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懂,為什么過了那么多年,她還心心念念的記掛著他們,難道他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比不上,早已經(jīng)死去的?
唐梓韻把相片貼在心口里,有點好笑地望著他:“你大哥都已經(jīng)死了十幾年了,你確定,你還要跟一個死人爭風吃醋嗎?”
涼秋琛伸手把她摟進自己的懷里,貪心地說:“我只希望,你的心里只裝著我一個人,我不準你分心給別人。
“你好霸道。”唐梓韻把相片遞給他,笑嘆著。
“我只對你霸道。”涼秋琛把相片放進抽屜里,重重地關上,然后摟住她,在她柔軟的唇上吻了一下說,“快睡吧,睡不夠,你的氣色又會變差。”
“嗯。”唐梓韻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日益的孱弱,也不敢任性,順從地躺下,乖乖睡覺。
涼秋琛扶著她冰冷的臉,眉頭緊皺,她心里有個心結(jié),而能解開那個心結(jié)的人,只有他們。
但是他不會再讓他們相見,這么多年來,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還不如對她來說,已經(jīng)死去十二年的大哥,就算不擇手段,他也不會再讓她見到他們,他不能承受失去她的打擊,她唐梓韻,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為了得到她,不擇手段,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一一一一
他從來沒有見過少主如此沉重悲痛的神情。
應該說,帝尊天下里所有的人,也沒有見過。
自從他被接回帝尊天下之后,呈現(xiàn)在世人眼前的,是一個冷酷無情,暴戾,眼中只有掠奪,殺戮如野獸般的惡魔。
在搶救室里躺著的女孩,她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可以有那么大的魄力,把這無情的惡魔給改造了。
接到司徒潛的通知,便以最快速度趕來的黑宴,在看見他的那一刻,這是他的感想。
“少主,紅小姐把涼家掘地三尺,并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就回去了。”黑宴尊敬地在一旁稟告。
司徒潛的視線盯著門前那亮起的紅燈,沒有移動分毫,也沒有說話。
“少主,尊主對你的擅自離開,表示很不滿,他讓你馬上回去。”黑宴有些忐忑地說。
司徒潛輕哼一聲。
黑宴嘴角抽了一下,老大這一聲輕哼,代表的是啥意思?他到底什么時候才肯回去?他離開帝尊天下已經(jīng)很久了,很多事情,紛爭,糾葛什么的,都需要他親自去處理的。
他還沒等到他的回答,前面的門終于開了,身穿白袍的醫(yī)生,扯下臉上的面罩,露出疲憊的神情。
“醫(yī)生,她怎么樣了?”司徒潛一個箭步上前,迫不及待地問。
“已經(jīng)確定,她是舊疾,再加上刺激過度,誘發(fā)了心臟病,經(jīng)過搶救,她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不過,她不能再接受刺激,希望你們能好好開導她,讓她保持樂觀愉快的心境。”醫(yī)生神情嚴肅地說。
司徒潛頓時臉如死灰,她怎么可能不受刺激?等她醒來之后,知道她的老爸已經(jīng)被火燒死,她怎能不激動?
“少主,不如……”黑宴欲言又止。
司徒潛如利劍般的冰冷眸光,隨即掃在他的臉上。
黑宴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膽顫地建議:“不如把她催眠了,讓她暫時忘掉她父親被燒死的事情。”
司徒潛冷眼瞪著他,半響,才淡淡地說:“按照你說的去做。”
一一一一
當涼梓醒來的時候,她有點不能適應那明亮得有些過分得光線,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等待適應了光線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充滿男人氣息的房間里,這房間很大,裝飾得很大氣,就她睡著的大床,也大得離譜。
這些以黑白為主的色調(diào),還有那硬冷的,霸道的設計風格,應該是屬于男人的。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怎么覺得自己睡了很長時間,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的節(jié)奏。
她爬起來,才剛動,一陣眩暈突然襲來,她的身體無力地向著床下栽去,嚇得她忍不住驚叫出聲。
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迅速閃至,有力的手臂環(huán)著她的腰,把她抱住了。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要亂動,乖乖躺在床鋪上休息。”透著關懷的嗓音,責備而至。
這妮子醒了就一刻都不能安靜下來嗎?剛才差點把他嚇得心跳都靜止了。
“是你,你怎么會在我房間里?”涼梓見到那張近在咫尺,不算熟悉,但是絕對不陌生的俊臉,有點被嚇倒。
“這里是我的房間,我不在這,應該在哪里?”看見她滿臉的錯覺,他忍不住勾唇。
“什么,這里是你的房間?那我怎么會在這里?”涼梓有點抓狂,想暴走了。
果然物似主人形,瞧吧,這人那么冷酷,那么霸道,就連房間的設計都能跟之呼應,涼梓腹誹。
“你忘記了嗎?那天晚上,你把我推進河里,你突然暈倒了,所以我就把你帶回來了。”司徒潛伸手撫了一下她依然蒼白得沒多少血色的臉頰,心隱隱地抽痛著。
“那天晚上?”涼梓皺眉,努力地回想著,驀地臉色露出一抹色,有些心驚膽顫地偷覷著他,“那個……我不是故意把你推進河里的,我只是手滑了,對,我只是手滑,一個不小心……”對自己找到的蹩腳借口,涼梓很用力地解釋著,現(xiàn)在,她人在他的地盤里,他要是想報復,她真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誰叫她打不過他嘛。
“你放心,過了那么久的事,我不會追究你的。”
如果他想報復,她以為憑她那點小聰明,那天晚上,她能跑得了?
“很久?”涼梓的眸子瞬間瞠大,“不是昨晚的事嗎?能有多久?”
“你昏迷了一個多月了,你說久不久?”司徒潛瞇著沉銳的黑眸,牢牢盯著她臉上那微妙的神情變化。
“什么?我昏迷了一個多月,你跟我開玩笑的吧。”
晴天霹靂,要不是她的身子真的很虛弱,她就要從床鋪上跳起來了。
司徒潛把手機打開,遞給她。
涼梓顫抖著手,接過手機一看,差點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