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2
如果在金烏王剛死時就吃下它的內(nèi)膽,那麼一切都好辦了,可惜現(xiàn)在那條蛇已經(jīng)爛的不成樣子。蕭雪海惱恨自己當(dāng)初幹嘛要養(yǎng)這些東西,更不應(yīng)讓這些東西靠近男人。
緩緩坐到牀邊,蕭雪海道:“退而求次的方法是什麼?'
南郭宏道:“蕭公子身上有崑崙神玉,如果不出所料,玉中必定有在崑崙山天池上形成的玉漿,把玉漿喝下去就能保住性命,只不過這嗜睡恐怕改不了了。”蕭雪海一蹙眉,看著熟睡的男人,問道:“就沒其它辦法治?如果有鳳凰膽呢?”
南郭宏一副無奈的模樣,最後一攤手道:“鳳凰膽畢竟是隻存在於記載中的東西,這次去大盛,能不能得到還是一回事,我看我們最好不要報太大的希望。”
蕭雪海臉色一寒,半晌冷聲道:“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說著,摘下男人帶在胸前的崑崙神玉,扔給南郭宏道:“你把玉漿取出來吧。”
南郭宏結(jié)果玉,道:“好,明天早上大概就能完成,到時你記得將蕭公子叫醒。”所謂的叫醒其實(shí)就是強(qiáng)制性的點(diǎn)人體幾處疼痛的大穴,將人從昏睡中弄醒。
而採取玉漿也必須小心,先要準(zhǔn)備白玉杯到時好盛玉漿,還要準(zhǔn)備雕玉的精緻刀具小心將玉一點(diǎn)一點(diǎn)頗開,因爲(wèi)玉漿只有那一點(diǎn),灑了一滴都不行,所以是項極細(xì)緻耗精力的活,因此南郭宏承諾在明天早上。
見南郭宏離開,蕭雪海在牀邊坐了會兒,也忍不住打個哈欠。
這幾日來一有空閒就守在男人牀邊,睡覺休息的時間也少的可憐,此時知道男人已經(jīng)不會再有生命危險,緊旋的心也放了下來,頓時壓抑已久的倦意席來,蕭雪海冰藍(lán)的眸子因爲(wèi)睡意而泛起一片設(shè)溼意,顯得朦朦朧朧,解衣寬帶後,蕭雪海上了牀,睡到了蕭暮之身側(cè),轉(zhuǎn)身盯著男人看了會兒,彷彿在確定他不會消失,白髮男子才放心的攬上男人的腰身,隨即頭一低,埋在男人胸前睡著了。
蕭暮之又是被渾身尖銳的痛給疼醒的。
醒來時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正專注的看著自己。
已經(jīng)明白事情原因的男人笑了笑,低聲道:“雪海,下次就不能換個方法嗎?很疼。”捂著胸口,蕭暮之從牀上坐起來,看著眼前眼眶紅紅的南郭宏,道:“南先生。”南郭宏不冷不淡的點(diǎn)點(diǎn)頭,緩聲道:“蕭公子,再下將你的神玉頗開了,你不介意吧?”蕭暮之原本微笑的神情一愣,一手摸上了自己的胸前,當(dāng)即怔住了。
那玉是父親給的,兩塊,自己和暮然都有。
猛的看向南郭宏,蕭暮之聲音有些壓抑,但他知道,南郭宏拿自己的東西一定有原因。
不發(fā)一言,蕭暮之英俊的臉龐沉默著,隨即看著南郭宏,等著他的解釋。
猛的對上那一雙幽黑深邃的眸子,南郭宏不由一怔。
那雙眼睛顯得很平靜,卻十分堅定,它問你東西時,你甚至無法轉(zhuǎn)移視線。
於是南郭宏原原本本的說了事情的原因,隨即端來了一個指甲大小的玉杯,那玉杯通體薄如蟬翼,簡直巧奪天工,揭開小巧驚人的茶杯,裡面盛著乳白色的液體,一陣清涼的香味傳來,所以聞到的人都覺得神清氣爽。
那杯中所盛的液體大概只有三四滴左右,蕭暮之臉上也不由露出驚歎的神色,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在自己的闢毒玉中還隱藏著這麼奇妙的東西。
蕭雪海接過南郭宏手中小巧精美的玉杯,送到蕭暮之脣邊,一臉笑意的道:“大哥,快喝下去,喝下去就好了。”他的語調(diào)彷彿是在哄一個吃藥的小孩,蕭暮之脣角揚(yáng)起一抹笑容,隨即低頭就這蕭雪海的手喝了,入口那沁人新心肺的冰涼使他不得打個寒蟬,卻在這一個寒蟬過後,整個人一瞬間清爽起來。
當(dāng)即,蕭暮之揭開杯子,蕭雪海正準(zhǔn)備給他捂上,蕭暮之阻著他的手,微笑道:“不防事,我很想走走。”南郭宏看著原本虛弱的男人下了牀,神清氣爽的打開房門,不由大爲(wèi)驚歎玉液的功效。
古有記載,崑崙者,西之極王母所在,王母會周王於瑤池,以玉案爲(wèi)桌,瓊漿爲(wèi)飲,食之得道昇仙。
這斷記載中玉液的功效雖被誇大,但玉液本身確實(shí)是一種難得的藥物,有增強(qiáng)體魄,保持容顏,提神益氣諸多功效,比之千年人蔘,天山雪蓮、成精首烏來也是隻強(qiáng)不弱,卻是難得。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冰涼沁人的液體彷彿洗淨(jìng)了一切的痛苦,蕭暮之從未感覺這樣的輕鬆,即使沒有了武功,即使經(jīng)脈據(jù)損,那股從靈魂深處升起的活力與希望依舊無法抵擋。
蕭暮之如一個剛剛站立的嬰兒,甩胳膊動腿,清朗的笑聲在安靜的府中響起。
那笑聲蕭雪海從爲(wèi)聽過,清朗的如同深澗不染塵埃的清泉,如同陽光一樣沒有任何陰暗。
玉液確實(shí)很了不起,男人這一次站的很穩(wěn),來來回回的在門外的逛著,步伐加快了,行動間多了份靈敏。南郭宏目瞪口呆的看著,開始有些後悔,早之如此,自己也應(yīng)該留上一滴合藥,全給這人喝了,也太浪費(fèi)了。
蕭雪海呆呆的看著在陽光下的男人。
原來……只要這樣你就可以笑的很開心?
可是我卻悔了你的自由和快樂,蕭雪海從來沒有這樣厭惡自己,即使所有沒都嘲笑自己謾罵自己時,他也從沒有看不起自己。
曾經(jīng),迷茫過,自問過。
……我是不是真是一個下濺的怪物?
但即便如此,一次次從迷茫中清醒,他總會時刻告誡自己。
天行健,君子自強(qiáng)不息。
可如今呢?
蕭雪海眨著眼,感覺陽光下的男人耀眼不可逼視,突然,男人回過身,朝著白髮男子招手道:“雪海,快過來。”
……雪海……雪海。
他叫的多好聽。
從來沒人回這樣叫他的名字,即使是孃親也從沒有這樣溫?zé)岬膯具^他。
但自從這個男人來了之後,自己幾乎每天都聽到這樣溫?zé)岬膯韭暎还茏约簩λ鲞^什麼,好的,壞的,他始終從未改變。
蕭雪海起身,跑了出去,一把將男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