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綺居
“盈盈啊李大人來了。”迎綺居的老鴇桑媽媽穿著花枝招展的進(jìn)到夏盈盈的寢居。
“媽媽,這李大人來跟我何干?”最近因?yàn)榛噬嫌{駕臨杭州,西湖不讓別的船支停泊,迎綺居的花船也開到指定停泊的地點(diǎn),只是方便官差管理,而自己也停了接客。她如今接客都只在西湖花船上,花船停了,她也就不接客,桑媽媽也多次利誘她,在這迎綺居接客,可是被夏盈盈給逼退了,桑媽媽也就沒在逼她。
“怎么沒有關(guān)系,這李大人是來找你的。”桑媽媽也知道這夏盈盈是逼不得的,上回就因?yàn)樗扑仍谶@里接客,就被她以要贖身為由,給逼退了,她知道這夏盈盈可是存了許多銀兩,而夏盈盈可是這迎綺居的頭牌姑娘,她的招財物,怎么可以讓她走,所以桑媽媽對夏盈盈都是好言好語,“這次不是讓你接客,是李大人要來跟你談一筆買賣,盈盈啊媽媽我也不逼你,你大可先見下李大人,問清楚了在想也不遲。”
“好吧,媽媽,請李大人進(jìn)來吧。”夏盈盈也不想桑媽媽為難,這民不與官斗,要是連見也不見就拒絕,以后這迎綺居還要不要做生意。雖然自己已經(jīng)存夠了贖身的錢財,但是她從小就被買入這青樓,被買來買去,就這里她停留的最久,這桑媽媽也對自己挺好,自己要是離開這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自己所學(xué)的都是迎人賣笑,要是離開了以后要靠什么生活,這些都是她要考慮的。
桑媽媽得到夏盈盈的允許,馬上跑下樓去,恭恭敬敬的請了李大人上來,這李大人也是這迎綺樓的常客,也經(jīng)常來捧這夏盈盈的場,但是,大多在西湖的花船,這夏盈盈在迎綺居的香閨還是第一次進(jìn)。
”夏姑娘。”李大人笑道。
“李大人有禮了。”夏盈盈福了福身,請李大人坐下,親自為李大人泡了壺上等的西湖龍井,為李大人倒了一杯,“李大人請用茶,不知李大人這青天白日的來這迎綺居有何貴干?”
“李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特來請夏姑娘幫李某一個忙。”在這夏盈盈面前,里大人并沒有擺官威,這夏盈盈在江浙一帶可是出名的歌姬,許多達(dá)官貴人都一擲千金只為見佳人一面,不可輕易得罪。
“盈盈一介女流之輩,能幫上李大人什么忙?李大人未免太高看盈盈。”她可不認(rèn)為她又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盈盈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如今圣駕在杭州,李某,想請盈盈姑娘今晚去御船上,為圣上彈唱一曲,助助興。”李大人說明了來意,其實(shí)他也想這夏盈盈能夠得到皇上的青睞,在皇上面前多多為自己美言幾句。
“盈盈乃煙花女子,怎能見圣顏。”夏盈盈在想究竟要不要推脫掉。
“盈盈姑娘的歌喉彈唱誰敢說不好,盈盈姑娘,你就答應(yīng)李某的請求,這報酬方面不會虧待你。”李大人見夏盈盈有點(diǎn)心動,加緊游說,這圣顏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見的。
“好吧,盈盈就答應(yīng)你。”其實(shí),夏盈盈想的很簡單,就是想一睹圣顏。
夜晚,西湖的御船上
“皇上,微臣請了杭州城有名的歌姬來為皇上助助興。”李大人見機(jī)推出夏盈盈。
“這喝酒也要有歌舞助興,傳吧。”這是地方官獻(xiàn)上的,也不失大雅,就傳了夏盈盈。
夏盈盈身著青綠色的舞衣,橫抱琵琶進(jìn)來,“參見皇上,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乾隆看著眼前的女子,只見夏盈盈一抬頭,乾隆覺得她似曾相識。
夏盈盈起身坐在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圓椅上,開始彈唱起來,她今晚選擇的是一曲輕快的曲調(diào)。
一曲彈完,夏盈盈起身朝乾隆福了福身,“小女有幸得以在圣上前彈曲,希望沒有打攪到皇上的雅興。”
“這一曲帶有濃厚的江南風(fēng)韻,不錯,來人有賞。”乾隆在夏盈盈彈曲的時候,才猛然想起她想誰,那眉宇神色間,像及了先帝的年貴妃,敦肅皇貴妃年氏。
“謝皇上。”夏盈盈福身道謝。
待夏盈盈退下后,乾隆招高無庸附耳,之后,高無庸就出去了。
“姑娘,姑娘,請等等。”高無庸追上了夏盈盈,并叫住了她。
“這位公公有事?”夏盈盈認(rèn)得,他是剛才一直站在乾隆身邊的太監(jiān),為乾隆倒酒夾菜,這服侍也跟其他太監(jiān)的不同,這位大概就是總管太監(jiān)。
“夏姑娘,皇上有請,請夏姑娘隨老奴來。”高無庸帶著夏盈盈往另一艘龍船走去,那是乾隆休息的船,跟剛才的不同,那是召見朝臣及宴會的。
夏盈盈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跟著高無庸走,心里一直在想究竟皇上叫住自己所為何事。她可不認(rèn)為她長得貌美如花,讓天子一見傾心,這宮里什么美人沒有,皇上怎么會看上自己,那自己跟皇上素未謀面,今日只是第一次見,皇上會找自己何事?
“姑娘,請在著等,皇上一會就來。”身為乾隆身邊的心腹,高無庸多少知道為什么叫住這夏盈盈,敦肅皇貴妃他是見過的,眼前的女子不要說皇上認(rèn)為像,連他都覺得像,實(shí)在是太像。
“謝公公。”夏盈盈行了個禮。
過了一會兒,乾隆借故走開,回到了御船。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夏盈盈跪行大禮。
“平身吧。”乾隆站到夏盈盈面前,用手端起夏盈盈的臉龐,左右的看了看。
“皇上?”夏盈盈小聲的叫了聲,難道這皇上只要看到稍有姿色的女子,就
起色心,心里對乾隆的印象降低了不少。
“有沒有人說你像一個人?”乾隆突然問。
“沒有。”難道自己弄錯了,誤會皇上了。
“也是,這杭州離京城千里,她又是后宮女子,怎么會有機(jī)會見。”在看到夏盈盈的那刻,乾隆也就勾起了往日的回憶。不過不要誤會,不是對年氏的,是先帝臨終前的話。
夏盈盈聽的都含含糊糊,這什么跟什么,難道是自己長得跟皇上后宮中的某個妃子很像,讓那妃子已經(jīng)不在了,皇上看到自己就懷念起她,看來皇上還是長情的,夏盈盈在那聯(lián)想。
“你叫什么,芳齡多少?”乾隆想問清楚。
“民女叫夏盈盈,年方十九。”夏盈盈輕聲回道。
“哦你家還有何人?”乾隆想更好的打聽清楚。
夏盈盈自嘲的一笑,“如果家里還有人,我又怎會流落青樓。”意思就是家里只剩她一人。
乾隆略顯失望,難道只是想試而已?乾隆揮了揮手,示意夏盈盈退下。
夏盈盈福了福身,帶著疑惑離開龍船,難道皇上專門請我來,就為了問幾句話?
高無庸追夏盈盈雖然是夜晚,但是周圍也有許多宮女太監(jiān)侍衛(wèi),還有一些旁的人,大家看到堂堂的太監(jiān)總管,皇上身邊的近侍去追一個民女,雖然不知她是誰,但是消息已飛快的傳入他人的耳中。
“太后,太后,不好了。”桂嬤嬤驚慌失措的從岸上跑進(jìn)太后的船上。
“桂嬤嬤,你怎么也那么不尊規(guī)矩。”太后正在和靈馨清妍幾個公主再打雀牌,興致正高。
“老奴該死,請?zhí)笏∽铩!惫饗邒咭搀@覺自己失了禮數(shù),跪下請罪。
“算了,什么事讓你大驚小怪的?”太后知道這桂嬤嬤是伺候她的老人,一定有什么要緊的事,才會讓她如此。
“謝太后。老奴剛才聽下面的人說,皇上招了個民間女子上了龍船。”桂嬤嬤剛才去為太后取東西,回來的路上,聽到兩個宮女在那議論,自己就上前去讓她們從頭說一遍。
“什么?那女子如今可還在皇上那?”太后聽了正準(zhǔn)備打下的雀牌就掉落在桌上。
“聽說就待了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離開了。”
“這女子是何人,怎么會來西湖?”這西湖早就因?yàn)橛{的到了,周圍都封了,怎么會有民女出現(xiàn)。
“老奴不知。不過太后,老奴這就去打聽。”桂嬤嬤才驚覺自己怎么沒把那女子的來歷弄清楚。
“算了,派人去請皇帝來一趟。”這孩子是怎么了,這次出來可是帶著皇后,要是帶了民女回宮,這天下百姓要怎么說皇帝,后宮眾人又不知要在背后如何嘲諷皇后。
“皇瑪嬤請消氣,這指不定是下面奴才瞎傳,桂嬤嬤當(dāng)真了。”和敬放下手中的雀牌,勸說道,還特地注意著皇后。
五阿哥船上
“小順子,你說什么?皇阿瑪看上一個青樓女子。”永琪聽完小順子的話,驚得連手上的茶盞都摔落。
“奴才聽我們在皇上身邊伺候的人說的,奴才起初還不信,奴才就親自去御船那,找了幾個相熟的打聽,結(jié)果就打聽到這個了。”小順子現(xiàn)在開始跟永琪在乾清宮的釘子聯(lián)絡(luò),只是永琪沒有告訴他為什么,只說,好打聽乾隆的喜好,有什么事也好先做準(zhǔn)備。小順子是永琪身邊的得力太監(jiān),永琪好自然他好。
“恩,你先下去。”雖然永琪信得過小順子,但是他們的大計劃并沒有告訴小順子,每次讓小順子去辦事,都找了各種借口。
“要是早知道皇阿瑪會喜新厭舊,我們可以早點(diǎn)準(zhǔn)備,到時可以來個美人計。”他原以為美人計在皇上那行不通,后宮佳麗無數(shù),如今就只寵愛皇后一人,皇后多年勝寵不衰,而且此番皇后也跟著來,皇上怎么會不顧皇后的顏面。
“看來皇后是失寵了,我們可以去打聽那青樓女子,最好能就收買她,這樣我們的計劃就更容易完成,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福爾泰說道,這福家兄弟加上蕭劍自從南巡都是整日圍著永琪,旁人看了都是見怪不怪。
“好,蕭劍,爾康,明日我們就去會會那女子。”永琪贊同點(diǎn)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