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送趙小鳳離去,不免又感嘆唏噓一番。因取出信來一看,卻是寫與武當閒雲掌門的,右上角蓋了一馬印章,知是師叔趙義忠所書。信封頗有些淡黃色的斑斑點點,似是沾染已久的血跡。展飛看了,不禁暗暗擔心,不知盪口又有何變故,亦不知母親和白大哥是否安好?一路竟心事重重,後悔沒抓住趙小姐問個明白。“公子,那乞丐怎的跟著我們不放,都好一陣了?!碧m香輕聲道,展飛只顧著想心事,竟不曾發覺。聽說不由向後看去,那乞丐見展飛回頭,索性奔了來,向展飛一禮道:“這位小哥請了,”展飛還了一禮,見並不識得此人,問道:“閣下是……?”“小哥可否借步一敘?”那乞丐掃了一眼四周,鄭重的說道。展飛見此人似並無惡意,加之年少氣盛,竟不顧蘭香的眼色,隨乞丐而去,蘭香只得隨了他。也不知轉了幾條街穿了幾條巷,來到一座廢棄的祠堂前,只聽那乞丐朗聲到:“客人請到!”接著就聽到慌亂的腳步聲,少時就從祠堂中奔出數十大小乞丐來,爲首的是一白鬚一青須長者,見得展飛,忙一抱拳笑迎道:“得日行尊者駕臨敝幫,端的是三生有幸,”說話間展飛扶蘭香下了馬,與衆人一一見了。原來那白鬚青須長者皆爲丐幫九袋長老,一姓秦一姓司馬,適才接展飛的負八袋,號爲義丐,卻不知名姓。餘者或七袋或五六袋不等,倒不見五袋以下者??戳俗?,又客套一番,秦長老道:“我等本追三個作惡的妖道,不想經查竟是武當門下,正商議作何處置,有弟子報展少俠亦到此,恕我等冒昧!”展飛見丐幫身份雖卑微,卻頗有正義之心,不由暗生敬意。忙道:“貴幫憂國憂民,匡扶正義,能識得衆位實是在下之幸!”“少俠言笑了,想老令主在時,與我等也是頗有交情……”司馬長老剛講到一半,突然外面混亂起來,“破要飯的地方,憑甚不讓進!”“還當是皇宮不成?就是皇宮我哥倆也是說進便進……”蘭香聽得此聲,不免笑道:“他二人又胡鬧啦!”隨著一陣驚呼,門口人影一晃,“由甲雙叟”站到面前了,二人一見展飛,雙眼瞪得滾圓,爲數不多的幾根鬍鬚根根倒豎,似是真的氣了,“好小子,想不到你過河就拆橋?!薄靶赌ゾ蜌ⅢH!”“如此,當對小姐好些?!薄霸醯陌研〗阏勰サ南衿埲?!”蘭香羞得滿臉飛紅,心裡暗罵:“死老頭,說話太也沒有遮攔,怎的像片紙人啦!”丐幫衆人本欲動手,見與展飛識得,復又坐下,待見蘭香嬌豔嫵媚,暗贊真是天仙般的人兒!展飛見雙叟雙腳皆用稻草綁成鞋子模樣,此時腳掌的草已磨破,腳趾腫得老大,不免暗暗慚愧,方說了幾句暖心的話,誰知雙叟竟似孩子般淚如雨下,雙手抹淚,半天哄不好,惹得丐幫衆人忍俊不禁。好容易哄止了聲,給他們引見丐幫衆人,二人竟似不見,丐幫衆人知他二人心性,也不計較。展飛託義丐幫雙叟買了兩雙綿鞋,雙叟穿了,喜不自勝,徑自站到蘭香背後去了。司馬長老方接著道:“來鳳樓之事,我等已盡知,唉!只是當時我們赴襄陽丐幫總壇議事去了,若非如此,但不容得他們爲難於你!”司馬長老頓了頓,秦長老接著道:“這議事,倒和少俠有關呢!”展飛聽說與己有關,忙聽端的,“關於拜月神教之事,闢幫亦有耳聞,知少俠肩負此重任,本欲盡綿薄之力,怎奈不知少俠仙蹤,亦不知尊容何如,還是拜月神教使“紅轎盛宴”幫了大忙!”展飛一驚,心想‘紅轎盛宴’果然是拜月神教使的鬼,“今若不嫌棄,有用得到的地方,儘管開口。”展飛忙起身拜謝。“還有一莊,不知少俠知也不知?”展飛忙問何事,司馬長老接口道:“據總壇消息,拜月神教於半月前使混元八卦陣困紅轎門於盪口,”展飛一聽,臉色大變,司馬長老見此,忙安慰道:“少俠切放寬心些,上次議事,正是爲此,闢幫幫主率樑長老,孫長老,並幫中精幹,已於數日前趕赴盪口。我等奉命在少俠左右聽命!”展飛心中稍安,但母子連心,終是放心不下,於是拜託丐幫幫捎趙小鳳之信,率餘衆折頭向回,直赴盪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