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yī)館,公子徑直地走了進(jìn)去,但那婦女卻留在了大堂。我走在后面,看了看那個婦女,我問她:“夫人,為什么不進(jìn)去呢?”那婦女搖了搖頭,說:“這位小兄弟,我身上臟,我就不進(jìn)去了,我在這里等著就好!”我搖了搖頭,就跟著公子進(jìn)去了。
公子看著我進(jìn)來,問:“這個孩子他母親呢?怎么沒有跟著進(jìn)來?”我把那位婦人的話告訴了公子。公子略微不高興。“她這么說你就不能帶她進(jìn)來了嗎?去叫她進(jìn)來,就說有事情讓她做。”我遵照公子的話,把那個婦女請到了里屋。
此時的我們?nèi)齻€正在那一間空下來的屋子里,那婦女一進(jìn)來就拉著公子的手緊張的說:“先生您有什么要我做的您就說。我一定辦到!”然而公子卻并沒有第一時間安排她去做什么事?而是先吩咐我上茶。好吧!拿公子的錢總得聽公子的話。
然而那婦女卻并沒有心思喝茶。
公子從袖子里取出了一套銀針,從那個孩子的腳開始,一根一根地往那孩子身體里扎,那婦女看的眼淚嘩嘩的流。公子微微側(cè)臉,露出一絲不忍。他嘆了口氣,又取出了一點碎銀子。“小莫,帶這位大姐去街上,給這個孩子買一套新的衣服。順便買幾條毛巾和幾個水壺還有幾個煲藥的鍋回來。”
“先生!不必麻煩的,我這孩子家中還有一套衣物。我現(xiàn)在去取過來就行了。您不必要再為我們花費了。”那婦女急忙阻止道。然而公子卻不高興了:“現(xiàn)在這孩子重傷為愈,你這粗麻布衣太難受,而且也極容易感染,讓小莫到街上給置辦一套比較好的衣服吧。你放心,這錢由我來出。”
聽了公子的話,那婦女也是搖了搖頭:“那好吧!等以后我一定把錢還給先生。”
公子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公子是看那個婦人太傷心,索性叫我把她支出去。我也知道公子的意思,也就在外面拖了許久,大概有一個時辰,我才拖著那婦人慢慢的走回去,理由就是我拿的東西太多了,走不快。
等我們回到醫(yī)館的時候,公子正在慢慢的把那些針拔出來。從那孩子身上的一點一點的血跡可以看出來。剛剛這個孩子全身上下都被針扎滿了,那婦人看著自己的孩子,在確認(rèn)了孩子的安全之后,又不經(jīng)啜泣了起來。公子看了看那婦人,吩咐道:“大姐,你先把這孩子全身上下給擦干凈嘍。等一下我再給他上藥。記住了,不可以太過于大幅度的動他。”那婦女點了點頭,趕緊去打水來給孩子擦拭身體。
公子把我叫了出來,叫我去劈柴,然后往那個鼎里倒半缸水。我疑惑的問公子:“公子,您這是需要做什么?”
公子看了看我,說:“這個孩子需要一點藥,我現(xiàn)在身上沒有品級那么低的傷藥,只能臨時練了。”說著,他已經(jīng)到外面的藥架上找藥了。我看了看那個鼎,有點發(fā)懵。什么鬼?什么叫我身上現(xiàn)在沒有品級那么低的藥了?難道起死回生的藥品級那么低嗎?不管了,先去劈柴吧!
等我把柴劈得差不多夠用的時候。公子已經(jīng)拿了一簸箕的藥進(jìn)來,我趕快把鼎里倒上一半的水,公子叫我把柴放到鼎下面,起火燒水。然后他自己又往里屋去了。不一會兒,公子又出來了,把簸箕里的藥材撿出來幾種,然后全部都倒到了那個鼎里,一直熬到成了膏狀,然后他吩咐我:“把這些藥膏去的孩子敷上,敷在他斷掉的兩根肋骨旁邊。然后裹上干凈的紗布,記住了!紗布一定要保持干凈。而且不要裹的太緊。”
我拿了個大盆,把藥膏裝了,去里屋給孩子敷藥。等我進(jìn)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公子已經(jīng)用木架子把那孩子的兩根肋骨固定好了。那婦人也很配合我,一下子就把公子交代的事情做好了。
而等我再出去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才是真正的震驚。公子盤坐在地上,整個鼎旁邊已經(jīng)被收拾的干干凈凈。鼎的下面沒有柴,卻燃燒著熊熊大火,那個鼎不知道什么時候該上了蓋子。公子的手時不時的就在虛空比劃兩下,就好像神話中那些神仙在煉丹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公子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后我就聽見那個鼎“彭”的一聲發(fā)出了一聲悶響。然后空氣中就傳來了陣陣的藥香味。更令人震驚的是,公子就真的從那個鼎里掏出了幾十顆晶瑩剔透的小藥丸。
“喔噢,公子,這就是傳說中的煉丹嘛。好神奇呀!可不可以教一教我?”
公子看了看我,笑了笑:“你呀!《百草集》背下來了嗎?還沒學(xué)會走路就想學(xué)飛呢。慢慢來吧!”然后他把那些小藥丸都倒在一個瓷瓶里。拿給我。“把這些小藥丸拿到屋里去。給那個孩子服下,一天三次,一次一顆,溫水服。”
“好的,我明白了!”
半天過去,那婦人也提出要回家吃午飯了,公子看了看她,皺了皺眉頭:“你,現(xiàn)在還有錢吃飯嗎?”那婦女低下了頭,一直抓著自己的衣角,慢吞吞地說:“我,我自己會想辦法的,孩,孩子的飯我也會想辦法帶過來的。”
公子看著她,搖了搖頭。
“小莫啊,跟著她到外面買點東西吃,順便再買一點清淡一點的羹給孩子吃,記住,不能太油膩了,最好是有點蛋花羹。”
那婦人抬起頭,看著公子:“先生,這怎么可以呢?你已經(jīng)幫我夠多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賴上您呢?”
公子生氣了:“你到底還想不想要孩子好起來了,整天吃那些米漿能好起來嗎?你自己不也是沒得吃了嗎?難道你想要孩子好起來沒有人照顧嗎?”
那婦女沒有再拒絕,只是一味的給公子鞠躬說謝謝,然而公子只是揮了揮手。“ 快些去吧!你們不餓,孩子也餓了。”
臨走前,我還問了公子要不要帶點東西回來給他吃?然而他說不用,我就奇怪了,難道公子不用吃東西的嗎?跟了他那么久,好像就沒有見過他吃東西。
不管了,先把自己填飽再說。我?guī)е莻€婦人就出去了。
就在我們要出胡同口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瞎子算命先生,我們兩個撞了一下,我趕緊扶他起來。
“老先生,老先生你沒事吧?”
那個瞎子算命先生從地上起來后抬頭“看”了“看”我,沒錯!就是看,他那雙空洞的眼睛盯著我。沒有眼珠子,顯得異常的恐怖,我的背上突然冒出了很多冷汗。
那瞎子算命先生好像看到了我的恐懼,對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說:“沒事兒,小伙子。”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趕緊和那婦人走開,太恐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