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哥,你別逗我了。”張牧短暫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外面就是大牢吧。”
說完,張牧直接下了車,果然就看到縣城牢獄的大門。
“哈哈哈哈,倒是瞞不過你。”老韓笑著下了車。
張牧直接往大牢里走,老韓連忙跟上,隨后其他幾輛馬車上也紛紛下來人,跟著一起走進了大牢。
“哎,牧哥兒,說說,你是怎么猜到的。”進入了牢房,老韓追上張牧,輕聲問道。
“很簡單。如果韓大哥你們對付完王家就直接回去,那何必在前面大費周章地演一場入獄呢?”張牧看了眼那些還被迷煙迷暈沒有清醒的獄卒和囚犯,“況且現在三更半夜,城門緊閉,韓大哥你們又能去哪?等到明天案發,反而更不方便出城。”
“再想想你花了心思進大牢來,其實就是玩一出燈下黑。等明天出獄,再大大方方地離開萬安縣。”
“牢房,不過是一個不在場證明而已。”
“我就說你小子聰明……”老韓欣賞地望著張牧,“上了山,大有作為啊”。
“這都是知道結果,然后倒推,自然容易很多。”張牧搖了搖頭,走進自己的牢房,將牢房鎖上,“不過韓大哥,那位獄卒大哥雖然是自己人,但其他獄卒明日醒來未必不會察覺到異常。”
“若是他們上報的話,恐怕你和各位兄弟沒那么容易出去。”
“多慮了。”老韓也鎖上自己的牢房,說道,“明日縣令自然會收到我們的身份信息,當然,人是假的,身份卻是真的,到時候會馬上放我們出去的。”
張牧一臉好奇,老韓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身份是永寧府知府的親隨。不過真的親隨此時還在山寨里做客呢……”
就在此時,牢房外面突然傳來喧嘩之聲,張牧看了一眼,就聽到老韓說道:“應該是我們關起來的王家人脫困了,這會衙門出動,正在找那幫襲擊了王家的惡賊呢……”
“和我們這些囚犯沒關系。”
張牧:(;¬_¬)
好歹前面那句話不要承認是你們把王家人關起了啊。
……
翌日。
天光一亮,張牧就見到有獄卒慌慌張張跑來,笑容可掬地將老韓和其他潛淵山寨的人一起請了出去。
看來是身份起作用了。
老韓走的時候給張牧留了個眼神,那意思好像是說如果鏢局不救他的話,他就來救。
當然,得跟他上山。
張牧當做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應付了過去。
好在遠威鏢局也沒讓張牧失望,午時未到,獄卒就帶著王教習進了大牢。
“張牧……沒事吧?”王教習見到張牧,松了一口氣。
“我沒事,辛苦王師了。”張牧走出牢房,朝王教習行禮道謝。
“莫謝我,是莊娘子。”王教習一邊拉著張牧往外面走,一邊說道,“早上那個小姑娘來鏢局說了你的事,莊娘子便直接去找了知縣大人,但是因為昨天晚上王家發生了命案,等了許久的時間才見到知縣大人,不然早就放你出來了。”
張牧一愣,沒想到昨天晚上的回旋鏢居然蹭到了自己。
“走吧,先回鏢局。”走出大牢,王教習拉著張牧上了一輛馬車,馬夫驅趕著拉車的老馬,朝著鏢局駛去。
……
茶肆。
李二坐在靠窗的位置,任由手邊的熱茶轉涼,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
狐妖逼他服下的毒藥眼看就要到發作的日期了,他還沒有完成任務。
他就想不明白了,一個賬房伙計,怎么跟個街溜子一樣,成天就神出鬼沒的,找不到人影呢?
昨日明明都看到對方回家了,到晚上就沒了!!!
媽的,這小子不會是和狐妖聯起手來演我吧?
李二望著窗外大街上往來如織的人流,輕輕嘆了一口氣。
聽說昨天晚上王家出了事,有歹徒夜襲王家,王家護衛戰死了八個,王家少爺被人當街攮死,縣令周有仁震怒,全縣嚴查兇手,這樣一來,他都不敢去打聽張牧的去向,免得萬一自己出手后留下痕跡,被抓住當做王家事件的替罪羊。
但是他偷偷去看過了,張牧沒有回五仁巷,也沒有去鏢局。
媽的!
張牧,你到底在哪!
你有本事得罪狐妖,有本事露面啊!
越想越急,越急越氣。
要是讓他再見到張牧,他一定跟到底!
正這么想著,一輛馬車從茶肆外經過,一陣風吹起了車窗簾。
一個少年正好抬起了頭……
再相見!
如果要寫再相見,就不能只寫再相見。
要寫風聽懂了人的心愿,要寫心如再起波瀾的湖面。
要寫車水馬龍的街頭,那不經意的一眼。
如果要寫再相見,就不能只寫再相見。
要寫曾經錯過的遺憾,和再不放手的誓言!
李二猛然站起身,匆匆地跑下樓,就朝著那馬車追去。
張牧!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你跑出我的視線!
……
返回鏢局,王教習就要去找莊娘子復命,張牧連忙告訴王教習自己在牢里又打通了一個竅穴的消息。
言下之意是:反正去都去了,記得把十兩獎賞帶回來。
“你又打通了一個竅穴?”即便已經有了心理預期,但王教習依然還是難掩震驚之色。
不是剛剛才打通第七個竅穴,怎么轉眼就又通了第八個?
從這小子踏入外院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十八天吧?
就打通八個竅穴了?
再打通一個竅穴可就入品了!
還需要多少時間?
五天?
亦或者三天?
入品難嗎?一點也不難?
你看那些大戶人家,一個幫閑護院可能就是入品的修為。水磨工夫,花時間而已。
但越是如此,越能看出天賦。
王教習一輩子都活在萬安縣,走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永寧府,在說書先生的嘴里,有七日入品的天才,也有三日入品的奇才,甚至還有“朝聞武,暮入品”的一日入品的絕頂天驕,但對于王教習來說,那基本上都是當故事來聽。
一月入品,就是他在現實中知道的天才的極限。
在王教習的記憶中,上一個能在一月內就入品的武者還是前任總鏢頭莊聚賢,即便是現任總鏢頭,也足足用了兩個半月的時間。
其實從張牧打通第七個竅穴時候,他就猜測張牧可以一月入品,但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張牧不僅能夠一月入品,甚至還會將時間大大提前!
鏢局真的是撿到寶了!
“王教習?”張牧喊了一聲有些出神的王教習,王教習這才反應過來。
“你等著,我去見莊娘子……”王教習重重地拍了拍張牧的肩膀,轉身離去。
張牧目送王教習離開,本想著先去伙房弄點氣血吃食,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等王教習回來,便找了個蒲團坐下,重新運起先天武運,沖擊最后一個竅穴。
沒過多久,張牧就聽到王教習的腳步聲,睜開了眼睛。只見王教習小跑著跑到他面前,說道:“來,跟我走……”
“莊娘子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