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涵剛才正欲勉力使出寒玉宮仙心御劍訣的最高劍訣天下無雙的時候,忽然感覺體內(nèi)突然涌出一股刺痛,剛剛聚集而起的法力瞬間化為烏有,而且體內(nèi)竟然生出一股反噬之力,不由的一口鮮血噴出,跌落了下去,體乏無力,聽得張行健的問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已沒有力氣說話了,只是手里還緊緊的握著仙劍。
張行健見周曉涵竟然傷的如此重,正自擔(dān)心突然感覺三道殺機從一個方向而來,抬頭一看只見剛才三人的武器已向著周曉涵當(dāng)頭罩了下來,妖氣深深,似乎要擇人而噬,如若周曉涵真是被擊中的話,香消玉損已是不可避免,甚至是魂魄破碎,永世不得輪回。
只聽三把兵器發(fā)著奇怪的血腥之氣,其中似乎有鬼魂凄厲,向著周曉涵撲了過來,周曉涵雙眼露出絕望的神色,頭發(fā)紛紛,抽打到了張行健的臉上,一根一根,一縷一縷,纏纏繞繞,仿似紅塵的一根根青絲一般,剪不斷理還亂。
‘噗’,似乎是什么東西忽然間破碎的聲音,張行健雙眼赤紅,頭發(fā)紛擾,舉起手中的漆黑的兵器向著三把兵刃迎擊上去。張行健體內(nèi)法力亂串想要找到一個突破口,一直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種種法力瞬間被激發(fā),頓時全部匯聚到舉起的漆黑之上。
幽光遮蓋了所有!
但是幽光中竟然還露著一雙執(zhí)著倔強的目光,目光清澈刺穿黑暗射向遙遙的天際,似乎正在掙扎著命運的輪回!
誰的目光?
誰又在掙扎?
光芒忽已散去,黑暗,唯見黑暗!
只見剛才的三人早已倒在前面不遠的地方,而張行健正還癡癡的望著天際的黑暗,莫名而可怖。嘴角一抹殷紅的鮮血,在如此的黑夜中是那樣的凄美與可怖,忽然張行健的身體一陣大震,竟是又一口鮮血噴灑而出,血雨飛花,紛紛擾擾,滴落到周曉涵的雪白的衣服上,斑斑駁駁,好不艷麗。
懷中的周曉涵痛苦的掙扎了一下,想要站起身來,只是體內(nèi)劇痛不得又靠在張行健的懷中。張行健身體一陣搖晃險些跌倒,急忙用手中的兵器支撐了一下才不至于跌倒。
張行健恍然而醒悟過來,也不顧得其他一把將周曉涵背到背上向著樹林里跑去。背上的周曉涵不安的動著似乎想要掙脫開這樣的姿態(tài),只是張行健緊緊的抱著她,唯有靜靜的望著眼前這個絕強的少年。
夜色如墨,前方濃云密布,偶爾還會看到幾縷劍芒所發(fā)出的光芒,閃閃耀眼。
周曉涵看不到張行健的臉龐,只能感覺到前面這個弱小男子的粗重的喘息聲,以及他那雙有力的手緊緊的抱著自己不曾有絲毫的松動,心內(nèi)似乎正有什么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周曉涵想要將這個男子推開,只是身體乏力,用不上一絲的力氣,只能任著他抱著自己沖入了林內(nèi)。
林內(nèi)霧靄籠罩,伸手不見五指,唯見前方還傳來打斗的聲音,張行健也不想其他,背著周曉涵就跑了過去。
跑到近處運足目力看去,只見正有一人在與天上的陰云纏斗,天上流光飛舞,化作點點雪花向著陰云中刺去,使得正是寒玉宮無上劍訣仙心御劍訣。光芒耀眼,照在了地上兩張蒼白的面孔上,愈發(fā)凄美。
而在濃云之上,兩道銅鈴般的紅芒變化多端,時而妖艷,時而低靡,只是這濃云卻沒有絲毫散去的樣子而是還在越聚越多,滿天的雪花般的劍芒都被遮掩了下去,劍芒勢衰,濃云越加猖狂。
濃云中的雙道紅芒忽然肅然變色,竟然變成了詭異的暗紅色,光芒伸縮吞吐間擊打到了周云的身上,周云全身大震,劍芒立刻變?nèi)酰缓蟛皇芸刂频南蛑路降袅讼聛怼?
“師傅”,周曉涵嘶聲裂肺的一聲大吼,奮力推開張行健向著周云掉落的地方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張行健也是驚駭欲絕,他已發(fā)覺剛才在天上與邪魔斗爭的正是周云,只是沒有料到周云被重傷墜落,急忙也跟著周曉涵往過跑,只是體內(nèi)忽然傳出一陣刺痛差點跌倒,剎那間體內(nèi)生發(fā)出一絲法力平復(fù)了這樣的刺痛,急忙跑到周云面前。
周曉涵早已將周云抱在了懷里,凄然的喊著:“師傅,你怎么樣,師傅,師傅,你說話啊?”天色太暗,也看不見周云的面龐到底如何,只是依稀看的身上血跡斑斑。
張行健也是著急不堪,拉著周云喊道:“師傅,你醒醒,你醒醒。”
懷中的周云劇烈的咳嗽了兩聲,然后身體動了兩下,似乎想要站起來,周曉涵頓時大喜道:“師傅,師傅,你覺得怎么樣?”
“哈哈……”周云還沒有說話,卻聽濃云之中傳來一陣大笑聲,笑聲狂野、凄厲,直刺入張行健和周曉涵的耳內(nèi)。笑聲止歇,又傳來話語聲:“不用再喊了,中了南疆千年蠱毒,就算擁有再大神通也是無濟于事,哈哈……”說著不禁又是一陣大笑。
張行健也不清楚這千年蠱毒究竟是什么東西,但聽此人這么一說也知道不是好東西,真是擔(dān)心不已。而周曉涵自小跟隨師父修道,周云自也會給他講解一些神州浩土的奇異物事,當(dāng)然也知悉這種南疆巫族蠱毒的厲害,這種毒物的毒液只要沾上一滴,就算你有再大的神通也施展不出來。
這時周云忽然艱難的靠著周曉涵站了起來,也不管周曉涵和張行健是如何找到這里,低聲喘息的道:“今日我等被這妖人暗算,你兩盡快離開這里,我會用力阻上一阻,咳咳”,說著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周曉涵擔(dān)心周云安慰,道:“師傅,你怎么樣,要走咱們一塊走.......”
周云揮手將周曉涵的話語打斷,緩緩的道:“此妖人早已預(yù)謀,你兩能走多遠算多遠,跑到昆侖就沒事了,快走,記住師傅交代的事情。”周云推著周曉涵想要她快點走,倒是陰云里的人一直沒有做聲,似乎已經(jīng)料定下面三人已是手到擒來。
周曉涵和張行健同時凄聲道:“師傅。”
“哈哈”之聲又傳來下來,接著陰冷的聲音道:“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了,只是我很奇怪,你兩個小輩中毒之后竟然還可以突破包圍跑到這里,倒是不容小覷,不過也無所謂,哈哈!”
三人聽的這妖人狂妄的話語頓時大怒,周云艱難的抬頭道:“妖人,不要得意忘形,我等正派之人豈能怕你這陰謀毒計。”
陰云濃濃,翻滾不休,再加上陰云內(nèi)射出的兩道紅光,這恐怖的畫面普通人見到定是驚魂欲絕、亡命逃跑,不過周云三人乃是修道自也不會懼怕,只是看著黑云濃厚,而且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些許鬼魂凄厲的聲音,難免讓人有些驚怵不安。
陰云中又傳來聲音,道:“周云老道,看你幾百年修行也得來不易,不若投身我門,共成大業(yè)到時你我一起得道飛升不是大大之喜,何苦如此掙扎,徒惹苦痛呢?”這人竟對周云生出了招攬之心也不知真假。
周云此時也不知是恢復(fù)過來還是回光返照,昂首而立,傲然向天道:“邪魔外道,也敢妄稱得道飛升,真是可笑之極。”
“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話音剛落,天際濃云竟然開始急劇的翻滾起來,然后緩慢地向著光芒處聚集,鬼泣之聲更是愈演愈烈,竟是要做最后一擊。
周云見形勢不妙,那還猶豫,回身運足功力抓起還怔怔站在旁邊的兩人向著林外拋去,耳邊聽著身后悲戚的呼喊聲,而自己瞬間無風(fēng)而起,道袍鼓漲,舉劍向天,一道龐大無匹的青芒射出,破除陰云,射向了天際。
陰云中的人也驚聲道:“周云,你竟然在如此情況下還要動用寒玉宮無上劍訣,難道想身形俱滅?”
周云也不理會這人的問話,自顧的施法。只見被青芒破開的天幕中忽然射出一道紅光,照在了周云的臉上。周云的臉色在紅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就如涅般重生一般,臉色肅穆,莊嚴(yán)而端重,只是眼神凄迷,露出一絲向往。
周云仙劍上的青芒越聚越龐大,慢慢竟幻化成六道光柱,每道光柱都有通天徹地只能。身上的衣服‘嗤啦、嗤啦’的一陣作響,周云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然后六道光柱向著頭頂?shù)年幵瓶衽ァ?
周曉涵和張行健兩人只覺身體一輕已被周云拋向了后面,只是周云法力耗盡,兩人飛出不遠即落到了地面。周曉涵一個不穩(wěn)頓時倒在了地上,張行健落地后急忙上前扶起。
周曉涵一把推開張行健蹣跚的就要往回跑,口里還撕心裂肺地‘師傅、師傅‘的喊著,聞之令人心碎。
張行健心內(nèi)亦是悲痛異常,雖然周云對自己一直無太多言語,但終究是收留自己,還傳道授法,也算是師傅一場,但眼見周云重傷垂危竟還要自己二人速速離去,心中的悲痛之心也不比周曉涵少。只是張行健終究是見識過家破人亡的慘劇,心志堅定異常,見周曉涵要去送死,急忙上前拉住。
周曉涵體內(nèi)受蠱毒所制,體力衰弱,被張行健輕輕一拉就拉了回來,回頭怒道:“放開我,我要去救師傅。”說著還擺動的手臂想要擺脫張行健。
張行健看著眼前如此凄苦的女子心內(nèi)一陣不忍,只得強忍著道:“你拿什么回去救,你回去就是送死,跟我走,以后有的機會報仇,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Wωω ▲Tтkд n ▲℃o “滾,師傅這么收留你,你竟然不管師傅死活,要走你自己走”,張行健本欲拉著周曉涵快些離開,可是周曉涵拉扯著還要回去,嘴里還說著絕情的話語。
張行健心內(nèi)大痛,原來自己的一番好意竟落的如此,體內(nèi)又是一股刺痛,然后體內(nèi)法力洶涌澎湃瞬間將刺痛淹沒了過去,抬頭看去只見六道龐大的光柱就要被黑云吞沒了,也不顧的其他,抬起手掌法力過處敲在周曉涵的脖子上,周曉涵心力交瘁順勢暈了過去。
張行健再次凝望著后面天際的濃云密布、青芒已淡,背上周曉涵就向著外面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