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呆滯住了的榮國府眾人,蘇培盛頗有深意的說了一句:“老太君、大老爺、二老爺、大太太、二太太……你們好自為之吧!”
蘇培盛圓滿的完成了任務(wù),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離開了;對于榮國府因為他的到來變成了什么樣子?
蘇公公表示,公公也很忙的好不好?哪里來的這么多閑工夫去管別人的閑事,左右這榮國府的人平日里也沒有別的什么事;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重振家風,嗯嗯……又或者讓兩位大老爺、二老爺也借著這一機會奮發(fā)圖強不是。
也不要說公公我以前收了你們賈家的銀子不給辦事,雜家可是為了你們榮國府的上上下下著想;特意讓你們賈家的人沒有空閑,這樣一來也就沒有機會出現(xiàn)在人前;免得鳳主子看到,一個不高興給你們大家來個秋后算賬;到時候你們賈家可真的是哭都沒有地方去。
嗯嗯……雜家雖然是一個沒有了子孫根的公公,可是良心還是大大的有的;于是蘇培盛帶著一臉悲天憫人的笑容離開了。
咳咳咳……當然這個悲天憫人是蘇培盛自個在心里面這么以為的,實際上這會子蘇培盛臉上的笑容落在了其他的人眼里;除了陰狠還是陰狠,還帶著一點點的猥瑣在里面。
完了……榮國府完了!
蘇培盛帶來的圣旨,讓榮國府所有的主子身心全都飽受打擊;在這之前不管是賈老太太也好,還是大老爺稚狻12戲蛉肆嬌謐櫻揮只蛘呤嵌弦終醴蛉朔蚱蘗礁觶冀锫胙乖諏斯錈嫻募衷荷砩稀
特別是賈老太太跟王夫人婆媳兩個人,幾乎天天都在求神拜佛;希望賈元春可以懷上龍?zhí)ィ瑥拇艘院笳麄€榮國府就前程一片光明;就連榮國府內(nèi)跟二房一向不太對頭的大房大老爺賈赦跟邢夫人兩口子,在這件事情上都沒有任何拖后腿的舉動。
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是一件對榮國府上上下下都非常有利的一件事情,傻子才會去對著干。
別看人家大老爺賈赦平日里一副四五不著六的紈绔樣,那是人家大老爺隱忍;懂什么叫做隱忍么?
人家大老爺賈赦心里面卻跟明鏡一樣清楚得很,這大房跟二房不和的確不假;不過這俗話也說了,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只有榮國府好了大家才好;這榮國府沒落了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造孽啊……老婆子我這是造的什么孽?死了都沒有臉去下面見賈家的列祖列宗啊……”賈老太太突然哀嚎了起來。
只不過這賈老太太畢竟年紀已經(jīng)很大,如今這么一激動;頓時兩眼發(fā)黑,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的她;咕咚一聲一頭栽到了地上,當場就昏了過去。
于是乎整個榮禧堂內(nèi),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老太太……老太太您快醒醒……”
“老太太,您怎么了?”
“……老太太……”
“老太太,您可千萬不要嚇唬兒子;老太太……”
…………
京城一處比較僻靜的胡同里,有一座外表乍一看跟普通的民居差不多的院子;嗯嗯……甚至就是你當真走進去,這第一個院落里也跟一般的普通民宅一模一樣。
不過等到穿過了第一進的院子之后,從第二進的院子開始;里面的景色就越發(fā)的精致起來,甚至用別有洞天四個字來形容;也是一點也不為過。
進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是一條白色的鵝卵石鋪就成的小石子路;院中花香彌漫撲鼻而來,奇草仙藤愈冷愈蒼翠;牽藤引蔓累垂可愛,只見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于石隙之下。
再進數(shù)步,上面便是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里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幾椅案;從里間房內(nèi)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后院;在后院僻靜的角落里有好幾株綠意蔥蔥的芭蕉樹,芭蕉樹下擺放著一張軟榻;一名身穿玄色錦袍的男子正一臉慵懶的斜靠在上面。
如刀削般俊朗的五官,那眉、那眼無一不精致;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居然是一雙狹長深邃的鳳目;瞳孔幽深黑漆漆的讓人看不出來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眉宇之間仔細些看的話,依稀還可以看出來;眼前這個三十歲還不到的男子,五官居然跟當今的皇帝陛下雍正有幾分相似。
如果有認識眼前的人在這里的話,他肯定會不客氣的呵呵兩聲;這有幾分相似有什么好奇怪的,同一個老子又是同一個娘肚子里面鉆出來的;如果真的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的話,那才是真的奇怪好不好?
同一個老子又是同一個娘肚子里面鉆出來的……
沒有錯,眼前這個身穿玄色錦袍;一身上位者的氣勢但是神情卻帶著幾分慵懶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皇帝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昔日的大將軍王胤禎!
嗯嗯……也是如今絞盡了腦汁盼望著雍正可以早點嗝屁的家伙。
誰也沒有想到昔日的十四貝勒胤禎,會一直蝸居在這樣一座不起眼的平民小院子里;當初雍正皇帝遇刺之后,怡親王胤祥帶著人馬幾乎將整個京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十四貝勒胤禎的身影。
最后怡親王胤祥不得不將自己派出去的人馬給收了回來,心里也默認了自家四哥的說法;恐怕是老十四見到事情敗露了,所以早就帶著他的人馬撤離了京城。
事實上呢?
以雍正皇帝對十四貝勒胤禎的了解,當初雍正遇刺的事情一敗露;十四貝勒胤禎的確是在第一時間內(nèi)帶著自己的人馬撤離了京城。
不過你當真以為人家十四貝勒胤禎就這么放棄了的話,那么可就是大錯特錯。
如果是以前還在做皇子的十四貝勒胤禎的話,的確會如同雍正皇帝所想的那樣;將自己的手下撤出京城,然后找個安全的地方蟄伏起來;等到風頭過去之后,這件事情被人漸漸給遺忘了的時候;十四貝勒胤禎便會帶著人馬再殺回來。
那只是曾經(jīng)年輕時候,意氣風發(fā)的十四貝勒胤禎才會這么做的一件事情。
如今的十四貝勒胤禎已經(jīng)并非昔日的吳下阿蒙,他非常的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想要將這大清的江山奪過來,占為己有的話;那么就必須盡快動手,時間宜早不宜晚。
原因么十分的簡單,如果自己那個‘好’四哥正在那個位置上坐的越久的話;那么他的根基就會越發(fā)的牢固,如果真的一旦讓自己的‘好’四哥坐穩(wěn)了他屁股下邊的那張椅子;以后自己想要再反的話,困難將會是現(xiàn)在的好幾倍。
十四貝勒胤禎昔日既然能夠被先帝,也就是康熙皇帝封為赫赫有名的大將軍王;不但武功十分的高強鮮有敵手,這智謀自然也是非常的厲害。
于是當雍正皇帝遇刺的事情,風頭稍微變小了一點;京城也沒有之前盤查的那么厲害的時候,十四貝勒胤禎又帶著他的人馬耍了個回馬槍;悄無聲息的再次潛回了京城,而這一座院落正是十四貝勒胤禎的秘密落腳點。
“主子!”
一名身穿葛衣長隨打扮的年輕男子腳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平凡到極點的五官;不高不矮也不胖不瘦的身材,看一眼沒有印象;再看一眼依舊還是沒有任何的印象,是那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扔到人群里便再也找不回來的人。
他叫葛大,是十四貝勒胤禎身邊最信任的人;京城這一塊,十四貝勒胤禎一向都是交給葛大在處理。
“怎么樣?事情可有了進展?”十四貝勒胤禎依舊緊閉著雙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十四貝勒胤禎問葛大的是關(guān)于雍正皇帝跟王熙鳳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一開始的時候關(guān)于王家的女兒王熙鳳;要跟榮國府大房的璉二爺賈璉,夫妻兩個人和離的事情;十四貝勒胤禎還真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一直到后來怡親王府的福晉兆佳氏給榮國府下帖子,美其名曰賞花的時候;嗯嗯……而且下帖子的對象,對象居然是榮國府大房賈璉的媳婦王熙鳳的時候;十四貝勒胤禎似乎從里面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有問題……這是十四貝勒胤禎在得知怡親王府的福晉兆佳氏,居然親自下帖子給了榮國府的璉二奶奶王熙鳳的時候;他腦子里面最先冒出來的念頭。
何止有問題這么簡單,不但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大的有問題,特別是當十四貝勒胤禎聽說;賞花宴之后,這怡親王府的福晉不但在賞花宴上對王熙鳳另眼看待;甚至等到賞花宴結(jié)束之后,那個兆佳氏居然跟王熙鳳姐妹相稱起來。
我勒個擦子!
見鬼了這是,打死十四貝勒胤禎他都不相信;兆佳氏那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十分溫柔的十三弟妹;會跟王熙鳳一見如故?
難道兆佳氏改變了自己想要走的溫柔路線,打算像王熙鳳看齊;從此以后就化身為母老虎的行列嗎?
呵呵……如果可以的話,十四貝勒胤禎覺得;他真是非常非常的想要噴人一臉的唾沫星子,一個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王府福晉;另一個則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母老虎,兩個人居然會一見如故;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立刻十四貝勒胤禎就陰謀論了,不過這一回倒是真的被他給歪打正著了。
十四貝勒胤禎立刻派出自己手底下最擅長跟蹤打探的細作,隱藏埋伏在怡親王府的周圍;正所謂功夫不負苦心人,十四貝勒胤禎的一番布置總算沒有白費。
他手底下的細作們在怡親王府周圍埋伏了幾天之后,事情終于有了新的進展;據(jù)說那天怡親王府舉辦賞花宴的時候,在賞花宴還沒有開始之前;雍正帶著蘇培盛悄悄地出了皇宮去了怡親王府。
如果換成另一個人的話,聽到別人這么說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反應(yīng)肯定是:“切,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雍正皇帝跟怡親王胤祥兩個人一向都是兄弟情深,雍正出宮去了怡親王府;還用問肯定是去看怡親王胤祥了。”
可是十四貝勒胤禎偏偏就沒有這么想,以十四貝勒胤禎對自己那個‘好’四哥的了解;恐怕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兄弟情深是不假,可是不要忘了雍正是什么身份?他是皇帝……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