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最后三個項目,盛夏和周煬已經落后了賀子桀很多。
盛夏已經不知道該怎么感嘆了,她的眼睛總會不由自主的追著前面帥氣俊朗的身影。
“小心!”周煬一聲急呼,同時一把拽住了懸在高空的人。
而這一聲,也引的前面兩人齊齊回頭。
盛夏尷尬一笑,攥緊鐵鏈搖搖頭:“我沒事!”
“姐!”前面的盛宸大喊:“你小心點!”
“知道了!”盛夏回了一聲。
賀子桀當即就要掉頭回去,被盛宸一把拽住胳膊。
“沒事,你不用過去。”
賀子桀揚臂掙開他的手,黑臉轉身。
“她不會隱藏自己,尤其是對你。”盛宸肅聲道:“她從小到大沒有怕過誰,你是第一個。”
賀子桀邁出的步子停頓。
盛宸再不看他,轉身繼續往前走:“姐夫,走吧。”
姐夫?!
賀子桀震詫轉目。
“賀子桀!你別等我啊!”盛夏在兩人身后大喊:“不許給我放水!”
終點,盛夏和周煬輸的毫無懸念。
“少爺就算了!沒想到小宸你也這么厲害!”周煬勾住盛宸的脖子驚詫道:“你這雙彈鋼琴的手不得了啊!”
盛宸淡淡一笑。
從小,他幾乎就只有姐姐這一個朋友。
所以盛夏去哪兒,多半都會帶著他。
兩人在一起學會了很多東西,除了姐弟和摯友的關系,他們還是同好。
教練在終點瞪大雙眼,滿臉驚駭。
所有環節,四個人都沒有求助于教練員。
特別是兩個男生一組的隊伍,行進的速度直逼教練水準!
“先生,你怕是個練家子吧。”教練員是武警退伍出生,性格直爽,想到了便也問出口:“從第一個動作起就不是普通人的水準。”
賀子桀充耳未聞般從他面前經過,拉起盛夏的手:“傷哪兒了。”
“沒傷啊。”盛夏仰目崇拜:“老公,你…”
“行了,現在回家吧。”賀子桀語氣和神情都浮著一層隱晦,讓人心里毛毛的。
盛夏被打斷了話,也被阻斷了思路。
突然這是怎么了。
“我們……能在這里露營嗎。”盛夏小心翼翼的跟著賀子桀挪步子,唯唯諾諾道:“反正明天也是周末,明天早上再回去……”
賀子桀即刻停步轉身,墨黑色的眸子猶如寶石般炯亮。
“不行就算了。”盛夏馬上道:“那就回家吧!”
周煬和盛宸落后著幾步,兩人不近不遠的跟著停了步子。
“他們又怎么了。”周煬疑惑道:“我怎么看少爺的神情有些不太正常。”
盛宸沒搭話,對不遠處的教練道:“我們晚上要在這里露營,裝備在哪里領?”
周煬愣怔。
要露營?!
他怎么沒聽說?!
教練帶路,盛宸也不解釋,直接拽著還沒回神的周煬跟著走了。
盛夏被賀子桀盯著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一慫,乖乖抱住他:“你別這么看著我,我有點犯怵。”
“你是不是怕我。”
盛夏呼吸陡然一緊,收緊手臂:“嗯……”
賀子桀雙手垂著,戴著半指手套的手掌緊握成拳:“為什么。”
“怕你不要我。”
賀子桀靜默無聲。
“好吧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盛夏在他胸口蹭著腦袋:“跟別人能解釋得了,跟你就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賀子桀抬手,帶著不可察的輕顫環住她。
“你別管我怕不怕你,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盛夏薄唇輕喃:“你只要知道我很愛你就夠了。”
賀子桀微微抿起的嘴角劃出一道溫柔的弧線。
“老婆,其實我還有一件不會的事情。”
盛夏嘁了一聲,沒好氣道:“你也就不會生孩子了。”
“我不會不愛你。”
一句突兀,卻不似突然。
沒有驚天動的神情,卻讓盛夏頃刻紅了眼眶。
賀子桀霸道,賀子桀無所不能。
而此刻,他卻簡單的就像是一個青澀的少年。
盛夏落淚,被溫柔的親吻吮去咸澀。
“不許哭,眼睛才剛好。”賀子桀的親吻仿若要融化盛夏,柔柔滑到她的雙唇上:“乖,聽話。”
盛宸和周煬領了露營器材,兩人把大包小包扔在地上,開始在指定區域搭帳篷。
周煬愈發疑惑于自家少爺的情緒變化,他湊到盛宸身邊:“你剛剛是不是跟少爺說什么了?”
盛宸正在解繩子,搖了一下頭。
周煬蹙眉:“那他是不是跟你說什么了?”
“說什么。”
“我在問你啊!”周煬就地坐在他身邊:“你倆到底說什么了?”
盛宸停了手里的動作,咬唇猶豫,坐在他身側:“我問你兩個問題,你至少回答我一個,行嗎。”
周煬心理咯噔一聲,掩飾緊張點頭:“…行吧,你說。”
“第一個問題,我姐前幾天出了什么事。”
周煬低著頭,不說話也不讓盛宸看到他的表情。
盛宸無聲冷笑,開口:“這個問題你不回答,那下一個問題就必須回答了。”
周煬用力揪斷地上的雜草。
“賀子桀,到底是什么人。”
在沉默里渡過了五分鐘,盛宸撐地起身。
周煬一把拉住他的手:“小宸,有些事情你和盛夏一定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
“是嗎。”盛宸無動于衷的被他拉著手。
周煬跟著站起,為難道:“小宸,你…”
“我知道了。”盛宸推開他的手,拆開另一個帳篷袋子:“我不會再問你了。”
盛夏紅著一雙兔子眼被賀子桀牽了過來,盛宸看了姐姐一眼,遞了一瓶水給她。
盛夏抬手接過,而盛宸卻沒有松手。
“姐,你的衣服袖子太長了,我幫你挽起來吧。”
盛宸語出隨意,盛夏卻瞬起緊張。
“或者你自己告訴我。”盛宸松開了握著水瓶的手,抬目對上姐姐眼中的閃躲:“你的手腕上,有什么。”
盛夏噤聲了很久,開口,卻只說了一句話:“小宸,你姐夫幫我們把盛世拿回來了。”
“徐景陽嗎。”盛宸在她話音落地的同時就反應了過來,他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盛夏心急,而此刻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姐,晚上我跟周煬睡一個帳篷。”
盛宸一句,讓盛夏把懸在口中的詢問咽了回去。
從小,盛宸只有一種表達自己對姐姐不滿的方式。
那就是躲開她,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