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所長這時已走在路上,他忘記了寒冷,嘴上叼著煙,心裡一點也不平靜。突然他把菸頭一扔,他終於把大膘子反悔的事想明白了、想透了。
他走進派出所,叫起小王,開車直奔河下村。
卻說大膘子,這一段時間看病的人很多,屋裡的人天天爆滿,忙的她一天頭都顧不得梳洗,用手那麼一攏、一紮就完事了。
今天她的生意更忙,她在給一個小孩看病,她說:“這孩子衝著他奶奶了,他奶奶太孤單,想讓他去。”說著她往嘴裡含了一口酒,用手拍打著後背。她的嘴撅起來,一口酒還沒有噴出去,張所長和小王站在了她的身邊,嚇得大膘子口中的酒從鼻子裡嗆了出來。
張所長和小王笑了,張所長說:“仙也怕警察,瞧,酒都不知怎麼吐了。”
一著急大膘子把酒吐在地上,她咔了幾聲,心裡平靜了一下說:“張所長真能開玩笑,我著急和你打招呼,才把酒喝嗆了。”
張所長說:“大膘子,你不要和我耍貧嘴,我問你,你的仙是真仙還是假仙?”
大膘子說:“是真仙啊,假仙能看好病嗎?”
張所長看了看求仙治病的人:“都走吧,以後看病,都去醫院。”
人們邊往外走,有的很不平地說:“醫院治不好的,人家都給看好了。”
張所長回敬一句:“都是受騙的腦袋,那是你的病該好了。”
這時張所長把臉面向大膘子說:“你說你是真仙,你知道我們來幹什麼?”
大膘子不加思索地說:“知道啊,我承認了趙書記沒和我做那種事,我冤枉了人家趙書記。”
張所長的嘴角冷笑一下:“啊,你的神還真靈。不過你再算一下,你這樣反悔,你知道你的後果會是什麼?”
大膘子想了想說:“我這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心變好,仙們也能救我,讓我給大家治病、讓我傳名。”
張所長的臉立即變冷了,冷的像個兇神惡煞:“我告訴你,你想錯了,你這樣做,你犯了誣陷罪,也就是你當時誣陷了趙書記,我可以立即把你抓起來。”
這時大膘子的臉變僵了,坐在炕上僵硬的像一塊凝固了的冰塊。
大膘子呆滯了半天,才說:“張所長,你說什麼?”
張所長說:“大膘子,我再告訴你一遍,你如果不承認了和趙書記的事,你就犯了誣陷罪,還有一個,我跟才忘記了,就是你現在裝神弄鬼,給大家看病掙錢,你這是搞封建迷信,這兩項你就夠坐牢的了。大膘子你聽明白了嗎?”
這時大膘子的臉僵硬的嚇人。
張所長繼續說:“大膘子你要聽好,上邊就要來調查你,我也跟著來,如果你堅持你誣衊了趙書記,我就可以立即把你抓走。你自己去想吧。”說完張所長和小王走出大膘子的屋。
大膘子雖然變得僵硬了,可她的腦子裡還在縈繞著張所長的話。張所長的話好像死死地纏住了她的大腦,在她的大腦裡轉來轉去,怎麼也鑽不出來,漸漸地她的眼前昏花起來,眼前的人和物也都變了模樣。她瞅著走到外面的張所長和小王立即都變成了黑無常和白無常。她瞅了一眼櫃檯上的暖壺也立即變成了一條黑狼,向她威武地抖擻著威風。她坐在自己的屋裡,屋裡也變得漆黑漆黑的,頭上像有一朵烏雲向她重重地壓了過來。
大膘子情不自禁地大喊一聲:“你們不要逼我,我瘋了,你們不要逼我,我瘋了......”
大膘子喊著,一跳下了炕,向外面跑去。
張所長和小王的車已走遠了,誰也不知道大膘子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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