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有個青梅竹馬, 我特地前來看看~”國師輕口而出。
這短短的一句話,卻是嚇得陳氏和風白白了臉色。
“我的青梅竹馬,你還不知道嗎?”慕啓寒忍住上前的衝動。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 他真的想要好好的揉揉她的頭, 問問她到底是怎麼長的, 怎麼能如此合他的心意。
“百聞不如一見, 還是看看的好, 究竟是誰家的千金小姐,能配的上我的小寒寒!”國師嘴角一抹笑容流露。
站在旁邊的風柏一顆心卻是七上八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國師和慕啓寒居然如此熟稔。
他家塵兒?
對, 他家塵兒也是國師的學生啊!
“國師大人,正好今日犬子也在, 我這就叫他出來拜見你!”風柏上前, 急急的說道。
“不急, 聽說你有一女,自幼便同小寒寒訂了婚約, 又在小寒寒拜入佛門之時,一心陪伴,此等奇女子,本國師倒是也很想見上一面。”國師徐徐說道。
“這……”風柏爲難。
他偷偷的給陳氏遞了一個眼神:人呢?
陳氏:這……我也不知啊!
風柏:還不派人去找!
陳氏:人……現(xiàn)在她到哪裡去給他找人啊!
風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對著國師拜了一拜, 硬著頭皮的開口:
“我, 這就派人去見小女前來!”
“好, 本國師, 拭目以待~”
不知道是不是風柏的錯覺, 總覺得國師這一眼似乎有些狠厲。
他收了心,只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急急叫了人上來,吩咐去春風院尋人。
這邊,僕人還沒有下去,那邊,風墨塵便急急的跨進了大廳。
“國師大人~”風墨塵見禮。
“起來吧!”國師虛虛擡了擡手。
“慕小公子,父親,母親~”轉身,他又一一見禮。
“見你行色匆匆,可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國師開口問道。
這大堂之上,就屬他最尊貴,他不開口,別人又何敢擅自說話。
“並無,只是小妹偶感風寒,怕是不能出來面見國師大人。”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聽下人說了一些話。
阿初突然不見,慕小公子和國師又先後上門,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風墨塵,你難道不知,本國師一醫(yī)毒無雙,這小小的風寒,能奈我何?”國師好笑,他今天勢必是要風府交出風以初出來。
“老臣惶恐啊!”風柏一聽,立馬跪了出來!“小女何德何能,能夠承蒙國師的庇佑。”
“就憑風以初對小寒寒的情深義重,就陪本國師出手。”國師語氣嚴肅。
風柏心下一驚,看這個樣子,國師大人今天是爲風以初上門啊!
不然,爲何昨天慕啓寒拒絕了婚約,今天上門求親!
這國師如今聖恩濃重,誰敢沒眼睛的招惹他。
就算不靠皇上,單單是國師的本事,也足夠他們風家灰飛煙滅啊!
“這,老臣這就去叫她出來~”風柏不停地擦著額頭的汗水。
就算平時拜見皇上,他也沒有如此這般的惶恐不安啊!
“算了,風小姐受了風寒,本國師還是親自去瞧瞧~”國師一揮衣袖,人已經站了起來。
風柏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提著衣襬,跟了上去。
國師雖然是第一次來風府,可是看他認路的樣子,倒像是熟悉的很。
不過,此刻風府的衆(zhòng)人,心早已經飛到了春風院,哪裡還顧得上國師是不是走錯了路。
春風院的大門開著,一羣丫鬟婆子都火急火燎的在院子裡來回走動。
這小姐是突然消失,夫人主子若是問了起來,首先遭殃的就是他們。
這消息已經遞出去了好久,上面也沒有個人來傳話,可真是急死他們呢。
國師走在前面,帶著一大羣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春風院。
剛開始丫鬟婆子還不明所以,直到看見風柏進了門,然後才一個個惶恐的跪了下來。
“給夫人,老爺請安。”丫鬟婆子異口同聲。
“都起來吧,小姐風寒如今可是好了一些?”風墨塵搶在風柏面前開了口。
“小姐?風寒?”丫鬟婆子們一個個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一個個的是死人吶,平時對你們疏於管教,怎麼看見國師大人來了也不知道招呼進門。”陳氏見情況不對,挺著大肚子擠了出來,開口便罵道。
“啊,國師!”衆(zhòng)人驚詫。
國師來到皇城,雖然只有短短數(shù)日,但是他的名聲早已經傳遍了皇城的每一個角落,即使身在深宅的丫鬟僕人們,也經常唸叨著國師大人的法力。
被陳氏這麼一嚎,丫鬟婆子們積極彎著腰站起了身,退到了兩旁。
反正小姐消失的消息已經報了上去,眼下他們看不懂,便恭敬的站著唄。
來到風以初的閨房,大家便看見牀上躺著一個人,高高的隆起,身形倒是比平常大了不少。
“小寒寒,你媳婦兒受了風寒,還不趕緊上前去噓寒問暖?”國師打趣。
慕啓寒聽了話,不但沒有惱怒,反而還聽話地走上了前。
衆(zhòng)人心重感嘆:看來國師和慕啓寒有一腿是真的,不然怎麼如此親切?
同時他們也反應過來,爲何昨天慕啓寒沒有同意風府的提親,今天又巴巴的上門前來。
八成是國師出的主意。
兩人都是男子,這謠言都傳出去了好久。
遏制謠言的唯一辦法,表示成家啊!
這一通則百通!
看來慕啓寒不是要的風以初,而是需要一個可以爲他擋住面子的女人而已。
這麼一想,風柏的提心吊膽立馬放鬆了下來。
只是如此,便一切好說,一切好說啊!
慕啓寒才走了兩步,便不再上前。
“風大人,阿初自幼隨我,身形苗條,怎麼這牀上卻是隆起的如此高?難道是得了肥胖病?”慕啓寒看著牀上的一堆,好看的眉眼,帶上了憂愁。
國師一見他這樣,心就軟了,可是一聽他說的話,又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肥胖癥,這小寒寒就是故意的。
“小寒寒,你這話是說,這牀上的人不是你媳婦!”國師開口。
“不,不,不是……”風柏急著開口。見大家目光怪異,才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話。
“是,是,是小女,只是她得了病而已,既然國師已經看了,爲免將病氣過到國師身上,還請國師隨老奴移步到大廳說話可好?”
“你這是命令我?”國師不悅,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股沉悶的氛圍中。
風柏縮了縮脖子,有點後怕。
“老臣……老臣……沒有那個意思。”他無力辯解。
這人可是國師大人,誰敢當面反駁他半個字。
“本國師言而有信,既然說了看病,怎麼著也得醫(yī)治好貴千金。”
國師冷眼,風柏便嚇得退到了後邊,不敢再開口說半句話。
掩藏在面具下的風以初有點好笑。
這人啊,如果不是她就是當事人,還真有可能就這樣被人給忽悠過去了!
“手伸出來!”不輕不中的一句話,卻是嚇得錦被下的風如雪一個哆嗦。
不是說,是上門求親嘛?
怎麼國師大人也來了!
那可是國師大人啊,傳聞中皇城第一美公子。
風如雪膽子再大,也不敢不聽國師的話。
反正只是診脈,又看不到臉,應該能夠矇混過關吧。
一隻又粗又肥的手從錦被下面伸了出來。
風以初一看,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
他就說嘛,這風府還有誰會有這樣的體格,感情是風如雪勇於獻身啊!
旁邊一直跟隨的人,隨身掏出一塊紗巾隔在了伸出來的肥手上面。
“主人,請。”說完,他就恭恭敬敬的退到了後面。
風以初擡手,皓腕如雪,頓時晃瞎了一羣人的眼。
她只是象徵性的摸了摸,便開口道:“貴千金這病得可不輕啊!”
“還請國師大人救救小女。”
風柏看到那一堆的時候,再聯(lián)想到剛纔院子裡女兒的貼身丫鬟,便知道這牀上躺的不是什麼風以初而是自己的女兒風如雪。
雖然他膝下有十個女兒,可是最喜歡的還是風如雪,別的怎麼看,都覺得少了什麼!
若是風以初知道風柏心裡的想法,一定會好心的提醒他一句:因爲你頭頂綠啊!
“真的要我救?”國師開口。
“只要國師能救小女。老臣便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風柏情真意切。
“就是,就是,國師大人,還請你救救我的女兒啊!”
陳氏被奶媽扶著走出來,大聲嚎道。
這世上還有誰比陳氏更熟悉風如雪,只看那一小堆,她便知道這牀上躺的是誰。
自己千疼萬愛的女兒有病,這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這國師可是醫(yī)毒無雙,
“本國師什麼都有,便是缺上那麼幾個暖心的人。”風以初悠然開口。
“國師缺什麼,儘管說來。”陳氏急忙開口。
她眼珠子一轉,便盯在可風墨塵的身上。
風墨塵不自覺的升起一股厭惡的表情。
“塵兒,你妹妹生病了,你還不求求國師大人啊!”陳氏拉住風墨塵的雙手,急忙催促。
“母親,國師仁慈,若是能救,自然會全力以赴。”風墨塵忍著心裡的厭惡,沒有推開陳氏。
她背地裡做的那些事情,父親不知道,不代表他沒有察覺。
只是,一直都羞於開口而已。
“說什麼混賬話,你就是不心疼你妹妹,看你妹妹不是迷娘肚子裡蹦出來的,你就巴不得她死,是不是?”陳氏胡攪蠻纏道。
“母親,慎言!”風墨塵聲音大了起來,掙脫出一手,將陳氏的手給扒了下來。
“奶媽,還不扶好你家夫人。”風墨塵隱忍怒意。
“是,是,是~”奶媽想要上前,卻被陳氏一手甩開。
“國師,你看風墨塵怎麼樣?”
陳氏一開口,瞬間驚呆了衆(zhòng)人。
大家吃驚的看她:她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