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名俊熙扶著腳來到廚房,他掃看了一下忙碌的幾個下人,夜凝夕說得沒錯,在這里忙活的都是殘疾人。有的像他一樣跛腳,有的瞎了一只眼,有的缺了一只胳膊。
真奇怪,這夜尚書是沒錢雇人了還是經常虐待下人?不過,那個夜凝夕已經夠毒辣了,他送了她那么東西,她竟然還豪不客氣往他腳上踹一腳,莫非這些人都是被她殘害至此?
“你是什么人呢?”一個單眼的老漢走上前來問道,“怎么到廚房來呢?”
“喔,”名俊熙忙揚起嘴角微笑說,“我是小姐新雇回來的。”他故意跛著腳走進去掃看了一眼微笑說,“小姐讓我過來提醒一聲,王爺喜歡用白鹽拌飯,你們待會記得在王爺的米飯里攪拌一些白鹽進去。”
“白鹽拌飯?能吃嗎?”老漢驚訝問道。
“王爺就好這口。”名俊熙暗地竊笑說道,“記著,千萬別有任何差池,我先去辦其他事了。”
名俊熙出了廚房又捂著嘴巴放肆竊笑,他搖了搖又輕笑默念:“皇兄,別怪臣弟不講道義,我這是為了讓你們的矛盾更精彩一點,好好享受吧。”
名俊熙避開府里的家丁悠轉了好一陣子,到了夜凝夕的房間外面,看見院子里的一簇竹子,他又往她的房間瞧了瞧低念:“無如意外,這里就是她的住處了吧?”
名俊熙謹慎張望了下再推門進去,往里面一瞧,看見掛在屋頂上琳瑯滿目的竹排他就愣住了,目光慢慢從右邊的竹椅輕掃過去。
“她真的很喜歡……”名俊熙抹了抹懸掛的竹排,又走過去輕撫“傷痕累累”的竹椅,眼前仿佛出現了她獨坐在窗臺前認真摹刻的樣子,每一條刻痕都注滿了她真切的心,滿載著她的執著。
看著那些幼稚到成熟的雕品,像是看見她從一個小女孩慢慢出落成一個仙女,屋子里各處都是她專心致志的影子。
名俊熙拎起放在案幾上的竹排,嘴角忽地勾起一抹詭秘的笑意,這是上一次從竹老頭拿取回來的竹排,他把竹排藏入袖中輕笑默念:“你若想要它,那就來跟我要吧。”
忽地嗅到一股清冽的香氣,他眨了眨眼眸繼而閉上眼睛順著香氣走過去,繞過屏風,爭看眼睛便看到她的玉床。
“什么香氣,這么奇特?”名俊熙低念了聲湊過去嗅了嗅,香氣像是從她的枕頭散發出來了,方正潤紅的軟枕散發著蕙草的香氣,嗅著就有股想安眠入睡的沖動。
他又掀開她的被子看了看,驟眼看見一個銀色鏤空香球,里面還熏著香,怪不得整張床都香氣逸清。
“溜進女兒家的閨房是不是很不道德?”名俊熙扶著下巴略帶幾分歉疚低念,他又睨了一眼香噴噴的軟枕繡床低念,“本王把整座王府賣給她了,借她的床打個盹也不過分吧?”
“嘿嘿……”他竊笑了幾下連忙躲到她的被窩里去,深深吸了幾口香氣,又緊抱著被子,仿佛自己抱著她一樣,十分愜意地閉上眼睛。
夜凝夕和尚玉東一同入席,她掃看了一眼桌面上各色精致的菜肴,又湊到夜令楠耳邊小聲低念:“爹,你什么時候弄了這么多珍饈出來?我們家的廚子有這么厲害嗎?”
夜令楠手掩側臉欲哭無淚輕啟唇瓣低念:“買回來的,花了你爹一個月的俸祿。”他又忙看向名滄月說,“王爺,起筷吧。”
“那本王不客氣了。”名滄月橫目一掃就知道桌面上的都是白云樓的招牌菜,看來夜家一家人都喜歡裝了。
夜凝夕夾了一片肉又睨向斜對面的尚玉東,給他使了一個厲色。
尚玉東先后看了一眼名滄月和夜令楠,急急扒了幾口飯再放下碗閉眼大喊:“夜尚書,屬下有話……”
“水!給本王水!”名滄月急切的尖喊聲瞬間把尚玉東的話淹沒下去,他摸著自己的喉嚨凌厲叫喊,“水!本王要水!”
他剛才吃了一口飯,不,是攪滿鹽的飯,咸得不得了,差點沒把嘴巴給咸歪了。再掃看一眼,看他們吃得風輕云淡,尚玉東更加瘋狂地扒飯,不知道他們習慣了這種吃飯,還是故意在戲弄他。
有一點不可置疑的就是,絕對不能出丑人前,斷斷不能把含在嘴里的飯吐出來,最后只好把這口飯,不,這口鹽硬生生吞下去。
“王爺為何突然要水?”夜令楠略帶幾分情切問道,“飯菜不合胃口嗎?”
名滄月哭喪著臉盡量壓低聲線說道:“渴……渴……”除了這個字,他不知道再用什么字眼來表達自己憋屈的心情。
“渴?”夜凝夕迷惑低念,她又輕翹嘴角微笑說,“王爺,要不喝湯吧?”她說著忙給他勺了一碗湯。
名滄月迫不及待奪過她手里的湯碗“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再把碗遞還給她。
夜凝夕愣了愣又忙給他勺了一碗湯,名滄月又是如饑似渴地一氣呵成。
到第三碗的時候,他忽地嗅到夜凝夕身上濃烈的香氣,還在“咕嚕咕嚕”地喝湯,鼻子就不安分顫動。
“哈欠!”名滄月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捧在手里的碗飛了出去,嗆在喉嚨里的湯水竟從鼻下飛去出直接噴到桌上去了,滾了好幾圈的玩華麗砸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雙手撞到桌子上,幾盤菜飛了起來,雞腿青菜什么的美味都跑了他身上去。
夜令楠和尚玉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躲到桌子一丈范圍之外。
愣在一旁的夜凝夕滿臉惡心地睨了睨狼狽的名滄月,他兩個鼻孔淌著鼻涕,嘴臉也沾了不少湯汁,還有幾根青菜黏在臉上,說對惡心有多惡心。
這王爺怎么一點基本儀態都沒有呀?
“那個……”夜凝夕撅起眉頭櫻著嘴巴,小心翼翼把手上的絲帕遞給他說,“王爺……你擦一擦吧。”
名滄月沉默,拿過絲帕裝作若無其事地擦凈自己的臉,丟臉!不是一般的丟臉!挖地三尺把自己埋起來還是很丟臉!從來沒試過這么失儀!
故意的!他認定夜凝夕是故意的,這一定又是她的連環計!是她在他碗里撒鹽!是她喂他喝湯!是她故意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是她故意讓他出丑的!這樣她就名正言順解除婚約,跟尚玉東雙宿雙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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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王爺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