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你有仇啊?”從后視鏡中看到了林蕭的小動作,錢大同就隨口問了一句。
“八字不合吧,其實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林蕭就把自己兩次被唐明馨給查酒駕的事情,簡單地講了一下,自然不肯將自己催眠唐明馨的事情。
“你們還真是……”錢大同聽了,也不由得有些好笑,“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或者你們兩個之間,還真有點兒緣分。”
“那丫頭,風風火火的,沒有一點兒定性,我怎么可能跟她有關(guān)系?”林蕭聽了,頓時連連搖頭道,“也就是看她本身不算太壞,懶得搭理她而已。你不知道,其實她哥哥就是那個幻肢痛的患者,也是我經(jīng)手治療過的一個典型病例。”
“既然如此,她怎么還對你那個態(tài)度?”錢大同聽了,就有些好奇地反問道。
恩將仇報的事情,固然很多,但是按照林蕭說的這個情況,唐明馨并沒有什么理由去對付林蕭嘛,更何況那個唐明遠的病,似乎還沒有完全康復,難道她妹妹就不考慮惹到主治醫(yī)師是什么結(jié)果?
畢竟在治療幻肢痛方面,林蕭同樣是一個萬中無一的高手。
唐明馨這么做,確實是有點兒不合時宜了。
“其實她并不知道我治療她哥哥的事情。”林蕭解釋道,“她哥哥唐名遠做手術(shù)的是時候,沒有親屬簽字,還是他秘書代簽的,后來我才知道,他妹妹是警察,經(jīng)常跑在外面工作,有很多時候都不能跟家里面聯(lián)系。所以,唐明遠出車禍、做手術(shù)的時候,唐明馨都不知情的。”
“這樣子啊……”錢大同聽了,點了點頭,然后看著林蕭問道,“所以,你其實是不愿意跟她計較?”
從林蕭的話里面聽得出來,雖然說唐明馨的舉動確實是有點兒蠻不講理了,但是林蕭似乎也并沒有怪罪她的意思,那只能說林蕭對于這個女警,還是有點兒好感的。
“呵呵。”林蕭笑了笑,沒有答話。
車子在高速路上走了兩個多小時,終于趕到了省城。
又過了不知道幾條街,終于趕到了省委大院兒前面。
大門外的警衛(wèi)看到了錢大同他們的車子回來,很及時地打開了伸縮門,給他們放行。
進來之后,錢大同就對林蕭說,“走吧,跟我去見一下李貴原副書記。”
李貴原?
林蕭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后,似乎覺得有些耳熟。
既然是副書記,那么肯定就是省委的黨群副書記了,這個職位還是非常重要的,在省委的排名也在前三之列,算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這樣的人物,即便是放到老林家,也是能夠登堂入室的客人,身份地位非一般干部能比。
省委大院兒里面,其實是外緊內(nèi)松。
門外的警衛(wèi)自然是森嚴,但是進來之后,就比較隨意了。
錢大同等三人領(lǐng)著林蕭走了進去,一路穿過幾重院落,然后進入后面一棟二十多層的大樓,進入電梯,一直上升,然后叮地一聲停了下來。
林蕭放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停在十九樓上。
“這一層是常委們辦公的地方,上面幾層有領(lǐng)導們的活動場所。”錢大同見林蕭注意看電梯的數(shù)字,就對他講了一句。
“哦。”林蕭點了點頭,然后跟著錢大同進了樓里面。
錢大同的兩名隨從,此時卻留在了外面,顯然這常委辦公區(qū),不是一般人都能隨便進入的。
走廊那邊兒還有警衛(wèi)值守,看到錢大同他們過來,照例還是要登記一下,打了電話之后,才給他們放行。
“門禁森嚴啊。”林蕭見了,不由得有些感慨道。
不過這種情況,對于他而言,也不算是什么罕見的事情。
事實上,在京城里面,別人如果想要拜見他家老爺子的時候,那個警衛(wèi)檢查,可是要比這個更加復雜了,甚至要往上查三代才行。
即便是他父親,京城市委副書記林正南,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見的。
“咣咣咣……”錢大同領(lǐng)著林蕭到了掛著副書記銘牌的房間前,就停了下來,然后敲了敲門。
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然后帶領(lǐng)他們走了進去。
房間里面并非只有副書記李貴原一個人,而是有五個人坐在那里說話。
看到他們進來,其中一個頭頂有些謝頂?shù)闹心耆司驼f道,“老錢辛苦了,這位就是小林同志?”
“李副書記,這位就是碧水一院的林蕭同志。”錢大同點頭回應道。
“這位小林同志,看著有幾分面熟啊。”謝頂?shù)闹心耆耍歉睍浝钯F原,他看著林蕭,有些詫異地說道。
不知道怎么著,他覺得跟林蕭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卻想不起來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了,這樣的感覺確實是有點兒奇怪。
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情,畢竟他作為領(lǐng)導,每天都要接觸各方面的人群,突然看到面前有個臉熟的年輕人,也不算是什么問題。
“李副書記好,各位領(lǐng)導好。”林蕭很客氣地向眾人表達了問候。
若是在低一級的場合當中,他自然可以不大在意,不過到了省委這一層面上,就沒有必要表現(xiàn)得那么特立獨行了,畢竟這是很拉仇恨值的做法,對他而言并沒有絲毫的好處。
“小林同志你好,聽說你的針灸技術(shù)很厲害啊,我們也是慕名而來,希望一見真容,沒想到,你真的是這么年輕。”李副書記倒是比較健談的,態(tài)度也非常隨和,“你今年有三十歲了嗎?”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林蕭覺得自己最大的硬傷就是年輕啊。
中醫(yī)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越老越值錢,畢竟這是一門經(jīng)驗科學,年齡越大,就表示經(jīng)驗越多,出錯的幾率也就越小,反之就不好說了。
他這么年輕,難免就會被許多人看輕,甚至是質(zhì)疑。
“果然是年輕有為。”李貴原副書記連連點頭,然后就將目光看向了錢大同。
錢大同咳嗽了一聲,然后對林蕭說道,“林蕭同志,這幾位同志,都是中醫(yī)學院的老同志,在針灸等方面造詣很深,今天過來,大家也是本著研究的態(tài)度,想要觀摩一下你的醫(yī)術(shù),尤其是針刺麻醉術(shù),你覺得這個,如何?”
他這么說,也是有點兒試探的意思在內(nèi)。
畢竟中醫(yī)方面更注重傳承什么的,像這種基本上沒有什么人能夠掌握的技術(shù),絕對是傳男不傳女的家傳秘技,人家治病救人是一回事兒,但是肯在大眾面前演示,在同行兒面前演示,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對于多數(shù)人而言,估計都會排斥這種做法的。
卻不知道,林蕭在這個問題上,是個什么態(tài)度?
“原來是中醫(yī)學院的各位前輩啊,失敬了。”林蕭看了一下那幾位,心說怪不得年紀都挺大了,當下就明白了,這是人家想要摸一摸,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呢。
不過對這事兒,他確實沒有什么排斥的態(tài)度,換成是他,也不大相信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就能超過大多數(shù)在中醫(yī)針灸方向上奮斗了一輩子的老中醫(yī)。
幾個老頭子,此時的目光都集中在林蕭的身上,顯然是有些驚異于他的年輕。
事實上,上一次省廳的調(diào)查組無功而返,就已經(jīng)驚動了省內(nèi)醫(yī)學界的很多人,讓他們知道了碧水一院還有林蕭這么一號兒人物。
不過對于林蕭的看法,大家就有些分歧,贊同的也有,反對的更多。
尤其是對于這個針刺麻醉術(shù),大家的反應更為激烈。
畢竟,這東西在特殊年代里瘋狂過一陣子,在座的眾人,或多或少都經(jīng)歷過那個時代,也體驗過那種瘋狂,所以對于這個事情的逆反心理比較嚴重。
中醫(yī)在開放之后,地位漸漸地沒落,也跟這些人的經(jīng)歷很有關(guān)系。
而經(jīng)濟利益,更是推動西醫(yī)迅猛發(fā)展的一個重要原因。
在多重因素的影響下,中醫(yī)的沒落,自然是每況愈下。
“小林同志,能給我們講一下你那個針刺麻醉的病例嗎?”有人就問了起來。
“這位是中醫(yī)學院的劉教授,他是省內(nèi)和國內(nèi)非常有名的針灸專家。”錢大同在一旁介紹道,“那幾位,有省一院和二院的教授、博士生導師,都是中醫(yī)方面的領(lǐng)軍人物。”
“都是聲名赫赫之輩啊。”林蕭聽了,也不由得有些動容。
對方擺出了這么大的陣仗來,就只是為了考驗一下他的針灸技術(shù)嗎?
林蕭覺得這個答案肯定是不能夠令人滿意的,或許過了他們的考驗,才能夠迎來一場真正的大戲,現(xiàn)在不過就是開胃菜而已。
不過林蕭也不愿意按照他們劃定的路線來做事兒,那樣的話,又怎么能夠顯示出他林大少的與眾不同來?
對方雖然都是早已經(jīng)成名的前輩人物,但是他在得到了第二元神之后,更是無人可及的杰出天才,完全就沒有可比性,也沒有必要接受他們的所謂考驗。
林蕭覺得,還是自己出手將他們給震住,才能夠顯示出林大少的無雙手段來。
“將病例其實沒有什么意思的,不如我直接現(xiàn)身說法,上針刺麻醉如何?”林蕭想到這里,就主動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哦?”眾人聽了,都是一驚,卻沒有想到,林蕭對他自己這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