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賜振振有詞:“好的音樂就應該讓人進入空靈冥想境界,那會這麼吵得讓人心臟病都復發?”
全場的燈光黯淡下來,舞臺上緩緩升起高架,下一首舒緩的小提琴獨奏要開始了。
黎瑞思也懶得跟他辯嘴,重新舉起望遠鏡望向場館忠心:“安靜的音樂來了,你去冥想睡覺吧,我不吵你。”
尹天賜頓時覺得自己被冷落了。
他們兩現在正處在整個萬人場館最中央的主席臺上,這是整個演奏會上最爲昂貴的位置,屬於有價無市。
尹天賜是整個全球巡演的投資方,所以得到這樣的兩張位置並不太稀奇。
他們兩週圍一圈基本上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非富即貴,背景深厚。
像他這種攜帶自己女伴來的商界驕子有很多。
尹天賜並不喜歡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中與那麼多人在一起享受音樂——那是遭罪!
尤其這位享譽國際的小提琴女王白雪,現場版的音樂演奏讓他頗爲失望。
在他看來,演奏技巧夠了,音樂投入也夠了,甚至連自己的臉蛋和身體都全情融入在音樂之中,卻叫他沒來由的反感。
那位所謂的“女王”,是在表演音樂,而不是音樂本身,她過分地專注自己的華麗技巧,展現自己的各種魅力,卻忘了音樂是讓人靈魂純淨的最強大力量!
她的音樂,讓人覺得浮躁,而不是平靜。這纔是最大的敗筆。
如果讓他選擇,他一定會覺得黎瑞思的小提琴更爲美妙——完全是對於音樂虔誠的嚮往,對生命由衷的欣喜。
即便,技巧沒有對方這麼華麗,氣場沒有對方強大。
不過,他要說出這一點,只怕黎瑞思會以爲他在拍她馬屁,是帶著自己主觀色彩的,黎瑞思根本就不會信。
尹天賜嘆了口氣,對自己喜歡上這位蚌殼一般的女人頗爲無奈。
側了側身子,再度聆聽了舞臺中央傳來的舒緩小提琴獨奏,技巧的確堪稱完美,但總有一種匠斧刻意雕琢的痕跡在裡面。
他搖搖頭,再度不專心起來。
沒來由的,他想抽菸了。
身邊一位著衣考究的男人見狀,遞來一隻雪茄微笑著:“來一根?”
尹天賜擡頭,望見這男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笑容裡帶著與生居來的清貴之氣——這樣的男人,只怕身份不低。
尹天賜擺擺手,禮貌地拒絕:“不用。”
金絲眼鏡男人瞭然地點點頭,意有所指地笑笑:“你女朋友不喜歡煙味?”
尹天賜笑了,微微點頭默認了。
金絲眼鏡男人用雪茄鉗剪掉一端後,放嘴裡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滿意地笑,以過來人的口吻勸誡:“女人不要太寵,寵上天就麻煩大了。”
金絲眼鏡男人指指身邊衣著典雅的美麗女伴,得意地炫耀:“不吵不鬧多好?讓她笑就笑,讓她哭就哭,服侍得好,我自然看重她。這是我上個月剛剛弄到手的,怎麼樣,夠新鮮吧?”
尹天賜所有的表情都被收斂住,濃眉緊緊地皺緊,一雙犀利如刀的眼眸冰冷刺骨,他的整個身體都進入一種僵硬狀態,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這狀態是要狂暴揍人的時刻,若是李少傑來,只怕會緊緊地拽住他的肩膀立刻拖他走;要是尹月白在這兒,只怕會撩起袖管流氓氣十足地叫囂:“要揍誰?讓小弟我來幫你!”
但可惜,金絲眼鏡男人不瞭解他,見他不做聲,終於開始試探地湊上前來,露出神秘的****的笑容:“你那位女伴哪裡弄來的?看樣子不錯,你還沒動手吧?看樣子還很鮮嫩,要不等兄弟你開了苞,就轉讓給我行不行——”
“咚!”尹天賜一記鐵拳直接掄在了金絲眼鏡的鼻樑上,讓那張斯文虛僞的噁心臉蛋直接開了花!
“啊!”邊上頓時有女伴尖叫起來。
黎瑞思唬了一跳,連忙拉住正在拳打腳踢的尹天賜往位置上拽:“天賜!住手!快住手!”
尹天賜狠狠地朝地上那混蛋踹了一腳,直接命中對方的子孫根後,唾棄了一句:“渣滓!”
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這裡的波動,紛紛起立來看個究竟,邊上的保安巡邏也速度地趕來,上前拉住暴力的尹天賜。
“誰敢碰我!”尹天賜渾身散發著狂暴冰冷的氣息,目光銳利,氣場強大,讓前來制止的保安都不敢請他出去——這裡是什麼位置,他們很清楚,這裡的人他們這些小保安一個都得罪不起。
尹天賜整了整領口,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冷聲吩咐:“這位先生剛纔羊癲瘋發作,你們立刻將他和他的女伴帶去醫院看看。”
望著地上被揍得鼻青臉腫,抱著下體痛苦呻吟的斯文男子,保安們只有將那男子和女伴請出場。
整個風波前後不到五分鐘,就此平息,除了周圍的一羣人,別的地方都沒有發覺出這裡的小插曲。
黎瑞思擔憂地望著尹天賜,小手伸過去,握住他的,感受到他的僵硬和怒氣後,緩緩地提出疑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尹天賜反手握住她,朝她微微一笑,吐了一口長長的濁氣後:“沒事,遇到一個人渣,一時沒忍住。”
見他不願說,她也不再詢問,將頭緩緩地枕在他的肩膀上,望著舞臺上那萬衆矚目的人嘆息著:“我好羨慕她……”
尹天賜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安慰她:“你會比她幸福百倍,千倍。到最後,只怕是她來羨慕你了……”
黎瑞思目光迷離,不知是怨是喜:“會嗎?”
白雪全球巡演第一彈圓滿成功。
照例會有一個記者招待會和慶功會。
作爲投資方,尹天賜也必須攜帶女伴去參加這個慶功會。
尹天賜很想帶著黎瑞思回家睡覺去——他是一個有睡眠障礙的男人,最近生活規律,心情愉悅,所以睡眠質量得到了明顯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