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芳齋
柳嬤嬤拿著藤條鞭打著跪在地上的云娃,“說,格格去哪了。”柳嬤嬤在清晨要去教導新月的時候,發現新月房里被褥疊的整整齊齊,里面沒有新月的身影。柳嬤嬤讓漱芳齋里的宮女太監去各處找找,不能驚動其他人。
“柳嬤嬤,奴婢不知道,我不知道。”云娃哭著說,身上的衣裳被藤條打的一條一條的裂痕,還有絲絲血絲。
“不知道,你是格格從冀州帶來的,平日里跟格格形影不離怎么會不知道,是不知道不肯說吧,看你是皮癢了,不見棺材不落淚。”柳嬤嬤邊說邊打。
“柳嬤嬤,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打了。”云娃試圖躲開柳嬤嬤的藤條。
“還想躲,好了,我也不打了,去見太后。”柳嬤嬤畢竟是從慈寧宮出來的,奉命來教導新月規矩,其實是盯著新月,現在新月不見了,去找她的人還沒有回來,時間越過越久,漱芳齋的宮女太監都在各處找,早晚會有人知道,與其等上頭來傳,不如先去請罪。
慈寧宮
“太后,柳嬤嬤求見。”桂嬤嬤恭敬的說。
“柳嬤嬤?”太后皺了皺眉,柳嬤嬤是她派到漱芳齋的,會定時匯報新月的動向,現在知道新月有可能是庶女,還是漢人生的,就只讓人傳話,讓柳嬤嬤盯緊她。
“是,太后,柳嬤嬤還帶了新月格格身邊的宮女云娃,那個云娃滿身傷痕。”桂嬤嬤把她見到的情形說了下。
“那傳吧。”太后把永允交給奶嬤嬤,讓他們先回翎坤宮,永允是用過早膳她想孫子,讓桂嬤嬤去翎坤宮接來的。
“奴婢給太后請安,太后吉祥。”柳嬤嬤跪下向太后行禮,云娃跟著跪下。
“這是怎么回事,柳嬤嬤,你不知道不能私下對宮女用刑嗎?”看著云娃滿身是傷,就知道她來的時候受過刑,柳嬤嬤是個守規矩的奴才,以前在慈寧宮宮女太監做錯事,柳嬤嬤也只是訓斥幾句,怎么今日會主動懲罰宮女。
“太后娘娘,奴婢有愧太后娘娘,新月格格她不見了,奴婢對云娃用刑她也不知道,奴婢私自體罰宮女有罪,請太后娘娘降罪。”柳嬤嬤說道。
“什么叫新月不見,怎么會不見,一個大活人怎么會不見,是不是貪玩去別的地方玩。”太后不想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就節外生枝,到時候要是查出新月只是庶出的,就把她隨便找個人嫁了。
“太后娘娘,奴婢讓人去各處找,可是沒有消息。”
“云娃,你知不知道你家格格去哪里,快從實招來,要不然可不是這點刑罰。”太后知道為什么柳嬤嬤會私自責打云娃,但是無論是什么原因都不能私自動刑。“柳嬤嬤,你下去自己去領十大板。”
“謝太后開恩。”十大板已經是太后對自己的恩德。
“來人把這宮女拉下去,關起來,命人各處去找,還有去各宮門問問,看昨個到今天有沒有什么人出宮。”太后想到這新月會不會跑去找努達海,“派人去他他拉府,去問問新月是不是去他那了。”
“是,主子。”桂嬤嬤把太后交代的一一吩咐好,就又回來伺候。
“這新月,哀家現在巴不得她是庶出,這樣哀家也不用有太多顧慮,到時候她喜歡那個努達海,就讓她嫁給他,不過雁姬這個孩子,我很喜歡,怎么樣也不會為了一個不入流的格格讓她做小,要是這新月愿意,哀家不介意給她改頭換面讓她做妾。”
榮貝子府
永琪他們把簫劍找來,告訴了他這個消息,“簫劍,你要不不行也沒關系,畢竟這不是百分百成,但是你要為我們保密。”
“永琪,你們這么信任我,我怎么能辜負你的信任,你放心,我簫劍就算不要這條命也會幫你。”簫劍想的是另一件事,要是永琪真的成為皇帝,他不但可以為父母,還可以成為國舅,大好的前程就在自己面前。
“謝謝你們,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永琪沒料到簫劍會那么快答應。
“永琪,這簫劍答應的也太爽快了,不知道會有什么企圖?”福爾康在關鍵的時候澆了盆冷水。
永琪猶豫了,是啊,爾康說的有理,這簫劍不比福家兄弟,這事要是成了就有榮華富貴,要是不成就是滅九族的。
簫劍看永琪開始有些猶豫,想要是永琪他們知道自己是小燕子的親生哥哥會更放心。“永琪,其實我有件事沒有告訴你們,小燕子是我的親生妹妹。”簫劍把這爆料級的消息告訴了永琪他們。
“什么?”永琪他們異口同聲的說。永琪原本在輕敲桌面也停下來,福爾康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也跌落到地上,福爾泰剛好拿了杯茶水喝也噴了出來。
“沒錯,小燕子就是我的親生妹妹。”
“你怎么確定小燕子是你的妹妹。”福爾康很快從震驚中回神。
“是啊,你怎么證明?”永琪也開始懷疑簫劍,簫劍到底是不是有目的的往我們這群人里鉆。
“事情過了快二十年,有些人有些事早已不在,不如把小燕子叫來,這畢竟是她和我的事情,我想跟她說清楚。”既然他們要信任,那就把事情公開,那他們就會相信。
永琪派人去請小燕子,小燕子知道永琪找她,特地的選了件淡紫色云紋琵琶襟織錦旗裝,梳了個一字頭,上面放了些新鮮的花朵,兩側垂著珠簾。
“永琪,你找我。”小燕子語態溫柔的說,等她進書房看到不止永琪,還有其他人,小燕子頓時尷尬了下,“爾康,爾泰,簫劍你們也在。”
“小燕子,簫劍說他是你的親生哥哥。”永琪先開口說。
“什么哥哥?”小燕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從小都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看盡那些有錢人的臉色,直到遇到柳青柳紅,才算安定下來,現在突然間說她有個哥哥,那為什么那么多年都沒有來找自己。
“是的,小燕子,我是你的哥哥,親生哥哥。一開始我也不肯定,直到你嫁到碩王府,那紅蓋頭被微風吹起,雖然只是一剎那,但是那雙濃眉大眼還是給我深刻的印象,我就打聽你,還珠格格在京城里流傳了很久的明間格格,我打聽到了會賓樓,可是還是問不出什么,我就找機會接近你們,在跟你們相處的這段時間,我知道小燕子不是真的格格,紫薇才是,再知道小燕子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還有從柳紅那打聽到的,我就更加肯定小燕子就是我的妹妹。”
“這也不能代表什么,一切都是你的想法,你們那么多年沒見過,而且那時你也是個小孩,有什么印象。這要有實質性的證據。”永琪一語點出。
“從我養父母那知道我妹妹的屁股有塊胎記,還有她的左手上有個牙印。還有這個。”簫劍拿出他從不離身的半塊玉佩,“如果小燕子是我妹妹的話,她身上也有另外的半塊。”
“是這個嗎?”小燕子從脖子處拿出自己從懂事以來就掛在脖處的半塊玉佩,在那最貧窮最無助的時候,想要賣了它,可是半塊根本值不了錢,只好當個飾物一直佩戴在身上,漸漸的也有了感情,在成為還珠格格后,日子過的滋潤,什么好東西也有,也沒有拿下。
永琪拿過小燕子的,和簫劍的對了一下,連切合的部分都是那么吻合,玉佩合起來背面是個方字。
“這個方是我們的姓氏,其實我不叫簫劍,我的本名叫方嚴,你叫方慈。”
“方慈,方慈,方慈,永琪,原來我有個這么好聽的名字,可是為什么你們不要我。”小燕子眼淚漸漸的留了下來。
“不是我們不要你,我們方家原來也是書香世家,娘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父親得罪了人,被仇家殺害,那時你才三歲,娘親帶著我們給她的金蘭姐妹,也就是我的養母,拖她把我們帶到我們外祖父家去,自己跑到父親死去的地方自盡,還一把火燒了我們方家。可是,外祖父怕仇家連累到他們,就讓人分別帶著我們去追養母,帶著你的是外祖父家的一個老婦人,她帶你走到京城郊外的尼姑庵的時候暈倒在門口,當她醒來發現你不見了,老婦人嚇得不知所以,就跑回外祖父家,我就被家丁順利的帶到養母家,養母在接到我后等了幾個月,沒等到你,就以為可能外祖父把你找了回去,就帶著我去云南,幾年后,養父要去京城辦事,養母讓他順便去下外祖父家,結果卻發現你早在那時候就與老婦人走散了,養父找到老婦人暈倒的那間尼姑庵,里面的主持師太說她當年在尼姑庵外撿到一個女孩,無論年紀和身材都跟妹妹一模一樣,可是在半年前,妹妹貪玩跑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養父失望的回來,告訴養母和我,畢竟過了那么多年,要找也不容易,等我成年后就獨自上京找妹妹。我對妹妹的印象只是那雙眼睛,還有養母講的特征。我也找到了那主持師太,再見到你,認為你有可能是我妹妹的時候,我多方打聽你的行蹤,主持師太也跟我去看了你,她一見你就說雖然你長大了不少,但是你的輪廓五官沒有什么變,要說變就是變的更漂亮,也說你是我妹妹的可能性很大。”簫劍簡要的說了經過,對他們父母是如何不在的沒有什么明說。
“不錯,我是從一個尼姑庵跑出來的,之后就找不到路回去。你說我爹娘是被仇家殺死的,你找到仇家沒有,報了仇沒有。”小燕子想到要不是因為那人自己也不會過的如此不堪。
“等我找到仇人的時候,他已經死了。”簫劍對小燕子說謊,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乾隆其實就是他們的殺父仇人,現在小燕子已經是乾隆的兒媳婦,這是不爭的事實,他不想小燕子活的痛苦。
“什么,那太便宜他了。”
“小燕子,你難得認回哥哥,你去會賓樓把紫薇找來,紫薇現在是你嫂嫂了,你把她找來,晚上我們一家人好好的把酒聊天。”永琪確認了簫劍和小燕子的關系,就更放心的把簫劍當成他們大計劃里的一員。
“知道。”小燕子心里有許多話要問簫劍,但是她看出永琪有話要對簫劍說,她雖然有了個哥哥,但是簫劍比起芳馥她們的家世就差太多,她還要依靠永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