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改口了。”
那音量不似路宗詞日常中那般洪亮,仔細分辨,卻是格外的欣慰,以及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激動。
“路伯父好。”
杜皓成表面強裝鎮定,然而實際上,他的內心早就是波浪壯闊,風起雲涌。
但古往今來,成大事者,都得是要先耐的住寂寞,守得了孤獨。漫漫等待,必然是要一個人經歷最艱難險阻的路程。杜皓成深諳此道,在路宗詞發話以後,就一個勁兒地進行自我洗腦。
“伯父?”
路含欣冷嗤一聲,骨子裡的傲氣盡顯無遺,“杜皓成,你這隻臭皮蛋還要臉皮嗎?伯父?”
一聲接著一聲更顯的刁鑽的語氣,“杜少你似乎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學著些地痞無賴,舔著臉,亂攀親戚,真的好嗎?”
這……不僅刁鑽古怪,而且還毒辣。
至少在路宗詞的耳朵裡,那就是滅了他毫不容易接收的高山雪蓮。自然,路宗詞珍惜的那朵高山雪蓮,可不就是杜皓成的一聲“攀親戚”!
“路伯父,您別動怒。”杜皓成慣來會察言觀色,一看見路宗詞的眉眼都氣得抖了三抖,直接起身,禮貌地示意路宗詞暫時先歇息著,轉而面對著路含欣。
一換位,方纔還溫潤如玉的一張翩翩公子的臉,無比腹黑地鼓了一下嘴巴,繼而又是風情盡顯地挑眉。
“寶貝兒,我們出去聊聊。”
隨著一聲“寶貝兒”,路含欣簡直就是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誰是你寶貝?”
“哦,對!”
杜皓成恍然大悟,“是的。杜某人在我寶貝兒的眼裡,可不就是一隻不要臉皮的臭皮蛋嘛?”
“你很聰明。”
“還請路小姐仔細想想,皮蛋能有人的臉皮嗎?”
“嘿呀!”路宗詞眼睛瞇成了一線天,“這下子倒好了,看著這個情形,明年的今天我絕對是有小孫輩抱咯。”
路宗詞眼看著杜皓成說一句話,就往路含欣身邊湊近的樣子——非但沒有身爲父親,擔心自己女兒是否會被人吃了豆腐的擔憂,更是直接自己坐在那暢快地幻想起來。
殊不知,在杜皓成說最後一句話之後,脣瓣擦過路含欣的耳朵,輕聲吐了一句,“快出來,否則我可不介意詳細敘述我們難忘的一夜。”
咔嚓。
路含欣捏緊拳頭,瞪著杜皓成翩然離去的背影,只恨自己有確鑿的把柄,落在了杜皓成這個小人手裡。
被打理得異常精緻的庭院,花香拂面,樹蔭垂地,落腳處的落葉都被規整地掃盡草叢。
杜皓成看著那草,情不自禁地笑出聲,“路含欣,這草是你打掃的吧。”
篤定,十分有把握。
半晌,站在杜皓成身後的路含欣依舊沒有給予一個迴應。
“看手法,和你那天在我身上繪製的風格,很像。”
說著,雙手插袋,悠哉悠哉地轉身。
路含欣不願回話,那又如何?他杜某人完全可以一個人說著兩個人的話語。路含欣這小妞不願意站在他的面前,與他你儂我儂地面對面?這也無妨。畢竟他杜某人身子強健,一個轉身,還可以轉得極致瀟灑風流。
“我甚是懷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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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緣更了:—(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