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欣欣形象代言之事,還沒告訴冰棍女,冰棍女卻急匆匆前來,一進門就喊先去暫避。
原來“瘋狗男”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指證丁文。
能讓冰棍女驚慌失措,她若不是裝出的,便說明“瘋狗男”的家人瘋了,暫避么倒不必,那豈不等于心虛?丁文很鎮定,先交代說小欣欣的奶奶同意了,快派人去把小欣欣的班主任接來;然后徑直去找李若琳。
隨飄云驚疑莫定,不知丁文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跟著丁文來到孵化基地,見到葉振捷、程爍今等七八人赫然在座,總算看出些端倪,但怎么會這么湊巧?
事實上,丁文去省城前特地招呼,請葉振捷派人代為照料湟魚,而葉振捷也透露口風叫丁文早點回來,程爍今幾人正找他。今早約在孵化基地,只不過恰逢其會。
葉振捷笑呵呵地說:“不錯嘛,湟魚竟被你馴養成功,部分親魚開枝散葉了。我剛才還在跟老程說,怎么好事全被你一個人占走了?聽說家里要添新丁,我們特地來祝賀。”
程爍今也道了聲“恭喜”,然后轉入正題,詢問巨首蟻遠祖的標本得來細節。丁文跟他們說了“實話”,這些東西在一年前撈到的,地點是在拉網漁場,當時以為是珊瑚,沒想到這么有價值。
葉振捷幾人只能望洋興嘆,因為大海如太空一樣,于人類而言目前仍是不可盡知的神秘地方。
汝南接著問起那些枝葉出處,丁文只能說是大山里有。若是楚婉玉在旁,但隨飄云也暗暗咂舌。聽捕蛇的老廖說,大山里的原始森林,那里面太危險,老廖在山澗旁看到過一條大蟒,大蟒比人的身子還粗,可以生吞一頭牛。
森林之蚺么,有一條正躺在山坳子水庫底。皮肉都成了魚兒們的食餌,身軀的確不小。不過森林之蚺都躲在大山的原始森林里。怎么會跑到桑家塢來呢?
汝南等人興奮說這太好了,只要活株還在的話就好,看來當年能留下那一小撮原生態的密林是件幸事。
呃,不會穿班了吧?正在丁文糾結間,大門口傳來一陣爭吵。
“什么事?”
林警官帶著六位警銜不低的警察上門。無奈地對著葉老介紹這些是省廳和市局里領導,讓丁文去協助調查一個傷殘案件。
葉振捷嗤一聲冷笑,說:“公民有協助調查案件的義務,但更有權利在正當時間內。你們在這個時間強行上門,來調查?還是直接上門來抓人呢?我做為全國人大代表有權質詢吧。”
“這是拘留證,按《刑事訴訟法》第六十一條之規定。經被害人指認的,可以對犯罪嫌疑人進行拘留。拷上,帶走!”
這回竟有一級警督帶隊,看來“瘋狗男”的人脈挺廣。卻一點都不慌張。這位姓茍是刑偵處的,在出示拘留證時,先出示警官證,言語簡短,一付公事公辦的樣子。
“葉老,孵化基地的魚你們都不要管了,這回一定要讓誣陷我的人賠個傾家蕩產。”丁文被帶走時神情依舊若定。
“老程,我們也有行使監督的權力。我這就向上頭聯系,你是否也出面?”
丁文坐上警車后。神態安祥。林警官拉住茍處長,在警車外嘀咕一陣子。茍處長聽后嘴角不停抽搐,爾后突然猛踢了下輪胎罵起娘,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圍墻內坐著七位全國人大代表,本要直接回省城,現在不得不到漁澳所就此事向上級報告。
十三天過去了,正當桑家塢的鄉親們心焦如焚時候,省立醫院高級病房內發生一件怪事,凌某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雙腳又失。而同時,丁文從廁間內舒坦地出來,吹著口哨前往審訊室。
丁文在這十三天里非但無絲毫疲憊之相,而且過得相當悠閑,時不時把譏諷茍處長當樂子。
“狗處,你別那樣瞪我,我又不是一坨屎。說真的,這里伙食不咋樣,我可經不起你們輪番不停地問話,我建議把凌某人送到精神病院去,他那精神狀態不對勁,你們怎么會采信他的話呢?是不是他很有背景啊?嘖,真難為你們了,底層工作都難做啊,上壓下頂。我說是吧,狗處。”丁文翹起二郎腿晃悠,說著風涼話。
茍處長正要怒火噴發時,有位警員匆匆前來把他喊出去,就再沒回到審訊室。
半天后,有位女警員進了審訊室說丁文可以離開,要丁文簽字,但丁文不簽也不走,任那位女警員苦口婆心說盡難處,恁是坐著不動,只說找那個簽發拘留證的王八蛋前來澄清事實并道歉,免得給老子留下不良記錄。有見過這樣的杵子嗎?看這鬧的,女警員哭笑不得,勸說無效后頹然退出。
這樣又干耗了一天一夜,只有那個茍處幾人,茍處威脅說再不離開就按妨礙公務追加治安處理。丁文大呸一聲,淡淡說姓狗的,你脖子上的鐵鏈子想必攥在主人手里,你們都看不起老百姓是吧?既然主事人不出來那咱們走著瞧,這樣官僚主義很罕見哦,抓錯人想必是經常的事。那位茍處長怒火沖天,罵了幾句,讓幾人把丁文叉出去。
既然這么厚待老子,敲山震虎那是必須,否則欺我桑家塢都是軟杮子。丁文從李若琳那兒借到了錄音筆,要說現代科技真發達,一支小小錄音筆的容量不小嘛。
“這回該好好玩一玩。”
出來后丁文依舊在省城逗留,不聲不吭把錄音筆的內容刻錄成幾十個光碟,說是要讓葉振捷他們欣賞。
“小文你出來了。好,我馬上去接你。”接到電話后,葉振捷第一時間趕到。
“葉老,我這有一張錄音碟子,你且帶回去慢慢欣賞。”
葉振捷拿著那張光碟,感到迷惑不解。
回到桑家塢已是下午,鄉親們聚集在村口,看到丁文從葉振捷的奧迪車鉆出來,楚婉玉撲到丁文懷里,嗚嗚哭個不停。丁文一邊輕拍著楚婉玉的后背,一邊向鄉親們大聲說自己這回不小心掉到茅坑里,讓大伙兒放心,自己是良民沒咋事。
“小琳,大伙兒都一起來見證我這回損失多少?”
丁文被帶走后,桑家塢人心惶惶,孵化基地里的魚這些天沒人照顧,事實上損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嚴重,但小琳昨日一聽說“瘋狗男”出意外,就多留份心眼,當眾瞎報一連串的數目。
“葉老、葉老。”丁文本想對葉振捷發一頓牢騷,翅找不著葉振捷影子,不由地哈哈大笑,“小琳,咱們等著看好戲。”
“哥,你讓我們擔心死了,真沒想到啊,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神棍?”
“還好向你學了一手,這是老天有眼吶。走,大伙兒都回家了,想想那里面的飯菜真難吃,你們聞這全身都是茅坑的味道。”
鄉親們哄聲大笑,各自散去。
走到小區大門口時,九叔公點起一大串鞭炮,說法是替丁文驅趕晦氣,嚇得李若琳緊掩著雙耳,避得遠遠的。丁母讓大伙兒都散了吧,改天在魚莊設宴請全村父老鄉親。
在家中,楚阿叔閑坐茶室,看到丁文擁著楚婉玉回來,不禁站起身來點了頭,平素嚴峻的臉龐泛開幾絲笑容。坐在一旁的李父,氣色比以往好多了,迎上去說好樣的平安回來就好。其實,昨晚聽到泡泡和丁父從省城傳回的消息,親人們懸著的心總算安落,只是更加盼眼欲穿,誰會料得到丁文竟懶著不走?
沖洗去了全身酸臭味,換上一套干凈衣裳。小玉幫著扣上扣子,哽咽說胡子長了、人也瘦了。丁文轉身攬住楚婉玉,替她輕輕拭去淚痕,柔聲地開解。這次事情雖因她而起,卻是有人在打桑家塢的壞主意,只要過些時日事情就會水落石出,沒必要對這事耿耿于懷,這不是回來了么?
楚婉玉踮起雙足,雙臂環住丁文的脖子,那個吻如火一般。
“小文、小文,是葉老的電話,他說有急事。”丁母推門而進,卻見著小倆口正親熱,遞了手機轉身就走,隨手關上房門。
葉老吩咐一定要冷靜,這張光盤茲事體大,可千萬別傳出來,連程爍今他們也不要知道,他自會去討個說法。丁文說這回不是只討個說法或者道歉那么簡單,懷疑有人不擇手段想攫取桑家塢現有一切利益,如果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不查個水落石出,他就不再有任何顧及了。
楚婉玉聽得真切,當丁文掛斷電話后,不禁順口問什么光盤?
那是潑給別人的禍水、臟水,自然不能讓孩子他媽沾上一絲半點,丁文不說,找到剃須刀刮去胡須,還在鏡前挺自戀說,還是有點兒帥。
一樓大廳挺熱鬧,來慰問的人不少,有說有笑的,其樂融融。難得一見木蘭的母親和她的六位姐姐都來了,再加上四位舅媽、小琳她們,大廳的沙發四周清一色女眷;而男人們全坐進茶室里,各成兩個聊天的圈子。
丁文特意向木蘭的母親和她的六位姐姐招呼,然后轉進茶室內,與老章頭、阿曾他們談的是養殖場,絕口不提進局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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