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有所不知,容嬪和湘妃現在正值圣寵,皇上根本不會在乎他們的身份!自從德妃娘娘病逝,淑妃娘娘賜死,后宮的妃位除了娘娘你就只剩湘妃了,她目前已經只手遮天,若是再誕下龍子,必定母憑子貴,到時候大皇子的太子之位就……”
說到這兒,諾清還故作焦急地擰著手絹,曹玉玲看到后也是癱軟著坐在床上:“葉皇后被打入冷宮,我被囚禁流芳殿,德妃那個病怏怏的終于死了,跟著皇后一黨的品南也沒個好下場,我們這一輩的就差我了,你說,我是不是就快死了……可是我死了,明軒該怎么辦?他還只是個孩子,我無法保護他,皇上也不疼愛他,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啊!”說著說著她就嚶嚶地哭泣,諾清順勢抱著了她,將她的頭靠在肩上:“姐姐,別說大皇子日子不好過,我這個妹妹也自身難保。”
安慰著曹玉玲哭完之后,諾清再度開口:“玉嬪姐姐就是因為這件事著急上火,希望姐姐能放下往日的恩怨重整旗鼓,一起攜手對抗容嬪和湘妃,保住大皇子的太子之位。”
曹玉玲猛然推開了她:“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現在是什么樣子,我過的是什么日子,都這樣了我還能怎么辦?”
環顧四周,真是寒顫得緊,諾清卻不以為然:“所以這就是妹妹今日到來的目的,如果妹妹能讓姐姐你重新過上往日的生活呢?”
“什么?”人生總是充滿希望,聽到諾清的話的確很吸引人,可是曹玉玲卻也是在風口浪尖摸爬滾打多年的女人,自然不會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便宜:“你深夜來到我的宮中,又說了這么多話,究竟想干什么?我想你絕不會無端端的幫助我,說吧,你有什么企圖!”
聽到曹玉玲這么爽快,她也就不必拐彎抹角了:“其實很簡單,天下之間所有的關系無非為一個利字,現在宮中形式散亂,湘妃慧嬪自成一黨,我表面與慧嬪交好,實則是玉嬪姐姐的姐妹,還有容嬪娘娘跟公主交好,看上去雖然是三足鼎立的局勢,可是這個局勢穩定不了多久,若是龍子出生,平衡一定會打破,湘妃和容嬪曾經是好姐妹,可是現在卻勢如水火,若是為了自己的孩子爭奪太子之位,首先要下手的就是大皇子這個絆腳石,我和玉嬪姐姐均是無所出的嬪妃,自然不想看到他們其中一方誕下龍子被封為太子,可是要有所作為力量又還欠缺,所以想到了姐姐你!”
“你們不想看到他們的孩子登上太子寶座,自然也不會希望大皇子當上太子!”
諾清發現這次沒找錯人,至少曹玉
玲沒有因為這次的挫折而變成一個愚蠢的女人:“這點你大可放心,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在進宮之前,得到太妃賞賜的一碗湯藥,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而玉嬪姐姐也無法懷上龍子,各中原因我相信姐姐你應該明白,我們注定是老來無依的人,所以希望能憑借大皇子登上帝位后得一些庇佑。”
話已經說明白曹玉玲的疑惑心里也已經打消,已經感受過比死亡還痛苦的拋棄,她還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人生只要充滿希望她就愿意以身犯險:“你說,究竟該怎么做?”
“娘娘應該最清楚皇上喜歡你什么,這個就不用妹妹多言了……”
“你說的那些招數,已經被人用爛了,曾經有人彈琴跳舞,到死的那天都沒挽回帝王的心,我想,或許該用別的法子……”曹玉玲的臉上出現一陣紅光,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他會來,他不會來,他會來,他不會來……”房中的花瓣都被她摘到籃子里,沫珠倒下最后一桶洗澡水,伸手試試盆中的水溫:“娘娘,你別數了,快來沐浴吧!”
籃子里的玫瑰花瓣正好可以撒在水中,姚景心煩悶地丟掉最后一根花枝,緊接著在屏風后讓衣裳脫落:“他真的不來了嗎?”
清兒聽到之后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可能皇上還在氣頭上,娘娘先耐心地養著,過不了多久,皇上就會來了。”
“可是我現在心亂如麻,他為何要一次次的騙我,我不在乎他曾經利用過我,可是我忍受不了他跟羅翠屏……”這種被好姐妹和丈夫背叛的感覺,她真的無法忍受。
“那娘娘你就更不應該盼著皇上來了呀,這事是皇上的不是,等皇上想明白了自己來跟你賠禮道歉呢!”沫珠嘴快的說了一句,清兒沒好氣地白眼:“說得輕巧,皇上怎么會賠禮道歉呢!這話也就我們說說就好,傳出去你得挨板子。”
雙手捂著小嘴:“我不說了!”
姚景心泡在浴桶里,清兒和沫珠給她擦洗身子,姚景心成了一具玩偶,神情恍惚悶悶不樂:“清兒,你說男人究竟想要女人怎樣?如果他真的愛我,就不舍得這么對我!”
“娘娘,奴婢也曾經說過,男人心就像洋蔥,你當初執意要剝開,就得承受這流淚的痛苦,其實男人和女人的相處之道復雜中又透著簡單,不過現在看來娘娘你還真是深陷情網了,奴婢可從來沒有見到你如此失魂落魄。”
“哎呀,你就別笑話我了,我都煩死了。”姚景心也知道清兒的話在理,只是
她身在其中,不能像旁觀者這般清。
突然想到什么,她望著那堆衣裳:“不好!”突然想到趙玲玲送給她的名單,她昨日揣在懷里了,這下子落了水全都糊掉了。
“娘娘怎么了?”清兒不知道姚景心又想到了什么事,總是是件急事。
“快,吩咐人幫我請公主前來。”
金翰院的一棵梨樹下,白色的梨花含苞待放,趙玲玲手中拎著一壺酒盤腿坐在地上舉頭望月,看著看著,那月亮就變成了一襲白衣,出現一張令她無法自拔的臉:“白賓啊白賓,究竟要怎樣你才肯接受我呢?”
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匆匆找到了她:“參見公主,容嬪娘娘有請公主去湖心小筑有要事相商。”
思緒被人打斷,她有些不悅,聽到是姚景心相邀也沒法生氣:“嫂嫂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呢?”
趙玲玲前腳剛走,后腳,金翰院的管事太監就領著柴喜進門,看到一個酒壺放在地上,管事太監左右搖晃著腦袋:“咦?公主呢?剛才還在呢!”
路上,趙玲玲的腳步飛快,可是那瘦弱的小太監也健步如飛,她忍不住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人,心中還疑惑,這小太監的功夫不錯。
走著走著,前方的宮燈越來越稀少,趙玲玲突然回過神來:“這是要去哪兒啊?這不是通往湖心小筑的道路!”
小太監突然轉過身,從袖子里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小太監朝趙玲玲越靠越近:“公主,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到了下面還請公主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慢著!”趙玲玲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就算是我死,也要弄明白是誰要殺我!”
小太監倒也爽快:“那好,看你死到臨頭我也不多加隱瞞了,剛才我也說過了,是奉容嬪娘娘之命!”
眼中出現一陣詫異,姚景心為何要殺她呢?難道是因為名單已經交給了姚景心,于是她就留不得了嗎?
“嫂嫂她怎么會這樣……”還未來得及細想,匕首就朝她劃過來,兩人開始在無人的宮道上開打,還沒超過三個回合,趙玲玲提起裙擺一記凌空飛腿,小太監倒在地上,肋骨斷裂一根,扎進他的肺泡中,不多時,嘴邊流淌出一道鮮血。他張著嘴掙扎了一番,最后兩眼一翻就斷了氣,趙玲玲有些懊惱地對著自己的腳,這件事怎么想怎么蹊蹺,她應該留下個活口的。
不遠處的陰暗角落,一個身著斗篷的女子看到小太監已經斷了氣,她輕輕松了一口氣朝反方向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