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喇嘛和一行僧眾穿著來看,他們屬于古老的寧瑪密宗。
這個傳承古老的有著許多神秘傳說,當然咱多是從影片看來的,在實際生活中并無交集,可這次青省之行
瓊瓊既已歸來,咱也會遵守信義,毫不猶豫把那塊巴掌大的玉玦遞了過去。
老喇嘛不接。
這塊玉玦惹來不少麻煩,咱真的不想再帶在身,正打算放在地面轉身即走。
老喇嘛終于開口問知道伏藏嗎?
密宗素來神秘,若非必要誰吃飽撐著了解這方面的東西,更何況有關這方面東西誰能真正知道內情?咱不想應答。
老喇嘛又說不知道沒關系,現在可以了解一些。
從流傳下來的資料顯示,《不動使者陀羅尼秘密法一卷》中有一記載,凡伏藏者有天有神有人;人所埋藏者為人大伏藏,鬼神所守名曰神藏、亦名地藏,諸天守護者為天伏藏;伏藏做為寧瑪密宗的特有傳承方式,有著其他密宗支派不可具備的神秘傳統,伏藏既有物藏又有識藏。寧瑪宗歷年發掘出物藏不少,典籍尤甚,伏藏中最大的發現是《寧提》四部,但伏藏神秘莫測,并非密徒們人人可以發現,因此需要掘藏師。
咱還是不解,但這又與咱有什么關系呢?
“夫君,我和謝杏芳都被大師認同為掘藏師。”瓊瓊這話一出,咱頓時頭大,本意撇清關系,瓊瓊卻攘事身,去擔負莫須有的責任。
“你明天就送你回桑家塢。”
“我不走。即使你讓我走,我還會再回來,因為這是我欠師的。”不知老喇嘛給瓊瓊灌了什么湯,讓瓊瓊變如此堅決。
老喇嘛見咱如此諱言忌語,無奈一聲嘆息后緩緩又說,掘藏師并非象外界傳言的那么神秘,可比作外界的考古者,但掘藏師有我宗特殊傳承,需要通曉有關我宗的淵博知識,當然我們講求的是頓悟和機緣巧合,現在掘藏之門已經打開了。
即使老喇嘛很有耐心解釋,也動搖不了咱離去的心。咱把玉玦擱在地面,扯住瓊瓊的手,不愿再聽老喇嘛繼續說下去。
老喇嘛并不出聲阻攔,敞開著廟門任由咱二人出入。
凌晨的夜很黑、很冷。
有了小狼和嘟嘟帶路,還不致于迷路,深一腳、淺一腳走得很慢。
一路瓊瓊補完老喇嘛未說完的話。
陰陽渾天儀出土時候,天現異象,空中風云翻卷,聚出天眼景象,雖然只持續了十五秒左右,但足稱天時異景。對于一般來說,這種異象不過茶余飯后的談資;而對某些人來說,這是一種異兆。李淳風古來名聲甚隆,且精于算術推斷,此次陰陽渾天儀出土不知暗中觸動多少人神經。
寧瑪宗的老喇嘛認為,唐代禮佛,從唐墓中出土的渾天儀是個預兆,必定佛物有關,由于渾天儀出土后獨缺天玉而被誤認作陰陽渾天儀,其實真正應該稱為三辰天時渾儀,據師說三辰天時渾儀也稱三色天時渾儀,有青、黃、紅代表天地人三才。寧瑪密宗講究頓悟和天人合一,掘藏師需要憑直覺的指引找到伏藏,這塊天玉從峽省能流轉到了青省,預示著此地異藏的天時已出現。
瓊瓊越說越玄乎,這事透著古怪,都是嘟嘟好奇來著,結果惹得一身騷。現在那塊什么天玉不天玉,燙手山竽已經扔給老喇嘛了,咱勸瓊瓊別管什么異藏,以后再不關咱們的事兒。
瓊瓊說怎么會不相關呢?接著把事情原原出來。
謝杏芳由于瘋癲,多方求治無法的情況下,被家人送到藏地來,恰巧被措巴達揚引入密宗。邱父在咱們啟程的第二天被人綁架,顯然是因為有人知道瓊瓊也隨車隊同行,借此來要脅咱。
桑家塢的牧草經冬不黃、百花在冬季里照樣盛放,經過多方報道,已引起外界各方關注,這種奇象也引來藏地高原牧民們贊嘆和期望。做為藏地密宗支派之一,自然渴望得到這種技術,一心想給密眾帶來福音。
但瓊瓊說,綁架她父親的那些人跟密宗全無關系,他們是個叫“西北蒼狼”的組織,這個組織胃口很大,妄想得到桑家塢的一切技術,以期待價而沽、主導藏地。帶走瓊瓊的人就是這個組織的兩個成員,那天他們潛在海心島附近,然后趁夜色到了德令哈,本打算一路趕往南疆,不料車子到了俄傅山附近拋錨了。
說來瓊瓊被寧瑪密宗的密眾營救很偶然,不過咱差點了他們的當,瑪多與德令哈簡直南轅北轍。
回到農場時,發現車窗玻璃被人砸碎,也許來人在車里并無發現,把氣撒在四個輪胎和幾面玻璃,今晚只得暫住在彩鋼瓦房內。
早,陽光斜照進屋里,瓊瓊軟在咱的懷中,抬起頭可憐兮兮地央求不要讓她走,這次突然出走是她的不對,保證下不為例好么?咱沉吟不語,老喇嘛所指的異藏若青省出現,肯定掀起一場大風波,也許該回桑家塢暫避,待小玉生產以后再來。
但計劃不如變化快,當房門被人撞開時,只聽措巴達揚嘶聲叫喊“你們快跑!”然后仆倒在地。咱邊喚嘟嘟出去察看動靜,邊麻利地穿起衣衫,跳下床察看措巴達揚的傷勢。
鮮血濕潤了僧袍,讓僧袍更鮮紅,措巴達揚的鼻息已微不可聞,咱連忙喚瓊瓊拿來青藤之果。昨夜被嘟嘟所傷的措巴達揚,當時恨不得殺了他,此刻卻用異果救他的命?救措巴達揚是因為他忍著重傷前來通知,可從中可以看出局面異常復雜,敵我無時無刻不在轉變著。
服下了青藤之果,措巴達揚脈搏和呼吸逐漸恢復,不得不說此人的意志和體質異乎常人,嘴里依舊囔著,“你們快跑,快去可可西里找頓挫,天玉”
瓊瓊在旁直皺眉頭,說不如報警,讓警察送措巴達揚到醫院搶救。咱揮了揮手讓瓊瓊去辦,心里卻在想,難道小廟宇昨夜遭到襲擊?以措巴達揚的身手尚且受了這么多刀傷,那年邁的老喇嘛估計兇多吉少,這個虛無縹緲的異藏還未出現,不知還會有多少人喪命。
這回來的不止兩輛警車,還有三輛軍車和一輛急救車。措巴達揚被抬了急救車,由兩輛警車押送走。而從一輛橄欖綠的吉普車下來一位不戴軍銜的中年軍官和梁羽,這位軍官不要梁羽介紹,直說他是云丫頭的二叔,早聽過家里老爺子和云丫頭多次提及小兄弟你,今天總算了。
趁握手時稍稍打量,看軍官模樣與隨老爺子有著七八分相象,聽梁羽的稱呼,冰棍女的二叔竟是一位將軍。
“云丫頭可惦記你的安全,還特地把我給央來。不過看看你也稀松平常啊,怎么老爺子也對你青睞有加呢?喲,這頭狼狗真不少見。”隨將軍步入彩鋼瓦房內,邊走邊開著玩笑,聲音既渾厚又響亮,當看到瓊瓊身旁的小狼時,他甚是驚訝。
“有勞隨將軍了。”
“叫叔知道嗎,小子。在這里,咱們算鄉里鄉親。”也許看到瓊瓊在場,隨將軍顯得不悅。瓊瓊與隨將軍打聲招呼,抱著嘟嘟識趣地避到屋外;小狼有點猶豫,聽到嘟嘟叫聲后,一溜煙跟了出去。
屋內此時只有咱與隨將軍二人。
“你這次懷什么目的而來?”隨將軍問得很直接,甚至有點審問的意味。
“尋找一些東西,比如老爺子回給的琥珀,這些東西有助于某些課題研究。”在隨將軍這位直爽的軍人面前,咱不能糊弄,卻也有所保留。
“你與那個亂七八糟的渾天儀扯不關系?”
“原先有那么一點點關系,現在全撇清了。”
隨將軍“嗯”一聲點頭,對渾天儀不象考古學家評價的那么高,按他的話說,若算古董,昆侖山脈的巖石和冰川都是古董,而且是幾億年前的古董,偏偏這班人瞎胡鬧,把藏地攪得風生水起。他說那個琥珀確實來自昆侖,卻非那個雷電山谷,而是士兵拉練時在河邊偶然撿到的,因此你們可以回去了。
隨將軍下起逐客令,顯然不愿咱再攪進這次事件旋渦里,也不愿透露有關渾天儀的任何口風。
咱進屋提包裹時,不經意地發現原來斜插在墻壁的轉輪不見了。難道小廟宇遭到襲擊的起因是這個小小的轉輪嗎?又是誰血洗了這個廟宇?搭乘了軍車,腦子里還在思索這些問題,因為瓊瓊噘著嘴不說一句話,眼神頗憂郁,看來瓊瓊很擔憂那位老喇嘛。
回到格市后,隨將軍公務繁忙去,卻留下梁羽和兩位士兵“特別關懷地照顧”,連食住的地點全安排妥當。住進部隊招待所后,咱就問:“梁先生,你連我的位置都能查得到,別說你們沒有掌握到瓊瓊行蹤。”
梁羽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訕笑幾聲,說不打攪你們倆休息了,然后退出房間。
“夫君,你這時肯定也不想走,不如我們一起去可可西里,我能有把握找到謝杏芳。”見房里只剩二人,瓊瓊沒有顧忌撒起嬌來,心里還在惦記著掘藏那些事兒。
要走么?咱躊躇不定。
正如瓊瓊所說,寧瑪密宗掘藏找到伏藏者的印記,這與洪荒湖畔方形石碑所說的印記有些相似,不知會不會殊途同歸?在青藏高原這片廣袤無垠的土地,想找到印記如若大海撈針,興許三辰天時渾儀就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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