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你找靈悠”看著歡天喜地、熱血膨脹從天而降般出現(xiàn)的季如風,張誠好心的詢問。
看清楚問話人的臉后,季如風如黑寶石閃亮的眼眸秒變陰沉,危險的信號透過那一抹似笑非笑不加掩藏的表現(xiàn)出來:“你就是張誠”
張誠不明覺厲,反問“我就是張誠,怎么了”
季如風切齒,怒火中燒:“怎么了”語音未落,拳頭不客氣的揮了出去,分毫未差“咚”的一聲落在了張誠的左臉頰。
毫無防備的張誠突然被外力抨擊,身子不受控的一歪,嘴里充滿咸濃的血腥味,怒火在心底滕然而起。快速拭去唇角滲著的鮮血,帶著玩味地舔了舔傷口,斜睨著打了自己的季如風,調(diào)笑道:“這位老兄,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過節(jié),你這不由分說上來就打人,有失為一個文明人。”
“你丫的就是混蛋她從小被她媽媽和姐姐欺負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還被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怎么,有幾個臭錢很牛掰嗎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氣到抓狂的季如風沒有思考太多,先揍了丫的再說。
“等等”張誠被問得一頭霧水,腦子里倒騰了半天,才明白季如風是為何而來,本著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的想法,耐著性子說:“這位老兄,我義正言辭的和你聲明,一我并沒有欺負水靈悠,二我張誠從不覺得有錢就高人一等。如果你是來找靈悠的,她已經(jīng)離開手術(shù)室送往重癥病房了。不過,我很好奇,你這么關(guān)心靈悠,到底是誰”
“她離開手術(shù)室了”季如風顧不上回答,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個聲音說的只要在179秒之內(nèi)趕到手術(shù)室門口,自己就可以和她永遠在一起了。
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離開了手術(shù)室,是不是就代表自己與她之間繼續(xù)煎熬數(shù)不盡的相思之苦才能重逢
季如風不敢想,強迫著自己努力不去想,發(fā)了瘋似得搖著張誠雙肩,焦急的聲音里帶著清晰可聞的哽咽:“告訴我,重癥監(jiān)護室在哪兒”
張誠不做隱瞞:“十八層”
“謝啦”季如風扔下話,拔腿沖進了步行樓梯間。
“阿城,剛才那人是誰啊”康玥這輩子最愛做的事就是湊熱鬧,剛剛她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湊上來滿足自己的八卦心。
“他呀,找靈悠的。至于是誰,我還真不知道。”張誠聳聳肩,全然忘了在一分鐘之前,被這不知道是誰的人莫名其妙的揍了一拳。
聞言,康玥很是意外,不由得叨念:“沒想到那個死丫頭在國內(nèi)還有朋友,竟然還是個異性朋友。”
“伯母,我去看看清墨。”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誠隨便找了個借口快速開溜,又一次聽到死丫頭這個稱呼,兩條眉差點沒擰到一起,他就不明白了,出生在國內(nèi)的水靈悠怎么就不可以在國內(nèi)有自己的朋友。
這讓他意識到,康玥、水清墨、水靈悠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像聽到的那么簡單,尤其這水靈悠根本就不像某人說的嗜錢到?jīng)]有廉恥心,反而懂事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管他張誠是不是離開,康玥依然心情大好的自言自語,在她心里,只要關(guān)心水靈悠的男人不是張誠,哪怕是個乞丐也無所謂。
“張誠,你有種竟敢騙本少”
張誠不過走了十幾步,就聽到震耳欲聾的怒罵遠遠傳來,緊接著人怒氣沖沖的殺了過來。
張誠愣在原地,不明白這人的殺氣因何而來
季如風憤怒難抑,一把揪住張誠的衣領(lǐng),雙眼發(fā)赤,切齒的厲聲質(zhì)問:“你剛剛告訴我靈悠被送往重癥監(jiān)護室,我剛才去了,人家護士小姐說根本就沒有見到水靈悠這么一個人”
張誠訝然,身子一震:“這不可能靈悠是我親眼目送著上了電梯的。對了,你第一次突然出現(xiàn)的時候,那電梯門剛剛關(guān)上”
“你說什么”季如風痛恨到直接加重了擒著張誠衣領(lǐng)手的力道,叱道:“你說我第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那電梯門剛剛關(guān)上你丫的怎么不早說啊”
憤恨
懊惱
后悔
快速地包圍了一項以理智、冷靜聞名的商業(yè)怪才季如風,他恨恨的攥起拳朝著張誠的臉就要砸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在拳頭即將落在張誠那挺直的鼻梁上時,季如風猛然松開手中的衣領(lǐng),揮出去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張誠身后的墻壁上。
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的康玥被嚇得目瞪口呆,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對于身份還算得上高貴的張誠來說,本來是想以牙還牙的,但看到痛到肝腸寸斷的季如風,便也忍了下去。
季如風閉著眼,不停的深吸著氣,努力的平息著已經(jīng)快要爆表的怒火。
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誠懇的問:“張誠,以你的人格做擔保,告訴我,你看到她上了哪一部電梯”
張誠大步流星的走進電梯間,抬手指了指手術(shù)專用梯中的其中一部。
站在電梯門前的季如風心情沉痛到無言可表,右手顫顫巍巍的伸向那冰冷的金屬之上,哽咽著聲音慘笑道:“靈悠,難道這就是命嗎要不然上天怎么會連一步的距離都不愿意讓你多等我一下”
“季少”
趕來的秦鵬本想安慰一下自己老板的,可看到季如風神情呆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無聲的低泣,到了嘴邊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他知道,在這一刻,季如風把壓抑在心底多年的思念和傷痛全部傾瀉出來,那么再好聽的話、再華麗的詞語都會因為這種傾瀉,變得蒼白、無力。
站在邊上把一切看在眼底的張誠再聽到那聲季少后再也無法淡定,要知道在上流圈子里張家的地位和季家差的不是一丁半點。
若是他沒記錯,這季家還是自家公司的最大的股東之一。
“秦鵬”
“擎軒少爺”
秦鵬回頭,正看到了季擎軒小跑著而來,立馬迎上前追問:“怎么樣有線索嗎”
把重癥監(jiān)護區(qū)翻了個底朝天的季擎軒無奈的搖了搖頭。
“秦鵬”
突然,季如風凌厲而沉冷的聲音響起。
秦鵬三步并兩步,應(yīng)道:“季少,我在這兒”
季如風倔強的拭著掛在臉頰的淚,厲聲命令:“現(xiàn)在、立刻、馬上,到監(jiān)控室查看這部電梯的所有監(jiān)控錄像,我季如風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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