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亞茹很不解,為什么那些官員竟然會做出蔡靜所說的事情,這實在是有些顛覆她的想象。據蔡靜所說,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十多年,這已經不是失職的問題了。作為一個縣的父母官,對于發生在身邊的事情,在十多年的時間里要說是毫無所知,那連三歲小孩兒都騙不到。這是赤luo‘裸’的瀆職,是犯罪
林亞茹說道:“不行,這情況我得直接向總理反映,實在是太惡劣了”
林亞茹很清楚,上千次的上訪都憾不動一個化工廠,那么這個化工廠在當地的背景有多么的雄厚,后臺有多么的強硬。這樣的事件,如果沒有來自高層的強大壓力,根本不可能得到解決。這樣以來,數萬生活在那種極為糟糕狀況下的老百姓的生命和健康都得不到保證。
林亞茹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是對鉻這種元素的毒‘性’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在國際上,六價鉻被列為對人體危害最大的8種化學物質之一,是公認的致癌物質。在我國,含鉻廢物被列入《國家危險廢物名錄》。而鉻渣因為富含六價鉻而毒‘性’超強,且水溶‘性’很好,在雨水的沖刷下,極易流淌至河中,嚴重污染水源和土壤。
蔡靜也說道:“我贊成亞茹姐的做法,這樣的情況,想當地政fǔ去解決,基本上沒有可能。由我昨天的遭遇可以看出來,六涼縣的政fǔ官員和鉻工廠的老板肯定有極大的牽扯。抓我的那些人我認識,帶隊的是六涼縣公安局刑警隊的隊長,也是公安局馬局長的親信。”
林亞茹又是一驚,這也太駭人聽聞了,記者去采訪被污染的現場,公安局居然出動刑警隊隊長去抓人,那這個公安局到底是黑社會還是土匪窩?
這樣的事情,的確與林亞茹的人生認識有著太大的差別。她的家境很好,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但是其祖上也是京城中的世家,林亞茹本人也是根正苗紅的紅三代,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年紀輕輕的就成為總理辦公室的人員,級別也升到了副廳級。要知道,副廳級已經算是進入高級官員的行列了,要是下放到地方,那可是地級市的主要官員。
在以前的25年的人生經歷中,林亞茹的生活圈子,基本上沒有超出首都的范圍。22歲之前,她就是在家庭與學校之間徘徊,而一畢業,她又馬上被安排進了總理辦公室,真正的社會閱歷可謂是無限接近于零。即使跟隨總理視察地方,那見到的也是當地最光鮮的一面。在她看來,現在的各地,都應該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何嘗想到過竟然有如此骯臟的情況存在?
林亞茹決定第二天要親自去當地進行暗訪。
對此,曾凌風雖然不以為然,但是卻是經不住兩個‘女’孩子的死纏爛打,也只好同意了。還專‘門’讓人回昆明市找來了一些特殊裝備。
第二天一早,曾凌風、林亞茹和蔡靜就化了裝,在幾個保鏢的保護下,秘密外出去了六涼縣。
身臨其境的體驗,讓曾凌風和林亞茹心中更是震撼。雖然曾凌風已經自以為自己將當地的環境想象的足夠惡劣,但是在親眼看到之后,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種危險的狀況考慮的還是樂觀了一些。雖然現在這些地方還沒有因此死太多的人,但是卻是已經有了危機爆發的跡象。
林亞茹不敢在拖延耽擱,在曾凌風和蔡靜的陪同下,馬不停蹄的趕回首都向朱總理做了匯報。
在看了曾凌風他們帶回來的更為詳細的資料之后,朱總理真的發怒了,立即在總理辦公室‘抽’調人員,組成了調查組。
雖然林亞茹再次強烈要求要進入調查組,但是還是被朱總理給否決了。他知道,這樣的事情,林亞茹這樣的一個‘女’孩子,還是少摻入其中為妙。
不過,蔡靜還是進入了調查組,跟著再次去了云南。
朱總理將曾凌風叫到了一邊,說道:“凌風,我有幾件事情,要再次拜托你。”
曾凌風正‘色’道:“請總理吩咐”
朱總理說道:“第一,我希望你們集團能夠盡快的‘抽’出人員,前往南盤江市進行實地考察,評估一下這次事件對當地環境的損害程度。”
曾凌風回答道:“放心吧,總理,這件事情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他們應該已經動身去了南盤江市。”
朱總理就顯得欣慰不少,又說道:“第二,我希望你的集團能夠盡快建立一個環境整治的團隊,與國家的相關專家一起,組成聯合工作組,前往南盤江市,監督對鉻污染的治理情況。”
曾凌風再次點頭答應。
朱總理繼續說道:“這次,六涼縣鉻污染中毒的人群肯定很大,當地醫院恐怕力有不逮,我希望你旗下的寒雨慈善醫院能夠‘抽’調一些相關方面的專家,前往幫助進行救治。”
寒雨慈善醫院是寒雨慈善基金會建立起來的醫院,這是一家完全以慈善救治為目的,不以商業盈利目標的醫院。如今,寒雨慈善醫院已經在全國二十多座大城市建立起了分院,而在昆明市正好有一家。
對這樣的要求,曾凌風自然是不會不同意的了,其實,即使朱總理不說,曾凌風也會讓下面的人主動去做的。
朱總理就說道:“那我就代表黨和政fǔ謝謝凌風了。”
曾凌風搖頭道:“朱伯伯,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我樂意去做的。”
朱總理點點頭,說道:“嗯,還有一件‘私’事,我也想凌風你能幫我個忙。”
曾凌風就有些意外,朱總理竟然讓他幫他‘私’人的忙,這倒是新鮮事了。
朱總理就說道:“凌風,你也知道,我在后年肯定是要退下去了,畢竟歲月不饒人。亞茹是一個好‘女’孩子,跟著我也已經三年了,我這馬上就要退下去了,想在這之前為她找一個好一些的歸宿。”
曾凌風就有些頭大,這都是什么事啊?朱總理竟然會當媒人幫人牽紅線?這消息也實在太勁爆了吧?
不過,貌似曾大老板自己想多了。
“亞茹才25歲,社會閱歷也很少,雖然工作能力很強,但是缺乏經驗。然而她的行政級別也比較高,下放到地方,壓力就比較大,所以,要是一般的地方,我還很不放心。思考來思考去,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地方。”
曾凌風暴汗,自己也實在是太敏感了一些,差一點就鬧出笑話來了。想想也是,朱總理肯定是不會幫他和林亞茹做紅娘的,他老人家不糊涂,曾凌風和林亞茹的年齡差距還是太大了一些。
“那個地方,就是你們丹興區。丹興區是重慶市的直轄區,區委書記更是直轄市市委常委,區長也是正廳級別,我將亞茹放到那里去做一個副區長,還是比較合適的。而丹興是你的地盤,亞茹到了那里,就要麻煩你幫忙著照料一下。”朱總理終于說完了這件事情。
曾凌風就說道:“朱伯伯,這件事情,我還是不適合參與吧?讓我爸爸幫忙照拂一下不是更好嗎?我爸爸是市長,正是丹興的正管單位。”
朱總理就笑著說:“我喝茶不知道你父親是最適合的人選,但是,按照組織安排,你父親在直轄市呆得時間也不長了,我這是未雨綢繆。”
自己老爹要外調?
想想也是,自己老爹,從進入仕途開始,基本上一直在直轄市工作,這和如今干部異地任職的趨勢不符合,想必干完這下一屆,外調其它省市是必然的了,這對他今后的發展也有好處。
曾凌風就問道:“那朱伯伯,如今的動議是怎樣的呢?”
朱總理就笑了,說道:“凌風,你這是探聽黨和國家的機密,可是重罪呢怎么,想‘誘’導我犯錯誤啊?”
曾凌風就一臉汗然。
朱總理看著曾凌風一臉尷尬的樣子,很是開心,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好了,不逗你玩了。給你說說吧,你父親外調是必然的了,但是最終去哪里,現在還沒有最終的決議。大致有三個可能,分別是四川省、上海市和廣東省這三個地方。”
曾凌風就是一驚,這三個地方都是好地方,但是也都是火‘藥’桶啊,在今后十來年的時間里,轟動全國的主要事件,基本上都是在這幾個地方發生的,特別是后年的病毒事件,06年東方明珠的貪腐事件,以及08年那次震驚全世界的大地震,更是影響深遠。
曾凌風不得不感慨自己父親的運氣,這不管是去哪里,都難以輕松啊。
曾凌風想了想,說道:“朱伯伯,我還是希望我父親能去西邊吧。”
朱總理就笑了,說道:“你倒是會挑地方。也好,那里是你爺爺的老家,他老人家在那里的影響力對你父親有好處。不過,這事情也不可能就這么確定,這需要廣泛征求意見才行。”
曾凌風點點頭,朱總理所說的廣泛征求意見,不過是各個大派系之間的平衡與妥協罷了。自己父親沒有歸入哪個大派系,自然得讓其他人挑,最后才能落到他老人家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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