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勢逼人,聽起來似乎是有點兒霸道,但是在國與國之間的競爭當中,霸道是免不了的。
作為一個在世界范圍內有重要影響力的大國,欺負小國家的事情,免不了要做一些的,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
事實上,地球上的生存空間就是這么多,你不多吃多占,別人就捷足先登了,到時候留下一堆的垃圾,反倒是成了你的事兒。
所以那些所謂的和平發展睦鄰友好什么的話,雖然可以聽一聽,但要是太當真了,那就是讀書讀到蠢了。
真正的國家大政的決策者,首先考慮到的還是利益之爭。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國家交往當中所秉持的,也是這個原則。
至于說什么人家的主權與領土完整,那自然是需要尊重的,但是在此基礎之上,通過正常的經濟活動或者政治交往,從對方那里獲得一點兒自己需要的資源,再給他們輸入一些他們急需的物資,就很正常了。
商業活動,就是用來賺錢的,這個毋庸置疑,而政治交往,則是要為自己爭取那些看到的看不到的利益,也是必須搞清楚的。
若是只知道往外面撒錢,不知道往回撈錢,那這個政治家絕對是不合格的,看上去像是所謂的泱泱大國氣度,實際上則是人傻錢多的靶子,即便是送給了人家好處,還要被罵一聲****。
作為軍方領袖,韓圣賢自然將這一點看得很清楚,而事實上在他主政軍委的這段兒日子里面,華夏的軍方所發出的聲音,遠比以往幾十年當中所發出的的聲音,要更多一些。
“軍人是干什么的?保家衛國?那不過是最基本的要求而已!”提到了這事兒,韓圣賢大概是多喝了兩倍紅酒,有點兒酒意上頭了,再加上他的對面是女兒韓雅和準女婿林蕭,都不是外人,于是說話也有點兒放開了,“為國家爭奪生存空間,為人民謀取最大福利,確保自己的國家能夠擁有欺負其他國家的力量,打消其他國家不應該有的那些覬覦,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雖然說現在不好講什么開疆擴土的話了,可是在現有的版圖基礎之上,如果能夠稍微地做一些微調,爭奪更多的領土或者泛領土,那也是我們應該去盡力爭取的事情!”
林蕭點頭稱是,不過回頭就跟韓雅低聲說,“老泰山喝多了。”
韓雅聽了,不由得莞爾一笑。
在韓雅的印象當中,韓圣賢能喝成這個樣子的情況,真的是非常罕見的,估計也就是他出任軍委副的時候,稍微多喝了兩杯,但是也沒有達到這種程度。
嚴格地來說,韓圣賢對于自己的約束力還是很強的,不然的話,也不大可能混到如今的地位上。
當然了,就算是再有自我立場的大人物,也總有流露出真實心態的一刻,如今韓圣賢在四周頻頻傳來利好消息的刺激之下,又看到女兒和準女婿都在建功立業,成長到了如此地步,心中高興,自然就多喝了兩杯,多說了兩句平時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話。
所謂的泛領土,這個概念的提出,還是最近的事情。
廣義上的國家,其實就是一個泛領土概念,狹義上的國家,則是一個大民族概念,國家與民族相對與另一個國家和民族,有著明顯地理和面貌界限。
對于華夏而言,最強大的時候,自然是那種四海歸心,萬邦來朝的盛世景象。
那個時候,境內版圖廣闊,境外屬國眾多,納貢稱臣的小國家很多,實際上就形成了一個以華夏為核心,以周邊各國為衛星的大華夏體系。
雖然這些屬國的領土,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不能說就是華夏的領土,但是華夏的影響力卻實實在在地播散于四夷之邦。
如今這個時代,雖然國家和政治的面貌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但是最本質的東西,依然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
就像華夏周圍的這些國家,一個個雖然都想從華夏身上得到好處,但是同時又非常積極地進行各層次全方位的防御,唯恐淪為華夏的新勢力范圍,喪失自己的地位。
就算是華夏沒有吞并他們的心思,但是華夏強大的影響力和包容力,是絕對不容忽視的。
以前的時候,華夏周圍的這些國家,基本上個個都說華語,寫華文,但是到了后來,意識到了這種危險之后,就開始創造自己的語言文字,力求從大華夏體系之內脫離出去了。
即便如此,在華夏周圍的這些國家里面,漢語和華文,依然是半通用的語言文字,遠比任何一種語言都要更有影響力,這個,就是實際需要造成的結果。
畢竟在這個大圈子里面,華夏的影響力不是任何一個國家所能夠比得上的,就算是強大如同美國,也做不到這一點。
韓圣賢所說的泛領土概念,實際上就是通過政治和經濟的雙重影響,使得華夏的認同感在周圍擴散,使得周圍各國成為華夏能夠影響甚至掌控的新區域。
這么一來的話,即便是這些國家不能算是華夏的領土,但是在很多方面卻能夠保持高度一致,跟域外之領土也差不多了。
作為軍人,這算是韓圣賢的終極理想了,只是要實現起來,就需要做太多的事情。
“我沒喝多,三杯紅酒還能喝醉個人啊?”韓圣賢瞪了林蕭一眼道,“以前我是喝一斤白酒的酒量,都不會醉,現在雖然基本上戒酒了,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喝醉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嘛,老泰山再喝一杯如何?”林蕭笑著說道,他還真得拿起了酒瓶子,要往韓圣賢的酒杯之中倒酒。
“算了,三杯就足夠了,紅酒畢竟后勁兒大。”韓圣賢擺了擺手道,“我也是因為最近心情不錯,所以才多喝了兩杯,但是三杯酒的定量,是不能破的,這個是我各人原則問題。”
林蕭點了點頭,他這個老丈人確實比較自律,想來也是因為長期在軍中所形成的良好習慣所致。
軍中的很多事情,林蕭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從最近曝出的一些消息當中才知道,其實軍中的**問題,一直以來也是比較嚴重的,尤其是在一些后勤保障和基建方面,貪腐的狀況更是驚人。
有很多將領,雖然軍銜已經很高了,但是做人做事的本事卻很糟糕,一心想著撈錢和升官,把軍隊內的風氣給帶得非常壞。
這一次,上頭直接下了重手段,直接就將韓圣賢的前任給拿下了,不可謂不是雷霆一擊,這讓軍內的將領們都是為之一震,顯然沒有想到上頭有這么大的決心和魄力,居然敢對軍內的**分子們動手。
“有些問題,一直沒有人愿意正視。”韓圣賢就對林蕭和韓雅說道,“但是軍隊是什么?國之利器,華夏干城!如果軍隊都爛了的話,還說什么保家衛國,開疆擴土的話?飛機上不了天,戰艦入不了海,導彈打不中目標,這是我們能夠容忍的事情嗎?在這個大原則的問題上,我們是不會做出妥協和讓步的,軍隊必須隨時保持絕對的純潔性!”
“這一點,很難。”林蕭搖頭道。
“這一點,不難。”韓圣賢搖頭道。
韓雅看著父親和未婚夫,不由得有些撓頭起來,兩人的意見雖然不一致,但是出發點其實卻都是一樣的。
他們所考慮的都是這個國家的大事,或者大勢。
林蕭所說的很難,自然是指軍方體系內的貪腐分子們確實不少,尤其是在高層軍官當中,習慣了個人享樂以權謀私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要扭轉這種風氣,改變軍隊戰斗力下降的問題,確實很難。
而韓圣賢所說的不難,則是直指問題的核心,畢竟現在不同以往了,軍隊制度建設方面是做得很好的,一兩個高級將領就能夠調動軍隊,像暹羅的軍人一樣改變國家現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上頭真的想要整肅軍隊的貪腐,只不過就是一個決心的問題,沒有人會跟著這些**分子們搞軍事政變,這是一定的。
“好吧,其實我也希望早日能夠完成對軍方的整肅,畢竟有些人有些事兒,實在是太惡心人了,早就該管一管了。”林蕭笑了一笑道。
“韓琪已經從軍內退出去了,她那個不倫不類的文藝兵早就該取消了。”韓圣賢說道,“所以你幫她在明珠搞了那個娛樂公司,我還是比較高興的。”
林蕭聽了,點了點頭,難怪老丈人心情不錯,看起來韓琪的事情,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畢竟自己家人當中都有這種不好收拾的對象,韓圣賢想要推動軍內的一些改革政策,自然是不容易的。
如今林蕭給韓琪安排了后路,脫離了軍隊體系,以后就沒有人能夠在這個問題上,再跟韓圣賢扯皮了。
從這方面也看得出來,韓圣賢確實是想要做出一些事情來,將局內的不良風氣,狠狠地打擊一番,爭取換回一支風清氣正有戰斗力的軍隊來。
當然了,一號首長和高層的反腐決心,也讓韓圣賢覺得做這件事情會有很大的成功率。
如果沒有得到高層的支持,即便韓圣賢頂了一個軍委副的帽子,也不可能決定這么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