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裕住進了程家,溫與歌也沒有將溫子裕回國的消息告訴溫家人,所以幾乎每個人都以爲溫子裕還在美國。
溫與歌不動聲色地回了溫宅,溫宅的那些人也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溫與歌也沒有理會,直接在自己房裡待了一個下午。
溫與歌此時坐在自己房間的大牀上看著這枚串著項鍊的綠色扳指,純正的綠色偶爾泛藍色調,普通扳指的樣式,看上去甚至比現今有些扳指的設計都要差,只是質地好很多罷了。
溫與歌看了一會兒又百無聊賴地躺了下來。
研究了老半天,只覺得這十二世紀的古物也沒什麼很稀奇的,也不知道爲什麼溫老太爺如此看重它,這麼多人想要它。
而程家……程旻之……似乎也想要它。
溫與歌瞇了眼,突然想起程旻之那一刻的怔忪,只覺得自己的故意試探倒真是試探出了什麼。
溫與歌突然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緒,她只好繼續看著手裡的扳指,看著看著,無意間對著窗外的陽光舉了起來,這泛著年代的扳指在陽光的照射下變了透明,而這無意間的一照,照出了蹊蹺。
綠色扳指的內裡,在陽光的照射下現出了一行字。
就當溫與歌想要湊近去看清楚時,臥室的門被“咚咚咚”地敲響,溫與歌收起這根項鍊和扳指,穿了拖鞋就去開門。
一開門,只見被自己帶過來的初一站在門口恭敬地低了頭,他說。
“陳玉蘭打算出門了。”
溫與歌彎了脣角,“攔住她。”
等到溫與歌悄悄往溫宅門口挪去時,陳玉蘭已經在皺眉不斷地訓斥著面前攔住她的僕人,而孫晨晨正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溫與歌看了孫晨晨一眼,孫晨晨抿了一下脣。
而一直在勸說僕人的陳玉蘭已經忍不住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溫太太!你狗膽大了,竟然還敢攔著我出門?!”
陳玉蘭將面前的人訓得狗血淋頭也沒讓面前的人放她出門,她氣不
過,剛想甩那人一個大耳光子,然而下一秒,孫晨晨笑道:“舅媽,彆氣嘛,氣到自己就得不償失了嘛。”
陳玉蘭身子一愣,隨即嘆了一口氣,“晨晨啊,舅媽有急事要出門,這下人非得攔著我不讓我出去,能讓我不著急嗎?”
孫晨晨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未現身的溫與歌,笑道:“什麼事兒這麼急呀?”
陳玉蘭嘴一僵,隨即尷尬得解釋地說道:“那個,那個童夫人不是叫我出門逛街,我遲到了多不好。”
孫晨晨笑了一聲,“嗨呀,還以爲多緊急的事情呢,不過……我來找舅媽是因爲之前拖人在國外買了一條項鍊一直沒給你,現在……”
孫晨晨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一個精緻的盒子就這樣展現在陳玉蘭眼前,孫晨晨看著陳玉蘭,緩緩將那盒子打開。
一條鑽石項鍊就這樣赫然出現在陳玉蘭眼前。
陳玉蘭心下一跳,眼睛也不自覺地放了光,“這,這是給我的?”
孫晨晨點了點頭。
然而陳玉蘭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她看了一眼孫晨晨,又將木盒子關上,“是有什麼,有求於我嗎?”
孫晨晨聽到這話眼睫一顫,她再是小心地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舅媽不愧是舅媽,見識過世面的人總比我這種出顧茅廬的小嘍羅要懂得多。”
陳玉蘭聽著這奉承的話也不置可否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晨晨要找我幫什麼忙呢?”
孫晨晨笑著微微傾身,湊在陳玉蘭耳邊道:“溫與歌。”
待孫晨晨直了身子,陳玉蘭才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孫晨晨,她看了一眼孫晨晨手中展開的木盒子,便打算接過。
就在指尖快要觸碰到的那一刻,只見孫晨晨縮了縮手,木盒也就這樣遠離了幾分。
陳玉蘭皺了眉不明所以,她蹙眉擡眼看向孫晨晨,卻見孫晨晨笑了一下,伸手將項鍊拿起來拆開鏈子,邊拆還說:“讓晨晨給你戴上吧?”
陳玉蘭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彎了腰,任由孫
晨晨戴上。
等那項鍊戴在了脖頸的正中央,孫晨晨誇讚道:“真好看。”
眼裡卻是閃著莫名的光芒。
陳玉蘭沒看到,倒是口袋裡的手機震個沒停,她心下一緊,又開始對那僕人怒斥。
溫與歌看見這一幕,跳了時機勾了脣走了出來,她笑著,可面上卻絲毫不客氣,“小媽你這是想上哪兒去?”
這一聲清晰的“小媽”就活生生地譏諷了陳玉蘭的小三身份,陳玉蘭身子一僵,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直接對上溫與歌,她默了半晌才抿了嘴不免厲聲回諷道:“不知道溫小姐你有何貴幹?”
溫與歌搖了搖頭,嘴角彎起的弧度讓人覺得怪異,“我什麼也不幹,只是路過而已。”
陳玉蘭卻忽視掉這一份怪異,見口袋裡的手機越震越厲害,心一狠,直直想硬衝出去。
溫與歌向初一看了一眼,隨即陳玉蘭就被初一再次攔了下來。
溫與歌伸了伸懶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孫晨晨,又是譏誚地對著陳玉蘭說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了。”
陳玉蘭才恍然明白,原來自己出門被攔就是這人搞得鬼!
被初一攔住得啥也做不了的陳玉蘭此刻只能幹瞪著眼。
等到溫與歌上了車,初一坐進了車的駕駛座,整輛車揚長而去時,那阻止陳玉蘭的僕人也鬆了手。
陳玉蘭沒忍住憤怒啐了一口,急急忙忙往門外走去。
等這一輛車再次出了溫宅大門,孫晨晨才鬆了一口氣。她低頭看著慢慢鬆開充滿汗漬的手心,神色複雜。
溫宅大門不遠處,率先出門的那一輛黑色的轎車此時隱藏在一旁。
溫與歌手撐著腦袋,一隻手不停在座椅上點著,她看向窗外,一直盯著大門口。
等另一輛黑色的長轎車不出幾分鐘之後出了大門口,溫與歌才直起腰。
她微微一笑,想起剛剛一幕,語氣裡有著不一般的嘲笑:“孫晨晨真是演戲的一把手啊,初一,跟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