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蘭詩虹先讓夜凝夕躲起來,再把守在書房外的兩個下人支開,她謹慎張望了一下然后向夜凝夕招手。
夜凝夕隨著她溜進書房里邊,她謹慎張望了一下,再把目光落到書桌上的筆洗上邊,她忙指著那歡喜笑問:“就是那個吧?雕工好精細,怪不得大將軍喜歡!我可以摸一下吧?”
還沒等蘭詩虹回答,夜凝夕就揚起激動的亮光疾步走過去,謹慎的目光還不停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她雙手放在筆洗上邊,正要將它抬起來,門口處突然傳來蘭謹年帶怒的責備聲。
“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夜凝夕和蘭詩虹齊齊心臟無力顫跳一下扭頭看去,身材魁梧的蘭謹年慢步走進來冷目掃睨,看見夜凝夕,他頓時微吃一驚低念:“瑞王妃怎么來呢?”
“爹……”蘭詩虹低下頭怯怯說道,“瑞王妃喜歡竹制品,所以我才斗膽帶她進來看一看?!?
“抱歉,都怪我一時興起。”夜凝夕笑意嫣然說道。
寒暄了幾句后,蘭謹年雖然一再請夜凝夕留下來吃一頓飯,夜凝夕借著有孕在身不便久留就帶著菱青離開了。
等他離開后,蘭詩虹蹙緊眉頭難受低念:“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啪!”蘭謹年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蘭詩虹捂著臉痛的麻痹的臉愕然看著他,蘭謹年陰下眼眸厲聲叱喝,“我不是再三叮囑任何人不得進入書房嗎?還把一個外人帶進去,你把我的話擱哪去呢?”
蘭詩虹含著淚委屈地看著他,嘴角的鮮血慢慢滑下來哽咽低念:“真的是任何人嗎?為什么蘭詩佟那低賤的丫頭可以進去?爹,她只不過是一個賤人生的兒女,您從來沒把她放在眼里,現在為何對她刮目相看,難道就是因為她成了瑞王的側妃?”
“別再任性,立即給我回房間去!”蘭謹年厲聲叱喝。
“嗬!”蘭詩虹忿忿哼了一聲轉身就跑了。
夜凝夕出了蘭大將軍府再扭頭看了一眼,剛才蘭謹年已出現就知道她是誰了。她跟他還沒見過面,他怎么會認識她呢?除非他早就刻意認識她了。
而且,剛才那個十八羅漢筆洗有古怪,根本就搬不動,蘭謹年突然出現,她還是挪了一下那筆洗,只是動作不大,那筆洗果然能挪動的。這里邊的確有古怪!
“小姐……”菱青走上前來扶著夜凝夕的手臂一邊走一邊說,“剛才蘭大千金請大夫給你把脈,你為什么不拒絕?你現在可是假懷孕,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
“這樣豈不更好?”夜凝夕不以為然笑笑說,“這罪名……應該足矣將我這個假王妃趕出王府吧?”
“你是故意的!”菱青在她耳邊竊笑了一下。
夜凝夕抿唇笑笑不語,想到蘭謹年的事情,清冽的眸色多了一絲興趣盎然之色,蠢蠢欲動的厲色躍然眸底。
一輛馬車突然停在她們的跟前,夜凝夕才扭過頭去就被從馬車竄下來的人擄上了馬車。菱青忙追在后面叫喊:“恒王你做什么,你捉我的小姐做什么?停下來!趕緊停下來!”
“喂……”菱青追了好一段路,馬車就不見了,“呼……”菱青抹了抹汗迷惑低念,“這到底是怎么呢?”
夜凝夕盯著坐在對面的名俊熙不爽責問:“你這是做什么呢?”
“帶你私奔啊?!泵∥趵硭斎徽f道,夜凝夕越發生氣盯著他,名俊熙單手托著側腦笑笑說,“你應該記得那晚我跟你說了什么吧?”
“你很多個晚上都跟我說過很多話。”夜凝夕別過臉去故作掩飾。
名俊熙坐到她身邊在打開折扇笑笑說:“喝醉酒的那個晚上,我跟你說過的話,喜歡你的話?!?
夜凝夕又忙轉到一邊去盯著他說:“行了,我對皇家的所有男子沒意思,你也用不著對我有意思。否則,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呵呵……”名俊熙禁不住呵呵大笑說,“你還真當真啊?”
夜凝夕蹙起眉心迷惑看著他,名俊熙搖搖折扇放蕩不羈戲笑說:“夜凝夕,這回被我耍到了吧?別以為只有你會演戲,我也會。沒猜到,我那晚在演戲吧?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呢!怪不得被我吐了一身,第二天沒來報復我?!?
他又轉到她身邊輕笑說:“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愛上你這潑婦了吧?所以小鹿亂撞,躲著不敢見我?”
夜凝夕極度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你們皇家的人都這樣自以為是?把我帶上馬車做什么?我還有大事要做了,沒時間跟你瞎耗。”
“你有打探過竹老頭的消息嗎?”名俊熙試探問道。
夜凝夕點點頭無奈說道:“打探過了,他已經不在顧府,自從顧斯艿嫁到瑞王府后,他頓時又沒了消息?!?
“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老頭也不在這里,獨留下一間空房子,他該不會因為被我們發現他的真實身份,就溜了吧?”名俊熙嘀咕了幾句,又勾起一抹詭秘的笑意扭頭看了看她戲笑說:“難得竹老頭撇下了空房子,我們可以趁機進去瞧瞧他的寶貝?!?
“喔,特意帶我去偷雞摸狗!”夜凝夕撅起嘴角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說什么了?只是開開眼界罷了。”名俊熙不以為然笑笑說,“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停車。”夜凝夕突然淡漠吐了兩個字,名俊熙愣了愣沒說上話來,夜凝夕輕冷說道,“竹老頭的脾氣是怪了點,但是,他不希望我們碰他的隱私,我們就應該尊重他的意愿。他在抑或不在,跟我們是否信守承諾沒有關系?!?
“你別突然擺出這么嚴肅的嘴臉好不好?”名俊熙撓撓頭又轉向外面說,“逵達,停下來。”
夜凝夕沒有說話然后跳下馬車,名俊熙連忙追上去急切說道:“你別生氣啦,我真的只是想看一眼而已,絕對沒有其他非分之想?!?
“我沒有跟你生氣,我只是不想跟一些只會偷雞摸狗的人說話而已?!币鼓淅湔f道,腳步還是下意識加快了。
“你說誰只會偷雞摸狗呢?”名俊熙追在后面忿忿不平責備,“夜凝夕,你別越說越過分!你可別忘了,你還順手牽羊,偷了我的竹筒!”
“我那是明搶!”夜凝夕回過頭鄭重說道。
名俊熙輕扯嘴角笑了笑說:“這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有意思嗎?”
夜凝夕轉過身來睨了他一眼戲笑說:“我不是五十步,你也不是一百步,你比我差遠了。我最討厭偷雞摸狗的人,要做就做大一點的!”
“什么意思?”名俊熙擰緊眉頭迷惑問道。
“你懂小毛賊跟江洋大盜的分別嗎?”夜凝夕若有意味問道。
名俊熙側目睨了睨她陰險的嘴臉苦澀說道:“夜凝夕,我怎么覺得你突然變得很狡詐,你該不會引誘我去犯事吧?”
夜凝夕理所當然點點頭,繼而走到他跟前輕聲低念:“你常偷一些死物,試過偷活物嗎?”
“什么意思?”名俊熙忽地心猿意馬,心頭禁不住撲通撲通地跳,他噎了噎唾沫繼而湊到她耳邊輕聲呢喃,“你該不會引誘我去把你偷了吧?”
夜凝夕極度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她邈邈嘴無趣說道:“我自己不會跑嗎?還用得著你偷?但是,我爹現在進宮陪小太子讀書,你敢悄無聲息地把他偷出來送到我面前嗎?”
“……”名俊熙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表錯情了!
頓了頓,名俊熙又沉下臉滿帶嚴肅鄭重申明:“首先,我恒王壓根就不是小偷,你不要一再詆毀我!第二,我對男人沒興趣,對你爹更沒興趣?!?
“直接說‘不敢’就好了?!币鼓ε伺燹D身走去。
“誰說我不敢,我今晚就偷給你看!讓你見識一下誰是小毛賊誰是江洋大盜!”名俊熙憤憤不平凌厲說道。
夜凝夕滿帶得意暗地竊笑――激將法成功了!
突然一股冷風吹來,街上的行人競相逃走,夜凝夕縮緊眸光放眼看去,隨后五六個黑衣人落到她的跟前,名俊熙微愣了一下驚怯地看著他們。
“抓住她!”其中一個黑衣人吆喝一聲,其他的人立即圍上來向夜凝夕襲去,后面的逵達連忙拔出劍來沖上去。
夜凝夕橫掃一腳將謹慎的黑衣人掃倒在地,隨后兩把鋒刃左右刺來,夜凝夕躬身躲閃,逵達隨即揮劍上來挑開黑衣人的劍。
“夜凝夕會武功?”戰戰兢兢躲在一旁的名俊熙驚乍低念了句,眼看著三個黑衣人圍攻她,他忙抓起路邊攤貨的布匹砸過去。
隨后又來了兩個黑衣人將逵達踹倒在地,隨后屋檐上撒下一個網將夜凝夕和名俊熙罩住,繼而黑衣人將他們捆在一起繼而架上馬車走了。
“主子!”逵達騰跳起來連忙握劍追上去,剩下來的兩個黑衣人故意阻撓他的去路。
馬車一個勁沿著山路趕去,名俊熙不停想要解開纏在身上的繩網,可是纏得太緊根本徒勞無功,他又急切扭頭看了看同在馬車里的夜凝夕。
夜凝夕卻表現得異常冷靜,沒有多余的掙扎也沒有驚叫大喊之類的。名俊熙撐了撐繩網再看向她問:“他們把我們帶到山上做什么?”
“這應該是雪谷山?!币鼓ν高^偶爾被風卷起的布簾向外看去說,“山頂是一個絕壁,如果從那里摔下去,必死無疑?!?
“……”名俊熙猛然瞪大眼睛,他吃了一口寒氣向著外面叫吼,“你們是什么人?知道我們是誰嗎?我是恒王!是恒王!她是瑞王妃!你們活膩了是不是?趕緊放了我們?”
趕馬車的黑衣人聽到恒王二字,眼底頓時閃過一絲詭異的亮光,馬車霎時停了下來。
“喂……”名俊熙驚乍地念了聲差點沒撲了出去,兩個黑衣人隨即挽起布簾睨進來,名俊熙噎了噎唾沫強打凌厲叫喝,“你們好大的夠膽,竟敢謀害皇親國戚,活得不耐煩呢?沒聽說過瑞王嗎?沒見過我恒王嗎?誰派你們來的?誰讓你們對瑞王妃不利的?”
“把他們扔下去!”另一個黑衣人走過來厲喝一聲,名俊熙愕然的眼眸一瞪再瞪,隨后兩人就被押出來,解開繩索之后,他們就把他倆從山谷推下去了。
“啊……”兩人沿著山坡一路向下滾去,“吖……”夜凝夕撞到樹干上就停下來了,名俊熙側身而過拐了她的腳滾到了一邊去。
“痛死了……什么人……”名俊熙艱難地爬起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腰又看向靠在樹干上的夜凝夕,他連忙爬過去拈開沾在她頭上的干草急切問道,“怎樣,摔到了嗎?”
“你說呢?”夜凝夕扶著自己疼痛不已的腳哭笑不得低念,“名俊熙,我夜凝夕上輩子欠你了是不是?自從認識你后,我這只腳就從來沒有好過!”
名俊熙皺了皺眉頭伸手去碰她的腳,夜凝夕慍悶拍開他的手不允許他碰,名俊熙咧起嘴角笑笑說:“我們是前世的冤家嘛,這點緣分自然少不了?!?
“別給我瞎扯!”夜凝夕不爽道了句,她把手往旁邊一摸,摸到一點黏黏的東西又觸電般縮回手,再愕然扭頭看去,卻看見一條吐著紅信子的毒蛇在盯著自己!
“嘶嘶……”被打擾的毒蛇頓時向夜凝夕竄去。
“小心!”名俊熙驚喊了聲連忙把躥來的毒蛇一手拍掉,毒蛇被甩到了一邊去又忙竄進草叢里不見了。
“你沒事吧?”夜凝夕忙抓起名俊熙的手看了看,他的手心側被毒蛇咬了一口,她吃了一口寒氣忙從裙角扯下一塊布來勒緊他的手腕。
名俊熙冒了幾滴冷汗,嘴唇發青低念:“別……別吸毒,否則你也會有危險的?!?
不料,夜凝夕風輕云淡地冒出一句話來:“放心,我壓根沒打算幫你吸毒?!?
名俊熙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夜凝夕把他的手掌放到他的唇邊說:“快,趁你自己還有意識,趕緊把毒吸出來。”
“好狠的心啊……”名俊熙欲哭無淚地看著她,“你這女人太薄情了,我好歹也是為你受的傷,你怎么也不可憐可憐我?”
“快點呀!”夜凝夕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責備,“還要不要活了?”
名俊熙苦巴巴地看了看她凌厲的嘴臉,然后給自己把毒血吸出來,要她給自己吸毒是不可能的了,還是自求多福吧。
名俊熙無力靠在樹干上又垂下眼眸看了看包扎過后的手心,嘴角勾起一絲甜甜的笑意。她雖沒給他吸毒,但是盡管她的腳扭傷了,她還是忍著痛滿山遍野給他找草藥,還小心翼翼地給她包扎。
隨后夜凝夕一腳一拐用荷葉盛著水回來,她蹲下來把水放到他唇邊輕聲低念:“來,喝點水?!?
名俊熙喝過水后滿臉幸福低念:“夕夕,你真好?!?
夜凝夕滿帶惡心地瞪了他一眼,繼而戲笑道:“剛才誰一直在咒罵我,說我冷血無情,說我見死不救,說我不知感恩圖報的?!?
“我那時不知道你的苦心嘛。”名俊熙像個傻子笑了笑說,“如果你真的給我吸毒了,我們一起昏倒過去了,那就必死無疑了。還是你比較聰明冷靜。”
夜凝夕冷嗤一聲再看了看逐漸昏暗的天說:“這里都不知道在哪里,你現在又受了傷,我也不方便行走,看來只能在這露宿一宿了。”
“我沒關系。”名俊熙側過臉去暗地竊笑,“呆上幾個晚上也無所謂,只要你情我愿就好?!?
瑞王府
“什么?”名滄月激動拍案而起,菱青怔了怔驚乍微閉眼睛不語,名滄月縮緊眉頭一個勁來回踱步低念,“恒王突然把她劫走呢?劫哪去呢?”
菱青撓了撓頭茫然低念:“奴婢也不知道,馬車追丟了,也到恒王府跑過了,沒找到,府里的人也說不知道恒王的去處。竹老頭那里也沒有,我也是找急了,實在沒有辦法才回來告訴您?!?
“你什么意思?”名滄月沉下臉不悅盯著她責備,“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有能力找到他,就不打算將此事匯報本王,是嗎?”
菱青努了努嘴沒有說話,名滄月盡量壓制心中的怒氣冷聲提醒:“她是瑞王妃!本王的妃子,不管何事,她的事情務必匯報給本王,尤其像這樣的事情!”
菱青翻了翻白眼說:“知道了。那現在怎么辦?到哪去把恒王和小姐找回來?天快黑了,那個恒王總是色瞇瞇的,他該不會……”
“閉嘴!”名滄月睨了她一眼,菱青抿抿唇沒有說話,名滄月輕嘆了一口氣低念,“五弟應該只是開玩笑罷了,再等一會吧。本王再派幾個人過恒王府等一下消息?!?
隨后袁立陽急急跑進房間來,他看向名滄月神色匆忙說道:“王爺,逵達來了,他說恒王和王妃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不知所蹤!”
“又劫了?”名滄月擰緊眉頭急切低念,菱青連忙跑了出去。
逵達把他們帶到夜凝夕和名俊熙被劫走的地方,逵達又滿心憂急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當時主子和瑞王妃聊得正喜,突然就有一群黑衣人出現了,而且一波一波的來,最后把他倆給網走了?!?
不一會兒,尚玉東也帶著兩個捕快來了,他掃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再看向菱青急切問道:“菱青,可有發現?”
“這里太多人經過了,小姐留下來的蛛絲馬跡可能已經沒有了?!绷馇嘁贿呁孛鎸ふ沂裁匆贿叺湍?。
“這是凝夕的耳墜?”名滄月撿起街道拐角處的耳墜急切大喊,菱青和尚玉東連忙跑上去,名滄月指向右邊說,“往這邊走,可能還有其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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