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純白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不再身處那片綠林之中了,這里是一個小木屋,木屋中間有一盞微弱閃動的燭光,可以看得出,現在是夜晚。
純白做起身,頭腦隱約有些疼痛,她闔著雙眸,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她的身上蓋著一件棉被,棉被有些粗糙,軍綠色的,身上的衣服也明顯的換過,不是她原來的那身衣服。
她很奇怪,她怎么到了這里?這里是哪里?
她記得自己原本是逃到一片森林里,然后暈倒在里面,難道是有人發現了她,然后將她救起?
可是……那樣的地方,會真的有人嗎?
或許有也說不定吧!
腦袋逐漸得到了放松,也舒服了許多后,純白才掀開被子,然后穿上床前的一雙毛拖鞋。
剛剛站起身,腳忽然無力,她差點跌坐在地上,還好的是后面是張床,她才能勉強的支起身子。
嘴唇有些干癟,她拖著虛弱的身子,小心走到木桌前坐下,然后沒做多想的拿起水壺倒了杯水喝下。
渴是止住了,可是她又發現自己竟然餓了!
但現在她無心顧及這點,只想著,這里是哪里?究竟是什么人把她救起的?她現在是否已經安全?梁永成的那些人會不會找到這里來?
一想到在那個島上發生的事情,胸口就沉痛得厲害,就好像是被什么壓住了胸口,喘不過氣來。
門外響起一個輕微的腳步聲,純白立即警惕起來,她想要找什么東西掩飾掉自己的身體,可是悲催的發現,這間木屋里,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四張椅子,和墻壁上掛著一些打漁所用的網。
這里的擺設如此簡單,看來也只是一些人在海邊打撈魚時暫時在這里居住的一個小木屋而已了!
或許,應該是什么人要出海去打魚,路過森林時正好發現她,所以才將她救起吧!
看來,老天對她也不是那么殘忍,還沒有殘忍到讓她直接在森林被什么東西吃了,或者被蛇咬了之類的就那樣掛掉。
想到這樣,純白也只能坐著等門外的那個人走進來了,不然她還能怎樣呢?就算想躲,她也根本找不到藏身的地方。
木門被人打開,接著進來一個人,一個純白意想不到的人!
“景辰錫!”純白瞪大雙眼,看著門外的男人,眼里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很驚訝?”來人一頭亞麻色的頭發,一件白色的忖衫,一件破洞的牛仔褲,一種狂野和不羈的氣質隨著他的身形無盡蔓延出來,只是,純白卻仿佛覺得,他的狂野之中,多了一種叫做成熟的氣息。
他看著純白,邪肆的雙眸里盡是得意與輕佻,像極了他的個性!
是的,真的很驚訝,她一點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自從離開G市后,她突然見到的人,都令她很驚訝!因為她真的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他們!
景辰錫進屋后,順手將木門關了起來,木門阻擋掉不停呼嘯進來的凜冽寒風。
純白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是她最問的事情,也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情!
“是不是你見到每個認識的人都會問這句話?”景辰錫步伐健穩的走過來,到純白的面前,然后伸出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又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嗯,高燒已經退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純白沒有計較他不禮貌的舉動,若放在以前,她或許早就打掉他的手了,可是現在她沒那個心情去做一些無聊的事情,因為她真的很在意這個問題。
當初見到閔晟冥的時候她也很驚訝,但是她知道閔晟冥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所以他會出現在什么地方她真不需要問什么,但是景辰錫不同!
她知道,其實他是個簡單的人,除了經常泡泡夜店和種種馬以外,根本沒有其它的身份,他僅僅只是景圣集團的二公子而已,所以他突然的出現,她不得不質疑!
“來旅游!”景辰錫只是很簡單的說了這個理由,這樣的理由純白自然不信,景辰錫卻又說,“信不信隨你,反正我是說了!”
“……”純白簡直無語。
景辰錫的個性她大約也懂一些的,這個人,一旦在做什么他很在意的事情,他就不會讓那個人知道,他一定會用一種輕佻的語氣和他在意的說話。
可是,她真的不想是這樣。
“你餓了沒有?”景辰錫邪肆的眸中,帶著一絲關心。
純白搖了搖頭,雖然很餓,但是她現在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他,如果不知道的話,她沒有心情吃東西。
“我睡了多久?”她問他,臉上是種難他看不懂的情緒。
“兩天了!”他如實回答。
兩……天……
純白如遭電擊,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因為某些事情,她無法不在意時間問題。
兩天了,沒想到她竟然已經逃脫兩天了!
“這兩天,你有沒有在附近看到一些奇怪的人?”純白問他。
“這個地方畢竟隱蔽,一般人是不會發現這里的?!本俺藉a難得鄭重的看著她,“你說奇怪的人,怎樣奇怪的人?”
沒有人發現……純白頓時松了口氣,不過轉念想想也是,如果有人發現的話,他們現在就不會在這里了,說不定她根本就醒不來了!
“沒事!”純白搖了搖頭,不想告訴景辰錫她現在正在被人追殺,她現在糾結的是,她該不該把景辰祖死了事情告訴他,畢竟,景辰祖是他的哥哥,雖然,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
一想到景辰祖,胸口牽扯的疼令她快要窒息,是她親手殺了他,是她殺的!
到了現在,純白還是無法承認這是事實,她竟然真的殺了這個男人,這個時而霸道,時而腹黑,時而沉穩,時而深情的男人。
她的……第一個男人……
“你看起來有很多心事!”景辰錫睨著她,挑了挑眉,“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也不能和我說?”
“額……”
他是救了她,如果沒有他,或許她現在已經死了都有可能,可是她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事情的經過,她還是覺得,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免得拖累他下水。
純白顯得有些為難,臉上有些淡淡的悲涼,看她如此模樣,景辰錫無所謂的努努嘴,聳聳肩,“OK,不想說就不說了!反正我也不稀罕知道。”
純白嘴角抽.搐,他要不要這樣打擊人啊!不稀罕你還問,真是腦抽!
景辰錫邪眸瞪了瞪純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純白無法忽視,她直接問,“你是不是有想話想說?”
景辰錫是有很多話想說,可是他也發現自己竟然開始不懂從何說起了,這還真是不像他的個性!
“尤純白,你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景辰錫認真的問。
惹到不該惹的人?炎門的那些么?
垂下頭,純白苦澀的笑著答,“算是吧!”
聲音很小,很無力,就像她現在的心情,連大聲一點說話都會覺得提不起力。
“是因為你的任務嗎?”
“嗯!”純白點頭,倏爾,她起抬頭凝視著他,說,“景辰錫,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