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鐵刺敲進石棺之後,七爺將一根很細的麻繩系在了鐵刺的尾端,麻繩又系在了一根繩索上,隨後又拿起鐵錘一敲,“噗”的一聲脆響,鐵刺整個兒被敲進了石棺中,而七爺急忙伸手拉著麻繩一鬆一提,“當(dāng)”的一聲,鐵刺貌似在石棺中橫了過來,剛好卡在了棺蓋下面,這樣一來,只要用繩索將其拉起來便好了。
“來,小顧,幫我拉起來!”七爺拽著那根繩索扭頭招呼我。
我應(yīng)了一聲,走過去剛伸手抓住那根繩索,就聽得遠處上宮的方向忽然傳來“哞——嗬嗬”的一聲嚎叫!
“牛魚?!”我一愣,皺著眉頭看著七爺,還沒見七爺點頭,上宮那邊就竄出來一團黑影,瘋也似地朝我們這邊奔來。
“它要做什麼?”遠遠看去,那頭牛魚的個頭兒跟半成年的野象差不多,奔跑的速度飛快,樑若伊看了一眼不禁覺得有些驚駭。
“皮毛外張,則潮起暗流來;皮毛平躺,則潮落暗流去。”布袋和尚誦了一聲佛號,輕聲道:“看樣子,這地方真的要塌掉了。”
“樑小姐,它過來的話,麻煩處理一下。”七爺對樑若伊說道。
冰美人揮了揮手裡的短刃,點了點頭。
“來!小顧!”七爺見樑若伊點頭,重新扭頭回來看著棺蓋,數(shù)了個“一、二、三”,我們倆一起用力往上拉,瞬間拉起了拳頭大小的縫隙,可是這白玉石的棺蓋極重,貌似有幾百斤的樣子,想要再往上拉,卻就紋絲不動了。
“放!”七爺漲紅了臉,朝我叫了一聲。
“咚”的一聲,棺蓋被我們倆放了下去。
“呼——呼——”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七、七爺,這也太重了吧!得有個好幾百斤!”
“我來!”
一直站在一旁的布袋和尚說著便邁步走過來,還沒走幾步,我驀地感覺後腦一涼,急忙叫道:“小心,有東西!”
一聽有東西,樑若伊扭頭看了我一眼:“不是牛魚?”
我苦笑著搖搖頭:“不是……”
此時那頭牛魚已經(jīng)完全出現(xiàn)在了我們視線中,我拿著手電筒照過去,見這頭渾身披著黑色長毛的牛魚長著一顆牛頭,頭頂有兩根兩尺多長的犄角,體型看上去跟野牛沒什麼兩樣,最怪異的是,這牛頭上面除了鼻子之外,竟然還長
著一對魚鰓似的東西,在奔跑的過程中一張一合,喘著粗氣!
“乖乖,這兩棲的牛魚,長得也太有標(biāo)誌性了……”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牛魚,見它跟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希望它只是爲(wèi)了逃命,而不是朝我們來的。
七爺還是布袋和尚不是說了麼,這畜生的膽子小得很,只有在受到驚嚇的時候纔會大聲嚎叫。
等等,驚嚇?!這東西天生就是預(yù)測暗流與潮漲潮落的,應(yīng)該不會被海水驚嚇到吧?那難道是……
我正想著,那牛魚距離我們依然不足兩丈的距離了,樑若伊蓄勢待發(fā),擺出了要一擊致命的架勢。
我悄無聲息地走到了樑若身邊,因爲(wèi)我心裡總覺得不對勁兒,後腦發(fā)涼,證明周圍是有東西的,可是現(xiàn)在除了這頭衝過來的牛魚之外,沒有任何活物在視線中,難不成……
正遲疑著,那牛魚身下突的竄出了一道黑芒,直奔樑若伊而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與注意力都在牛魚身上,絲毫沒有防備牛魚身下還有什麼東西——除了我!
見那道黑芒從牛魚的身下竄出,我瞬間就想到這是那名水漂子,毫不猶豫地橫跨一步,攔在了樑若伊身前!
那水漂子沒想到我會擋在前面,已經(jīng)收不住的一掌狠狠地拍在了我的胸口處!我只覺胸口一陣酥麻,接著就是強烈的窒息感,踉蹌了一下?lián)涞乖诘亍?
而一邊的七爺跟布袋和尚倒是率先反應(yīng)過來,布袋和尚對這水漂子似是極爲(wèi)痛恨,也不顧身上還有重傷,直接腳尖輕點來到了水漂子身側(cè),右掌攥著佛珠,狠狠地拍向了水漂子的腦門!
七爺也是迅速來到了水漂子身後擋住它的去路,另一邊的樑若伊則是攔下了衝過來的牛魚,順勢一躍到了牛魚的背上,那畜生“哞——嗬嗬”地嘶吼一聲,竟然前腳猛地擡起,將自己的後背向地上砸去!
樑若伊見狀面色一驚,本來沒想將牛魚直接刺死,此時也顧不得了,右臂揮起,“噗”的一聲悶響直接刺入了牛魚的後心,身子以短刃爲(wèi)軸,借力來了一個陀螺轉(zhuǎn),在牛魚後背“咚”的一聲重重地砸在地面之前,生生繞了出來,穩(wěn)穩(wěn)落地。
而另一側(cè)的水漂子打了我一掌之後,也被我身上的氣息所幹?jǐn)_,身形驟然一滯,一前一後瞬間捱了老和尚一掌還有七爺?shù)囊挥涜F棍,整個胸口被擊穿,出現(xiàn)了
一個巴掌大的血洞,身子晃了一晃,樑若伊趕上去閃電般地一揮,將其腦袋整個削了下來……
“噗通!”最後一個水漂子,撲倒在地,死了。
“啊——”我叫了一聲,痛苦地指著自己的胸口,表示我還喘不上氣兒來!
樑若伊急忙過來將我攙起,布袋和尚走過來在我的胸口點了幾個穴位,我頓時覺得胸口一股悶氣往上一頂,嘴巴一張,屁股一緊,竟然“噗嗤”一聲放了一個響屁!
“呼——”放了個響屁之後,嘴巴中才喘過氣來,樑若伊早就厭惡地捂著鼻子閃到了一邊,我瞪著老和尚,心想這混蛋老頭兒肯定是故意的,我胸口一股悶氣,你給我從下面放出來算是什麼意思?!
一邊想著,我一邊踉踉蹌蹌?wù)酒鹕恚郀敻鷺湃粢琳驹诎子袷浊埃ゎ^問道:“小顧,還有東西嗎?”
我看了一眼已經(jīng)沒到小腿處的海水,摸了下恢復(fù)正常的後腦,搖搖頭:“沒了,開棺吧。”
七爺點點頭,跟樑若伊同時深吸一口氣,猛一用力,將白玉石棺蓋擡起了二十多公分的樣子,而布袋和尚急忙走過去,順勢一腳踢出!
七爺跟樑若伊再次同時用力,三人的力量合在一起,“咚”的一聲巨響,將白玉石棺蓋硬生生給豎著掀了過去,濺起了巨大的水花,重重地砸在地上。
衆(zhòng)人急忙湊了過去,四束手電筒的光芒不約而同照進了石棺中。
在燈光下,我們清晰地看到了一具未成年人的骸骨,孤獨地躺在石棺中,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就是宋末帝趙昺了。而整尊石棺中除了趙昺的骸骨之外,就只剩下了他身邊的一隻細長的木盒。
所有人都興奮地屏住呼吸:這盒子裡,絕對就是高祖劉邦的赤霄劍了,也就是整套漢甲的最後一件!
分散在各地兩千年的傳世鎧甲,終於在等待了兩千年之後,有機會重新合六爲(wèi)一!
“小、小顧!”七爺面色漲紅,興奮地叫了我一聲,示意我伸手去取劍。我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雙腳站定,伸進雙手,慢慢地靠近了那隻木盒,輕輕用手抓住,往上一臺,“嘩啦”一聲,在衆(zhòng)人期待的目光中,木盒竟然直接碎掉了……
衆(zhòng)人先是一愣,剛要說話,就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凌厲而刺眼的光,讓我們的眼睛出現(xiàn)了瞬盲現(xiàn)象,各自有些驚慌地向後退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