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安深有口難言,似乎是很為難。
白冉冉看著他這幅樣子,不免安撫道,“你如果有事情,還是跟我直說吧,就像以前我們那樣,我不跟你客氣,你也別跟我客氣。”
林安深看著她勸慰他的樣子,心情卻越發(fā)的沉重。
他頹然的轉了一步,勉強平息了些情緒,才對白冉冉說出口,“冉冉,對不起,我很抱歉。”
白冉冉,“……”
她不知道林安深從何而來的道歉,只能靜觀其變。
“我已經知道,伯父的‘腿’傷,是我‘奶’‘奶’做的,還有那些舉報的證據,也有我‘奶’‘奶’的功勞……”林安深痛苦道,他勉強撐住情緒,又道,“冉冉,伯父的事情,能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幫的。”
“原來你知道了。”白冉冉聽罷,差點踉蹌一步。
她本來,一輩子都不想讓林安深知道的。
她咬牙顫顫,說,“以前的事情,還是別提了,提了就讓人傷心難過。”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她曾經愛過到底林安深。
“我……”林安深張了張口,卻是又一陣的難言。
“都過去了的,我不提,你也別提了,你的歉意,我收下。”白冉冉迎上他的目光,寬慰著林安深道。
其實她也頭痛,但是這些問題,早晚都要面對。
既然林安深提出來,那她只能去面對。
林安深卻是惶惶,他整個人的眉頭就蹙著,顯得異常的痛苦。
白冉冉頭痛著,她呼了一口氣,不免好奇問他,道,“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是艾心妍。”林安深提到艾心妍,臉上流‘露’出少有的痛苦。
“原來是她,她是不想讓我們好過,才說這些的。”她輕輕地對著林安深搖了搖頭,“你別中了她的計謀,這些事情都是過去,都成了過眼云煙,我們還是放下會比較好。”
她承認,放下很難。
但對她來說,她以用自己的經歷來告訴自己,放下之后會變得輕松。
她都已經把自己過去給放棄,不再執(zhí)著于自己過往丟掉的記憶,努力往前看了。
可林安深,還在往后看。
這樣的林安深,讓她見了,非常的不忍。
“安深,我現在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我把我們的過去都埋葬了,那些好的壞的,都過去了,你跟我,跟我站在一起,我們像朋友一樣互相安慰,一起鼓勵,不好嗎?”她問著他。
“看來,只有我活在過去。”
“活在過去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活在了過去的內疚里,但是內疚無濟于事,你這樣子,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困擾。”白冉冉說出自己的想法。
“冉冉,可是我做不了什么,我真的想為你做點什么……”
“你別再這樣頹廢的出現在我面前,這就是為我做的好事。”白冉冉說著,臉頰上已經浮現出笑意來,“我都開始了新的生活,你還頹廢不振,上天‘挺’不公平的,我看你這樣,肯定也不忍心的,你還是好好整理下自己,我以后可不想跟你這樣見面……”
“冉冉,你答應跟我見面了,你……”
“嗯,像朋友那樣,‘挺’好的,我們都往前看,別往后看。”她給自己整了整耳際的頭發(fā),朝著他勾‘唇’笑道,“以前的你,和煦溫暖,那是最真最好的你……”
微風拂面,又將白冉冉的發(fā)絲吹到了她的臉龐上。
她又伸手去理。
林安深在陽光下,就看著這樣的白冉冉,只覺得她異常的明媚、照人。
她的一個小動作,都能讓人百看不厭。
然而,他已經失去她。
也罷,往前看吧。
他點點頭,“聽你的,往前看。”
“嗯,記好了,別往后看了。”白冉冉笑意綿綿,然后邁出一步,“那我往你身后走了,你別往后看,你趕緊回去,拾掇拾掇自己,林家需要你,伯母也需要你。”
她想起裴琦英,心里仍有暖意。
“好。”林安深就看著,白冉冉從他的身側走過去。
然后,他不能回頭。
他需要往前。
白冉冉也往前走著,也沒有回頭。
她回到慕家老宅,竟然看到慕老爺子和慕景琛在商量著什么,對面還站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
慕景琛和慕老爺子手里都拿著厚重的冊子,手邊還有一些設計圖紙,看起來十分的考究。
隔著一段距離看過去,就是很隆重的樣子。
這是在商量慕景琛跟她的婚禮嗎?
白冉冉的笑容,更加綿長。
她走過去,不忍心打擾很專注的慕老爺子,而是在一旁側耳聽著。
慕景琛一下子就捕捉到她的存在,拍了拍自己的旁邊的位置,笑著道,“過來。”
白冉冉從善如流,過去坐下。
看一眼慕老爺子,輕喚,“爺爺。”
慕老爺子滿臉的笑意,“回來第一眼沒看到冉冉,爺爺還‘挺’失望的呢,不過看在冉冉氣‘色’好的份上,爺爺就不懲罰阿琛了。”
白冉冉窘,“……”
難不成,她氣‘色’不好的話,慕景琛都要挨罰。
不要呀,她會心疼的!
“冉冉,待會跟爺爺上樓,爺爺給你看樣好東西。”慕老爺子興致不錯。
白冉冉點點頭,“好的。”
慕景琛則是拉著白冉冉的手,道,“是莉莎要辦生日派對,我和爺爺正準備著,你也來參謀?”
白冉冉有點兒‘蒙’圈。
莉莎的生日派對這么重要呀,她還以為,是他們的婚禮呢。
小臉上瞬時就掛了失落。
慕景琛何等的‘精’明,看著她的神‘色’,頓時心里有了概念,他勾‘唇’笑笑,‘揉’捏著她的小手指,道,“白冉冉,我從你的臉上,看到了失望。”
“哪有?”她登時反駁。
“還沒有嗎?難道是我看錯了,爺爺……”慕景琛轉頭,看慕老爺子。
慕老爺子搖頭,“人老了,眼睛‘花’了,看不清喲。”
慕景琛笑意不減,湊在白冉冉的耳邊,就道,“說吧,為什么失落。”
“我……”她難以啟齒,羞赧的掃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工作人員,更覺得尷尬。
男人卻一點兒也不避諱,當著大家的面兒,就輕咬了下她的耳朵,道,“以為這是準備婚禮?準新娘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