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湯林翱滿臉失望,轉身離去的背影也顯得十分蕭肅落寞,靜深心里一緊,想要喊住他,但見孔穎在旁邊,絕對是個拖住她的好機會,踟躕再三,只要咬咬牙,止住了追上湯林翱的沖動,假裝傷心難過到極點,捂著嘴巴抓著胸口,拗感情失落狀。
采緹先發現她的異樣,急忙喊了聲韋姐姐,孔穎雖然慢了半拍,但見靜深“傷心至極”,急忙過去扶住她,嘴里嘟噥著“這到底怎么回事兒啊”,靜深心里附和著對啊我也想知道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兒,臉上卻一副不愿細談的煩亂模樣,撲在孔穎懷里先是軟弱了一會兒,叨叨著感情不順命運不濟未來無望男人統統不可靠等等人生低谷金句,待到孔穎慌張不已地在旁邊忙不迭安慰,終于引入正題,抓著孔穎問,“孔穎,就算我什么都沒有,但我至少還有跟你的友誼,對嗎?”
“當、當然……”孔穎之所以停頓了一下,不是她對靜深的話有所異議,而是不太習慣倆人之間這么煽情肉麻的對話。
采緹卻在旁邊表示起了不滿,急忙湊過來加戲,“韋姐姐,你還有我吶!”
“好!好!”靜深心滿意足般握著孔穎的手,又看了看采緹,像是忽然之間振作了一樣,“我有你們,夫復何求!”沖著采緹語重心長道,“你家里管得嚴,我就不找你了!”轉頭看孔穎,“你今天跟我回去喝酒,好不好!”
孔穎覺得,靜深現在就好像喝了兩大桶白酒一樣,神神叨叨的。
不過,管她心里怎么想,最后乖乖就范,被她拉到家拖住才是王道,倆人也確實喝了點酒,奈何靜深酒量根本就敵不過孔穎生猛,索性放棄了將她灌醉的念頭,自己先假裝睡著,待孔穎也熬不住困意躺在床上,待到凌晨時分才偷偷爬起來小心翼翼地躲到陽臺去給康霆打電話。
算下時間,康霆昨天晚上就應該趕到平東了,電話接通之后,靜深忍住了這貨自作主張將她拖進這場是非當中,先問了他聶向云的情況。
“別提了,那個看上向云的女漢子,比孔穎還要酷辣個幾倍,一點道理也不講,只說自己會好好照顧向云,等他清醒了,聽他親口拒絕說不喜歡她才肯死心。”康霆的聲音雖然疲憊不已,卻是清醒的,看來他這一晚上也沒怎么休息。
靜深只取重點,“清醒?什么意思,聶向云還在昏迷嗎?”
“應該是吧!那女的嘴緊得很,什么都問不出來。你懂的,打打殺殺動刀動槍我倒是很在行,可是跟女人打交道我卻不怎么會,現在這種情況,你說我可要怎么辦才好啊!”
靜深大囧,心想你都不知道怎么辦,我當然更不知道了,嘴上卻是勸他再跟那女人周旋一下,順便再從其他人身上找找,看有沒有其它突破口。
這道理康霆當然比她更懂,倆人簡短地交流完畢掛掉電話,靜深對著窗外蒙蒙亮的天氣不甚明朗地舒了一口氣,回頭,卻發現孔穎不知什么時候從臥室出來,正端著一杯水,站在客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