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戰爭的軍事進攻中首先要堅持兩個原則,首先是維持后方補給的可靠性和有效性,即對能夠威脅本方后勤補給的敵軍軍事單位予以殲滅,以保證本方能夠實時有效的實質控制和占領;其次才是殲滅敵軍。
衛立煌所謀劃的這場雷霆作戰顯然是反常規的,蘇聯在東線保留了三個方面軍,分別是烏拉爾方面軍、喀山方面軍和哈薩克方面軍,烏拉爾方面軍駐防在葉卡捷琳堡至車里雅賓斯克地區,屬于蘇聯紅軍的主力精銳部隊,裝備精良,依托整個烏拉爾山脈建有龐大而堅固的烏拉爾防御工事,號稱能夠抵御數百萬軍隊的進攻。
喀山方面軍部署在從喀山、烏法到薩馬拉地區,這一帶是蘇聯現階段最為重要的軍事工業制造區域,譬如著名的烏法火炮兵工廠、喀山飛機聯合工廠、薩馬拉紅星機械聯合工廠,特別是烏法地區的卡車、火炮制造業對蘇聯而言是極為關鍵的。
哈薩克方面軍的駐防面積最大,從秋明至庫斯塔奈,最南端的駐守區更到達了巴爾喀什地區,主要作用是保護蘇聯在中亞的物資供應,在這一地區,蘇聯有著大量的礦產資源產地,包括鎢礦、錳礦、石油。
按照衛立煌所謀劃的這場雷霆作戰計劃,帝國北方聯軍分成兩個部分,主力在北方集中,南線部隊組建成中亞集團軍和西北集團軍,從塔什干、阿拉木圖進入哈薩克斯坦地區。
中亞集團軍的主力實際上是以陳武在伊朗籌建的伊朗中央集團軍為主體,其余從亞盟的中亞地區抽調了多支中國駐防師、旅,以阿拉木圖軍區、蘭州軍區的多支主力部隊組建西北集團軍,兩個集團軍的總兵力約75萬人,這是解放哈薩克斯坦的主要力量。負責殲滅哈薩克方面軍。
北方聯軍的主力是新西伯利亞集團軍、克孜勒集團軍、蒙古-阿爾泰集團軍、中央第二集團軍、中央第五集團軍、中央第六集團軍、中央第七集團軍、中央第八集團軍,總兵力280萬人。
蒙古-阿爾泰集團軍部署在巴爾喀什北部的塞金地區,作為支援力量并沒有立即出動,該集團軍的兵力調配也嚴重落后于整個作戰計劃,這就意味著北方聯軍的主力是七個集團軍,總兵力220萬。
在中央第二集團軍從朝鮮戰場抽調至新西伯利亞軍區時,該集團軍曾經創造了平均每日行軍超過200公里的瘋狂速度,正是這個驚人的行軍速度使得衛立煌的雷霆計劃可以有效的實施。
利用蘇聯紅軍尚不具備在東線發動反擊戰的短暫時間,衛立煌就如同執白棋先手落子一般。先利用速度優勢派遣多支集團軍牽制蘇聯紅軍的朱可夫部、哈薩克方面軍、烏拉爾方面軍,集中精銳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素殲滅蘇聯東線大后方的喀山方面軍。
其賴以成功的法則就是令蘇聯紅軍無法想象的超常規的前進速度,以及反常規的作戰方式。
衛立煌用北方聯軍的新西伯利亞集團軍、克孜勒集團軍拖在后方牽制蘇聯喀山方面軍,用第六、第七集團軍牽制蘇聯的朱可夫部的三個方面軍,用第八集團軍搶占奧倫堡至庫斯塔奈地區及里海以北的區域。既能阻止蘇聯哈薩克方面軍后撤,也具備支援北線和西線的作用,中央第二集團軍、第五集團軍作為主力進攻毫無防備的蘇聯喀山方面軍。
衛立煌在這一系列的軍事部署和作戰計劃中,有一個極大的反常規之處,那就沒有嚴格的保障其后勤補給線路,他的兵力派遣看起來像是一條三頭蛇,一旦蘇聯紅軍如朱可夫這樣的名帥決定反擊。只要抽調兩個方面軍集中起來殲滅趙庭柱、衛立煌的第八集團軍,就將使得北方聯軍的四個集團軍處于分散和被隔離的狀態,形同自溺。
這里面就要涉及一個新的軍事革命,那就是空運作戰。
雖然帝國空軍主力還有1/3的部隊未能在戰前按計劃抵達北方聯軍。但是,衛立煌仍然擁有蘇聯東部戰場的制空權,在雷霆計劃開始之處,帝國導彈戰略軍就配合帝國空軍和陸軍火箭炮旅對蘇聯在東線的空軍基地、機場、雷達站實施全面打擊。遏制蘇聯空軍,在此基礎上。衛立煌擁有4個空軍運輸師,這是戰時的編制,4個空軍運輸師擁有超過230個運輸中隊,每個中隊至少保持4-6架運輸機,相對和平時期要擴大了四至六倍。
平均每一天,衛立煌可以通過空軍運輸師向前線輸送超過2萬噸的物資。
這個空前強大的數字使得衛立煌敢于做出一個瘋狂的決定,那就忽略掉中間線的運輸保障問題,直接派遣主力深入敵后殲滅蘇聯紅軍的后方部隊,在中央第二集團軍占領喀山后的一周之內,帝國通過4個空軍運輸師超過1150架的軍用運輸機,向喀山增派了3個常規步兵師和1400門輕型榴彈炮增援前線部隊。
對于北方聯軍這樣的攻勢,蘇聯紅軍大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實施反制,如果蘇聯擁有足夠的預備軍,那就能在這個月內將衛立煌的第二集團軍圍殲,但是蘇聯紅軍確實沒有這樣的軍事實力,隨著蘇聯在哈薩克的方面軍潰敗,在12月到來之前,帝國就以大規模機械化作戰迅速攻占整個哈薩克地區,除了最后被層層包圍的烏拉爾方面軍,蘇聯紅軍在伏爾加河東側的部隊已經被帝國陸軍擊潰殆盡。
突然而來的戰爭,詭異而反常規的戰略進攻部署,閃電般的大規模機械化部隊的快速突進,大規模的空軍運輸和空襲……蘇聯在一個月內的時間里就喪失了在東部的半壁國土,損失兵力超過140萬,同時還有超過80個師約77萬人的部隊被圍困在烏拉爾防線。
消息傳回國內,舉國歡騰。
《遠東日報》等全國性媒體紛紛以“殲敵百萬,開疆辟土一千七百萬平方公里”的標題發布新聞報道。整個帝國自然是為之沸騰,顧維鈞內閣的信任危機也迎刃而解,中央內閣的支持率重新攀上高峰。
帝國強大的軍事實力也徹底震驚了整個世界,帝國陸軍駐扎在拉薩地區的第35山地師乘機南下,進駐錫金和布丹地區,英國對此也未能提出任何異議。
相比納粹德國,中國對大英帝國所構成的威脅才是更為嚴峻的,并且,英國根本不能對此作出反擊。因為中國太強,一旦中英開戰,中國可以輕松拿下英國在南亞大陸所占領的殖民地,將英國徹底驅逐出亞洲版圖。
甚至不客氣的說,中國可以讓英國滾出非洲和世界上任何一個地區。
面對咄咄逼人的中國。大英帝國除了忍耐和爭取更多的和談外,它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如果它不惜撕破臉最終一戰,最后吃虧的肯定是它。
12月15日,帝國對蘇聯烏拉爾方面軍發起總攻,經過四天的決戰,消滅蘇聯在伏爾加河東部僅剩下的兵力。同時將三個集團軍部署在伏爾加河東部。
蘇聯距離滅亡只剩下最后一步,只要莫斯科失守,這個短暫輝煌過的蘇維埃帝國就將徹底消失在人類的歷史中。
帝國派遣特使到柏林和納粹德國進行密切的磋商,就雙方勢力范圍和占領區達成一致。為中德聯合進攻蘇聯做最后努力,斯大林和朱可夫很清楚中德達成一致密約的時間會很短,一旦這一密約達成,在中德聯合進攻之下。蘇聯將徹底亡國,正是在這種前提下。斯大林一方面繼續希望德國密談停戰條約,希望利用英德法等國的援助來抵御中國的西進步伐,同時讓朱可夫將三個方面軍從斯大林格勒方向撤出,撤回到坦波夫,同莫斯科方面軍匯合。
一旦談判破裂,蘇聯所能做的就是用最后的這些部隊同中德做最終的誓死決戰。
……
大戰勝利的消息傳回國內之時,宋彪皇帝并沒有因此而特別高興,和其他人不同,以他對現代戰爭的了解,他一開始就認為這場戰爭基本沒有失敗的可能,只有一個大獲全勝的結局而已。
他在這段時間一直將精力都用于研讀愛德華.伯恩斯坦的《社會主義的前提條件》,研究社會民主主義的思想體系,并且很保密的接見社民黨的領導人陳鶴年,就社會民主主義理論一起進行探討和研究。
陳鶴年在解說社會民主主義中國化的進程中提起了戰國時代的墨家“兼愛”精神,這個說法引起了宋彪的關注,為此特別安排中央社會科學研究院就此作了一個系統的研究報告。
這天下午,宋彪皇帝將顧維鈞、汪兆銘、陳瑾三人都邀請到中央宮的宣政園,一同前來的還有已經退休多年的蔡元培、唐紹儀兩人。
這五個人在光復黨內是老中青三代的代表,除了蔡元培,其他四個人的派系都很強,特別是顧汪兩派在這些年的內斗很是精彩。
天冷乍寒。
北京城里昨日下了一場小雪,宣政園的假山楓林里依然殘留著昨日之雪,薄薄的一層掩蓋在大地和樓宇飛檐之上。
宣政園有地暖系統,里面依然溫暖如春。
宋彪皇帝還是穿了一身明黃色的常服,坐在宣政園里的辦公桌前同早到一步的蔡元培、唐紹儀兩人閑談他們退休后的多年趣事,昨日里,兩人就被內廷接到了國賓館,因為無他事,上午就到了中央宮里。
畢竟也都有些年的日子未曾相見,宋彪上午也就推掉了其他事務,三人加上剛回京的裕華皇儲一起吃頓便飯,陪著唐紹儀小酌兩杯。
午宴之后,宋彪同他們又談了半個小時左右,顧維鈞、汪兆銘和陳瑾三人也到了宣政園外求見,片刻之后,這三人就在一名二等內侍官的陪同下,一起走進宣政園,躬身向皇帝敬禮。
宋彪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再看了看蔡元培和唐紹儀,心里頗是有番感慨,隨即就讓人賜坐。和他一起坐在宣政園的書房里。
到這一刻,這五個人還都不知道皇帝請他們過來所為何事。
在他們坐下之后,宋彪就同他們感慨道:“你們正好代表著光復黨的老中青三代人,代表著光復黨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北方聯軍大獲全勝之后,光復黨也算是勉強的度過了此前的信任危機,時也,運也。不過。正如現在很多人所說的那樣,光復黨也確實是垂垂老矣,過去所提倡的光復革命日漸成為昨日黃光,所以,我以為你們不能躺在功勞簿上等著埋入歷史。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愛德華.伯恩斯坦的《社會主義的前提條件》,研究社會民主主義的思想和政策,總體來說,我認為這條路還是很貼近我們光復黨這些年的國家政策,也較為適合我們的國情。前段時間,我也和社民黨的理事長陳鶴年見過面,交談過。按照道理,在帝國的政治活動中,身為皇帝,我當局外中立。但是為了帝國的長期穩定和繁榮,以及我與你們諸位的私交,我建議光復黨同中國社會民主黨合并,合力推行一種更為清晰的。經過改良改革而更適合中國的中式社會民主主義路線。”
啊!
在座的五個人此刻的心情就是這樣的詫異,他們怎么可能想到皇帝安排他們一起覲見居然是為了談論此事。
一瞬間。唐紹儀五人都回不過神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皇帝。
宋彪皇帝早就預料到他們會這樣,也很有耐心的等待著他們的答復,但他已經下定決心,此事也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在經過長時間的考慮后,他已經認定這是長期穩定帝國內政的唯一策略。
一個國家要穩定,首相就要實現政治的穩定,而光復黨目前正在從改革派逐漸淪落為保守派,成為保守派也很正常,在任何一個發達國家的政壇中,保守派都是最為普遍的民意黨派,但光復黨的問題是同時也失去了明確的政策主導方向。
現在,帝國需要一個穩固的能夠長期凝固大多數國民的政治方向。
這是宋彪的判斷。
在沉默良久后,顧維鈞才代表其他人答復皇帝道:“陛下,此事是否能容我等回去之后在黨內中央執委會討論?”
宋彪皇帝簡單的答復道:“就先在這里達成一個共識吧?”
顧維鈞等人面露難色,陳瑾顯然是不覺得這事很困難,他是五個人中最為了解社民主義理論的人,相對來說,他還是比較支持這個事情的。
仔細研究光復黨和社民黨派的泛政策體系,兩者基本一致,相對來說,光復黨在主導政策上更為中間派一些,可在原則上也都能算是中左翼政黨聯盟的范疇。
在思量片刻后,陳瑾先表態支持道:“我覺得這個事情是可行的,我們與社民黨本身就長期屬于執政聯盟,雙方對主導政策的認知基本一致,進一步整合是可行有效的。”
宋彪皇帝則接著陳瑾的表態提醒諸位道:“光復黨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于缺乏一個整體的執政理論體系,我們過去所提倡的光復主義、改良主義隨著帝國的發展,實際上是已經成為現在和過去了,確切的說,光復黨過去所堅持的理論和目標現在基本實現了,在未來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的時間里面,光復黨要以什么樣的理論來指導執政和政策的制定,要堅持什么原則?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問題,你們也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成就中,晚改不如早改,遲改不如快改,你們要在我的帝國執政,領導國民進步,那就不要拖泥帶水,瞻前顧后,要勇于革命,用于改革自我,推陳出新,以新的思想和理論吸引新的青年。古語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如果你們不能堅持一個有效的理論體系吸收年輕人才,不能維持國家的長期穩定的主流政治方向,我對你們的支持也會日趨保留,更確切的說,從這一屆選舉開始,出于國家利益和國民利益的考慮,我會將更多的支持社民黨。”
聽到這樣的一番話,唐紹儀諸位真是心都涼了。
不管怎么說,大家對光復黨是有感情的,大家也覺得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應該感激光復黨。應該繼續相信光復黨,但正如陳瑾所說的那樣,任何政黨都不是永垂不朽的,都是有壽命的,哪個政黨想要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坐享其成,貪贓枉法,最終就會被人民所放棄。
在中國,一個政黨長期執政是較為有利的選擇。當然,長期執政和獨裁專政還是有很大的區別,作為人民,我們可以允許你長期執政,但絕對不會允許你獨裁專政。為所欲為,將人民當成弱智一樣愚弄。
宋彪現在想要做的就是為帝國建立一個嶄新的可以長期執政的中間派政黨,相對于過去的光復黨,擁有更為清晰的理論思想和政策體系,可以形成更為普遍的社會共識。
光復中華民族目前依然是中華民族最為普遍的共識,但這不是光復黨區別于其他政黨之處,不管是民主黨、社民黨。還是中國青年黨、維新進步黨,大家對此都沒有任何異議。
這是光復黨既有利又吃虧的地方。
皇帝的意愿在這個帝國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對于這一點,在座的五人都是深知肚明。在這樣的時刻里,不管是顧維鈞,還是汪兆銘都很清楚皇帝提出的黨派合并之事是根本無法抵抗之事,他們除了同意之外完全沒有其他的選擇。
即便如此。他們五人還是只能用這種沉默無聲的態度懇請皇帝再多慎重,再多商議。
宋彪皇帝則和他們沉默的對峙著。
雙方沉默了十多分鐘之后。蔡元培打破沉默,同宋彪說道:“陛下,臣以為社會主義一詞在現階段固然頗有影響力,但我國之未來是否能以社會主義一詞來形容,恐還需要斟酌。”
宋彪贊同道:“你說的對,所以我們不能盲目相信馬克思或者愛德華.伯恩斯坦所提倡的那兩種不同的社會主義,我們應該建立中國的社會主義,符合我們中國國情和特色的特殊的中式社會主義,它應該是中華民族光復主義和社會主義的一種結合,它應該是一個人人幸福,社會公平公正,甚至是人人共同富裕的中國,我們不是在這里幻想,而是要為此付諸努力。”
此時,蔡元培再恰到好處的答道:“陛下高瞻遠矚,實乃明策。”
宋彪這才再問其他人道:“你們覺得呢!”
顧維鈞四人只能一起答道:“陛下圣明。”
宋彪知道他們心里還是不樂意,就道:“你們也不要敷衍我,我這不是一時腦袋發熱,從長遠的目標建設一個中國模式的社會主義國家,使得人人平等,人人富裕,人人自由民主,社會公正,國家公平,此是我畢生之所愿,我對此已經考慮了非常久的時間。過去,我一直以來最大的擔心是我們提倡社會主義民主社會的建設,很可能會被蘇聯利用,導致我國赤化運動,一切努力和成就都毀于一旦,被蘇聯所操控,淪為蘇聯之附庸,現在,蘇聯這個對我們來說最有威脅的敵人就將被消滅了,我們就可以考慮建設一個真正的中國式的社會民主主義國家。我在這里說的是社會民主主義,而不是民主社會主義,這里面是有差別的,它的基礎是民主主義,而不是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之爭。我要求你們和社民黨合并,正是要你們名正言順的去創造一個符合中國未來需求和理想的社會民主主義的理論綱領,在光復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基礎上,我們建立一個全新的社會民主主義框架,在儒家文化和法家社會精神之下,我們又要繼續建立一個中國式的社會民主主義國家。”
宋彪一下子說了很多,最后才強調道:“嚴格的說,你們不是要和社民黨合并,而是要和社民黨一起合作,共同創造的一個能在未來幾十年,甚至是一百年的時間里長期執政的新政黨,有新的思想,新的框架,新的制度,要更完善,更優秀,更自律,要完美,要有更好的人才培養模式。現在,我對你們的要求就是要求你們一起努力,聯合更多的人,創造一個完美的新政黨。不破則不立,你們要有勇氣為了國家承擔起這樣的責任啊。”
皇帝如此一說,大家就終于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不由得釋然良多,也開始樂意接受皇帝所說的這種挑戰。
不破則不立。
光復黨現階段的問題確實是很多,于其修修改改再延續十幾年的執政期,不如乘著現在的政治聲望高峰階段進行全面的大變革,為未來做出更為長遠的準備。
此時,汪兆銘就主動站起來,道:“回稟陛下,臣愿意擔起這番重責。”
他如此一說,其他幾位也不能甘于落后,都誓言盡一份力。
既然他們都同意了,宋彪就讓他們重新坐下來,就新政黨的問題做一個更為深入的討論,世界上的政黨大體就只有三種模式,一種是細胞模式,一種是支部模式,最后是俱樂部模式。
美國民主黨、共和黨是俱樂部模式,內部相對較為分散,更像是一個大俱樂部和大論壇,國民黨、日本的自民黨都屬于支部模式,在各縣市都設有支部,而蘇維埃政黨就屬于細胞模式,滲透到社會的各個組織,各個機構,所有的地方都要有黨支部。
光復黨屬于支部模式,全國有中央黨部和中央執委會,省一級有省黨部和省執委會,縣一級有縣黨部和縣委員會。
宋彪的意思就是建立一個嶄新的更細化和更具滲透性的支部模式,最低一級的黨委會要滲透到鎮一級,大學、企業都要設有支部,積極發展成員,同時又具有俱樂部模式的一些特點,在全國廣泛成立隸屬各地支部的俱樂部,招攬泛支持者陣營的成員,從事更大規模的競選運動和社會宣傳、服務。
事實上,這個新政黨的發展就會更具有蘇維埃式的宗教特征,它更強調意志力的統一,強調集體意識,強調一個統一的大目標。
此外,對于一個新政黨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思想和理論體系的構造,光復黨是執政黨,在這一點上的優勢是很明顯的,黨內的理論專家不僅數量眾多,水平也都是極高的,此時就要發起這些力量共同研討,在各種理論體系的基礎上,特別是在光復主義和民主社會主義的基礎上,構建一個符合帝國利益需求和國情的新的中國社會民主主義理論。
簡單的說就是創造一個美好的理想,以及實現這個理想的道路。
這實際上就是一個宗教式的政黨體系。
最后才是兩黨如何合并,如何創建新黨的辦法,以及新黨成立后要擁有更為嚴格的人才吸收,以及內部自檢體系等等。
顧維鈞提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辦法,先強調光復黨和社民黨的執政同盟關系,兩黨先將步伐統一,然后逐步抽調一些重要的黨員先進如社民黨,在中央內閣擔任要職,一步步通過幾年時間再實現合并,這個合并的時間周期肯定是越長越嚴格越好,在合并的同時進行一次大規模的自我清洗,且大量吸收那些優秀的青年人才,給青年人才更多的機會。
很顯然,顧維鈞對光復黨內部一直是有不滿,以及想要清洗整頓的考量,而汪兆銘和唐紹儀恰恰是阻攔他的主要力量,現在呢,皇帝是很顯然要支持顧維鈞做這件事。
宋彪皇帝確實是將這五個人都請了過來,事實上,在新黨派之中可能并沒有汪兆銘和唐紹儀兩系的太多未知,宋彪已經厭惡了光復黨的這種內訌,他從未對此有過表態,也沒有說什么,但他已經決意在這一次的并黨中,拆掉汪兆銘和唐紹儀兩個派系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