(tǒng),這下什么都沒有了,還被除旗籍,這樣既不是旗人也不是漢人,以后還有什么仕途可言。”
“可不是,主子,可憐她們的孩子和家人,雪如的那三個格格如今都不是和碩格格,內(nèi)務(wù)府去她們各自的府上收繳和碩格格的物品,她們的夫家連個好臉色都不給她們,尤其是那二格格,本來她的夫家就是看在岳禮是王爺?shù)姆萆蠈λ牡笮U無理處處容忍,這額駙連個妾室也不敢納,夫妻關(guān)系也不怎么和睦,如今這二格格只是一介平民,這夫家就立刻把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侍女收做妾室,奴婢看要不是她育有一兒一女,恐怕就淪為下堂妻。”
“要怪就怪她們的額娘,本宮想她們一定恨死雪如。”
“可不是,雪如她們的娘家二哥的小女兒都定親了,可是如今被硬生生的退了回來,姑娘家臉皮薄,當晚就自縊,不過被侍婢發(fā)現(xiàn)的早才有心無險。”風鈴覺得這兩姐妹真是害人不淺。
“他們家的事本宮看最關(guān)心的還是舒貴妃,雅純她到底是個可憐人。”靈馨到底還是心里還有仁慈。
“主子,雅純夫人她好歹還有葉赫那拉家,多少也有幫助。”風鈴小心的為靈馨拿上暖爐。
“給幾個孩子做的新冬衣做好了沒,現(xiàn)在天氣冷了,新的冬衣要盡快添置,尤其是小阿哥小格格,他們現(xiàn)在正是要玩的時候,不要把冬衣做的太笨重。”
“奴婢曉得,小主子們長的越來越像主子您了,尤其是十公主,連皇上都對她喜歡的緊。”
“她那猴孩子的個性越發(fā)的沒人管的了,皇上太后寵的,只差沒上房揭瓦。”
“主子,十公主那不還小。”
“小?本宮看她人小心不小。”靈馨正想跟風鈴抱怨,外面采綠跑進來。
“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了。”采綠邊跑邊說,沒有往日的規(guī)矩。
“采綠,慌慌張張的像什么話,什么主子不好了,主子這不好好的站在這里。”風鈴開口訓(xùn)斥。
“奴婢該死。”采綠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跪下請罪。
“好了,說說,什么事能讓一下規(guī)規(guī)矩矩的你,如此慌張。”靈馨握著暖爐,一下一下的在取暖。
“是十公主,她在御花園玩耍看到十八阿哥,去逗十八阿哥,當瑾嬪娘娘去找十八阿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十八阿哥已經(jīng)死了。瑾嬪娘娘一口咬定是十公主下手的。”
“你說什么?”靈馨聽到采綠說的,嚇的連手中的暖爐掉了也不知道。“那十公主怎么樣了?”靈馨抓住采綠的肩膀,連力度都不懂的控制,采綠吃痛的嘶了一聲。
“十公主現(xiàn)在在慈寧宮,皇上也在。”
靈馨連采綠后面的話都沒說完就跑去慈寧宮,不等太監(jiān)通報,靈馨第一次不顧自己的形象,一進門,就看見哭鬧不止的和暄。
靈馨一把把和暄摟在懷里,她知道她的寶貝女兒一定是嚇壞了,“小暄兒乖,額娘在。”
“哇。”和暄看見靈馨害怕的抱著靈馨,“額娘,怕怕。”
“太后,皇上,我可憐的永瑜,還那么小。”瑾嬪跪在那,哭的好不可憐。
“夠了,你一直在說是和暄殺了永瑜,和暄才兩歲,還是個孩子,怎么會有那個力度,何況當時奶娘宮女都在旁邊,要是出了事怎么不阻止,來人啊,把十八阿哥身邊的人都亂棍打死,連個孩子都照看不好,留有何用。”
“皇上,十公主雖小,可難保不被有心人利用。”瑾嬪心里松了一口氣,還好皇上沒有召見永瑜身邊的奶娘宮女,直接賜死,要不然她們說出什么,那皇上不就會懷疑我,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最守秘密。
“皇上太后,當時是奴婢帶著十公主去御花園玩耍,十公主在看到十八阿哥后,突然說想吃溫奶,奴婢哄著十公主說回到翎坤宮在吃,可是十公主不依,說要給弟弟吃,奴婢扭不過十公主,看十八阿哥身邊有奶娘和宮女,就擺脫十八阿哥的奶娘照看下十公主,自己快去快回,等奴婢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十八阿哥睡的很香甜,而十公主見十八阿哥沒有醒,就自己把溫奶喝了,說弟弟不好完,去找十二阿哥。”奶娘沒想到自己就離開了一下,就弄得自己小主子要背負失手殺死弟弟的罪名,她怎么也不相信小主子會這樣做,小孩子的力度有多少。
“皇上,你聽見了,十公主的奶娘也說了她離開過,十公主小小年紀就那么有心機,真是恐怖。”瑾嬪如今就是個喪子的可憐母親。
“你胡說什么?和暄還兩歲,她知道什么,永瑜怎么死的,還要調(diào)查。”太后開口維護到。
“說不定是十八身邊的人伺候不周,還是十八在遇到和暄之前就死了,朕會調(diào)查清楚的。”乾隆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愛女,想等下要好好的安慰她,看向瑾嬪的眼神充滿厭惡。
“可是太醫(yī)說十八是窒息而死的,肯定是有人害他,皇上我知道永瑜是我生的,而我又是地地道道的滿人,有人不瞞永瑜的出生。”瑾嬪在暗示說不定是靈馨害怕自己的孩子動搖到十二阿哥永基,說不定幕后指使之人是靈馨。
“夠了,瑾嬪,你到底想說什么,本宮的和暄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本宮憐憫你喪子之痛,但是你不要口口聲聲的說是和暄害死十八阿哥。”靈馨明白了,有人要陷害她,陷害她的孩子。
“皇后娘娘,奴才知道知道十公主還是個孩子,就算她真的害死她弟弟,奴才也知道那不過是無心之失,是十公主想跟弟弟玩,也是身邊的奴才沒照顧兩位小主子。”瑾嬪說的好像自己雖然是受害者,但是她心里明白十公主沒有害人之心。
“桂嬤嬤,送瑾嬪回她的寢宮休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太后,面色沉重的說道。
瑾嬪在跟桂嬤嬤離開慈寧宮的時候,她還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了一眼乾隆,不過可惜,乾隆一心都在妻子和女兒身上,并沒有注意到。
“皇后,把我可憐的和暄帶上來,讓哀家看看。”太后看向和暄的眼神充滿慈愛。
和暄爬到太后身上,“皇瑪嬤。我沒有,我只是看下弟弟。”小小的和暄用她稚嫩的聲音清脆的說著。
“哀家相信你,只是皇帝,你太武斷了,沒有弄清楚就把十八身邊的人都亂棍打死,現(xiàn)在死無對證,這瑾嬪想說什么都可以。”太后剛才就注意到瑾嬪在聽到乾隆說把十八阿哥身邊的人亂棍打死的時候,那明顯的放松和得意,她是從后宮中摸爬滾打過來的,她們什么手段自己又豈會不知,只是虎毒不食子,瑾嬪不會連自己的兒子也害,要知道后宮中的女人只要有個阿哥,以后就算有了依靠,別人寶貝都寶貝的不得了。
“兒子也是氣急了,后來朕就后悔了,這件事就讓暗衛(wèi)調(diào)查,只是以后和暄身邊不能少人,和暄的奶嬤嬤照顧不周罰奉一年。是有心人利用了和暄。”乾隆會讓暗衛(wèi)好好查查,敢暗害自己的寶貝。
“皇后,你回去后好好的安慰安慰和暄,還有瑾嬪是個心大的,哀家看十八的事可能是瑾嬪。”
“皇額娘,瑾嬪是十八的親生額娘,不會是她。”乾隆雖然討厭瑾嬪,但是他不相信瑾嬪會有如此狠毒的心腸,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害。
靈馨突然想到一個人,可是太后卻先說出口,“皇帝,這武則天不是把自己的女兒殺害陷害王皇后和蕭淑妃,無毒不丈夫,犧牲一個孩子可以絆倒自己的敵人,這不算什么,何況以后還會有第二第三個孩子。”
乾隆聽完太后的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