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伸手捏了捏抽痛的額角,她跟在司徒潛身邊那么多年,還沒見過他醉成這的。
“但是……我們這邊,飯還沒吃完,就這樣離開,會不會太失禮了。”涼梓有點為難。
“你再不回來,大家今晚都甭想好過。”殘月的眉頭已經(jīng)皺得波浪狀。
“這……”涼梓皺眉,她還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還想單獨去問問涼夫人,這事關她父親和涼家的大事,她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她老爸跟涼家到底有沒有關系,她隱隱地覺得,他們跟涼家,肯定有莫大的關系,今晚是個好機會,她不想放棄。
“殘月姐,少主發(fā)脾氣,好兇。”那邊傳來了女傭,似乎被兇哭的聲音。
涼梓皺眉,真有那么嚴重嗎?
“小姐,你聽到了,你再不回來,大家都要遭殃。”殘月無奈地說。
涼梓為難地猶豫著,隱約間好像聽到司徒潛如困獸般嘶吼的聲音,她的心頓時一顫,立即說:“我現(xiàn)在就回去。”
她收起了手機,正想離開,突然一間房間里傳來啪的聲響,她愣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聲音是從一間臥室里傳來的,她猶豫了一下便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立即一陣瘆人的寒風襲來,原來房間里的窗戶沒有關好,把桌面上的東西吹倒,掉在地上。
她走進去,把那不斷灌入強風旳窗戶關好,正想離開,看見地面上掉了一個相架,便彎腰撿起來,不經(jīng)意的一瞥,卻讓她當場震驚了。
相架里的相片,已經(jīng)老舊的泛黃,顯示了年久的歲月。
她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撫著相片,臉上露出震驚,驚悚,不敢置信的復雜感情。
這時,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她立即把相架放進自己的包包里,不著痕跡地離開。
她沒有親自去跟涼夫人道別,只是讓傭人告訴她,如果她見到她一定會忍不住追問的。
直到坐在來接她的車上,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就快要從心口里跳出來似的,她的手一直在發(fā)抖。
她伸出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的身子,蜷縮在皮椅上,腦子已經(jīng)亂成了一片,心里充斥著彷徨無助的焦慮。
她該怎么辦?
司機把她送回潛龍宛里,她沒有絲毫的遲疑,一頭奔向著司徒潛的房間去。
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溺水的人兒,她就快要淹死了,而現(xiàn)在能夠救她的人,她只想到他,司徒潛。
“小白兔,你終于回來。”無辜被炮轟了的圓月,見到她終于露面了,懸在心頭大的石終于被放下去。
涼梓沒有理會他,如一陣疾風似的,踢開了房門,直奔了進去。
里面?zhèn)鱽砟腥怂缓鸬呐叵骸霸撍赖模撬琅嗽趺催€沒回來?”
男人的咆哮聲,此刻聽來,居然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我回來了。”涼梓沖過去,低喊一句,隨即撲到他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就如溺水的人兒終于找到了救命稻草,緊緊地死死抓住,不留他喘一口氣。
他的身上帶著很濃烈的酒味,看來,他真喝得不少。
男人望著突然撲進自己懷里的女孩,俊臉上掠過一抹訝異的神情,隨即發(fā)現(xiàn)她的身子在顫抖,小手冰冷得像從冰庫里拿出來,他皺眉,不悅地輕叱:“冷到都不知道怎么穿衣服?笨蛋。”
嘴巴里說著責怪的話,手卻拿起了遙控器,把屋子里的暖氣溫度調(diào)高,抓住她的手,揣進自己溫暖的心口。
明明是罵人的話,但是從他的嘴巴里罵出來,卻讓她覺得無比的溫暖。
“司徒潛,你抱我吧,緊緊地抱著我,不要放開。”
涼梓仰起頭,望著他,清澈的眸子里,透露出一絲央求的信息。
司徒潛瞇著醉醺醺的黑眸,直勾勾盯著她,仿佛想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想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伸出溫熱的大掌,抬起她的下巴,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冰冷的小臉,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臉上:“發(fā)生什么事了?”
“能別問嗎?”涼梓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她的腦子,現(xiàn)在亂成麻了,剪不斷理還亂。
“好。”他沒有猶豫,手臂環(huán)在她的腰上,緊緊地抱著她,手掌用力地揉著她的身子,仿佛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子里,她的身子是那么的單薄,此刻卻盛了滿滿的愁緒。
司徒潛,謝謝你!
涼梓默默地在心里感謝,安心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里,那里讓她感覺到很有安全感,是一個可以讓她遮風避雨的安全港灣。
少主的暴躁因為她而起,也只有她能鎮(zhèn)壓住。
殘月看了里面一眼,便輕輕地把門關上。
“你發(fā)現(xiàn)了嗎?小白兔剛才的神情有點怪。”殘月剛轉(zhuǎn)過身來,馬上就被圓月堵住了。
殘月輕哼一聲說:“她有事,少主會處理,關你什么事?”說完,推開他,向著外面走去。
“殘月,你今天怎么回事?你在生我的氣嗎?”圓月不死心地跟在她的背后。
“我沒空生你的氣。”殘月的哼聲更冷,更無情。
“嘖嘖,還說沒生氣,明明就生氣了,你看你的臉,繃得多緊。”圓月立即伸手,扯了扯她緊繃的臉孔。
“別碰我。”殘月立即用力把他的手掌拍開,那一雙冷艷的冰眸,冷得瘆人。
圓月突然反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殘月用力甩了一下,沒甩開,冷冷地睨著他:“放手。”
“不放。”圓月拉著她進了隔壁的房間,把她困在門板和自己的胸膛之間,臉上的嬉笑已經(jīng)斂去,換上認真嚴肅的神情。
“你到底想怎樣?”殘月瞇著冷眸,冷冷地盯著他。
“受夠你今天對我的冷嘲熱諷,說,我到底哪惹你生氣了,明天就是新年,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就在今晚解決。”圓月眸子堅決地盯著她,擺出一副,今晚沒把事情解決,她休想離開這個房間的神情。
“我說了沒有就沒有,我今晚很忙,要準備明天的事,你快放開我,少主責怪下來,你我擔當不起。”殘月有點氣惱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