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原本就是美男子一枚,此刻垂目坐在車里可謂是美極了,吹彈可破的臉部肌膚,劍眉凜然、長長密密的睫毛覆蓋在他如黑寶石般明亮的眸子上,鼻梁高挺,薄唇飽滿紅潤,但之前一字一字而出的話卻冷得讓康玥、陳赫斌不能自已的打了一記冷顫。
康玥心里極其不服,可想到季如風傳聞中那些令人心驚肉跳、魂飛膽顫的手段,她就不敢放肆。
心里縱然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不樂意,還是乖乖聽從陳赫斌發話。
陳赫斌早已嚇得臉色慘白,冷汗涔涔,雙腿發軟。他敢肯定,如果不是季如風斂起那活將人給千刀萬剮的目光,自己會直接癱坐在地上。
“小寰,上車”
季如風的余音未落,那搖下的車窗已緩緩關閉。
高啟站在車門旁,伸手,恭敬的說:“小寰少爺,上車吧”
水昭寰站在原地,通過車窗玻璃看了看坐在車里已經開始處理文件的季如風,看了看高啟,又看了看站在那兒仿佛僵化掉的陳赫斌和老媽,陷入了上了不是,不上也不是的兩難境地。
“小寰少爺,快上車吧”
高啟畢恭畢敬的再一次重復。
水昭寰抬眼看向高啟,面露為難。
“季少,您看”
不等高啟說完,季如風連頭都沒抬,聲音冷得仿佛要冰凍掉整個世界:“他已經成年,讓他自己選擇”
“是”
高啟畢恭畢敬,不再多言。
水昭寰站得不遠,自然將季如風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部聽到耳中。想到老媽的尖酸刻薄、自己給自己找虐,他就無法不皺眉。
抬眸,通過車窗玻璃看向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二姐。
只見,水靈悠靜靜的坐在季如風身邊,單臂搭在車窗上,看著窗外。
那車窗是另一邊的,所以二姐的表情是怎樣的,水昭寰不得而知。
猶豫再三,打算學學二姐,順從自己的心。于是,眼一閉,心一橫,遽然起步,頭也不回的向車門走去。
隨著車門砰的一聲關閉,前一秒鐘還胸有成竹兒子會選擇自己的康玥,后一秒氣得臉色慘白,雙肩抖得厲害。
高啟起步準備走向后面一輛車,在走到康玥身前時,腳步稍頓,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伯母,高啟奉勸你一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季少的耐心,否則剛才那個背影將成為你最后一眼看到自己的兒子”
“你”
康玥動了動唇正預反駁,但會永遠失去兒子的現實令她理智大于沖動,明智的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陳總,季少既然給了你機會,抓住還是放棄,你自己決定不過,我敢斷定,這將會是你第一次或許是最后一次機會。即使,將來小寰少爺在季氏集團就任要職,你和你的美嘉日化也將得不到任何好處”說完,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下一秒鐘,車子便一輛接一輛啟動。
上了車的水昭寰原本想說點什么,二姐看著窗外,根本沒打算給他機會。
這時,他才注意到在這勞斯萊斯房車豪華的車廂內上還坐著一個比自己年齡大不了的男孩,手里抱著一打看起來不多卻也不少的文件夾。
“季少,今天上午十點鐘的總監會議我已經幫你取消了,下午和董事會的會議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通知擎軒少爺代您出席”
簡答的一句話,水昭寰便猜出男孩的身份。
秦鵬被季如風命令放假去照顧受傷住院的米蘇,這個男孩正是來暫代他的班的。
低頭批閱文件的季如風連眼皮都沒抬,淡淡的說出兩個字:“辛苦”
無奈,水昭寰只得乖乖閉上嘴。
好在,通過后視鏡,他看到自己的老媽和季如風陳赫斌已經上了車,并且發動了車子,這才敢暗暗松了一口氣。
車子很快駛入了高速公路。
陳赫斌真心慶幸自己開得是一輛奔跑速度很給力的svu,不然以他那輛也是高配的私家轎車,早就被那些頂級的豪車給甩不知道幾條街了。
坐在副駕駛的康玥,自打嫁給陳赫斌起,還是頭一遭見到他這種豁出命去的開車發,神色緊張不安、誠惶誠恐,雙手緊緊的抓著置于頭頂的安全扶手。
歷時四十五分分鐘,飛馳而行的車才慢了下來。
也就十幾分鐘吧,車子駛入了一片依山傍水的開闊地。
沒有多久,跟在后面的陳赫斌便發現季如風所乘的車子停在了路邊。抬眼望去,他看到季如風所站的位置綠油油的一大片,仔細瞧去,開滿了星星點點藍紫色的小花兒,甚是壯觀。
隨著他越開越近,他越是發現這個地方非常眼熟,但不管怎么想就是想不起來這是什么地方。
“哇,好漂亮”在鄉下水昭寰見過這樣的花,可是如此成規模的大面積的精心種植他還是第一次見。
一眼望去,少說也有二三十畝。
“風,這是我們和小希的勿忘草嗎”水靈悠清楚的記著,上一次來翠綠翠綠的一大片,沒有花苞,更別說開花,如今正是花期,開得正艷,正美。
“如假包換”季如風左手插著褲兜,右手輕攬著水靈悠的小蠻腰,面上露出溫柔的笑。
前些日子來,水靈悠還以為只有一小片,她以為還有其他植物,沒想如今開了花,竟然全部都是。
她見過薰衣草花田,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會為自己種了一片勿忘草花田。
幸福的感動宛如從天而降,致使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們真的是有段時間沒來了,你看,花兒都開了。”季如風了解她的不語,她的感動,手臂收了收,發起感慨,同時心里也很是內疚和自責:“悠,如風哥在這里和你說聲抱歉,最近太忙,一直沒空陪你過來看小希”
水靈悠扭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季如風。
突地,清澈如泉的眸子一點點迷人彎起,如花嬌艷甜美的笑洋溢在她精美絕倫的臉頰上,聲音很柔:“不會啊即使不來這里,我每天也可以見到小希,你忘了它不止住在這里,它還住在天上,住在我心里,還住在我的夢里。”
季如風沒有言語,頭一歪,下頜貼上她柔柔軟軟的發絲。他心疼她的懂事,心疼她總是將原本是他的疏忽和失責悄然沒有任何破綻的轉移到她自己那里,心真的很疼
“這這是”下車后,陳赫斌終于想起了這是哪里的。
季如風唇角邪魅一勾,薄唇悠悠而啟:“沒錯這就是我從你手里買的那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