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忽然想起什么,望著趙安某淡笑了起來,說道:“妹妹定然不知道,自你走了以后,睿兒和婉儀這兩個孩子可著實想你呢!”
“是么?”趙安某聽到他們的事情,不由眼眸之中,泛起了光澤,她緊追著問道,“那曦兒怎么樣了?”
“曦兒皇后也帶著很好,就跟當初帶著睿兒一般。皇后畢竟多年來都沒有孩子,這身邊照顧著孩子,到底也像個母親。只不過……”柔妃頓了頓,輕拍了趙安某的膝蓋,“皇后有意,讓曦兒過繼到自己的名下。”
趙安某一聽,沒有憂愁,也沒有喜悅。只是無力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知帶曦兒記事之后,我能不能重返后宮。否則,按照皇后的性子,待曦兒長大之后,必然會將太子放到曦兒的身上。只怕……”
趙安某不禁再次,嘆了口氣。
柔妃笑著道:“曦兒也是你的孩子,他當上太子,你終究是他的生母。待太子長大之后,必然知曉了你是他的生母,定然回來此處找你!”
“不是。”趙安某搖了搖頭,“我倒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皇后為了讓曦兒坐上皇位,會對睿兒不利!”
趙安某不由微微蹙起了眉,怎么說他兩都是自己的心頭肉,不論是誰出了事情,那都是趙安某不愿意見到的。
柔妃見趙安某那般神色凝重,不由得也擔憂起來。
她忙道:“皇后可是那般狠毒之人?我怎的也是看不出來?”
趙安某搖了搖頭,將婉美人生前,對自己所說的話,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柔妃。
柔妃聽聞之后,驚嘆道:“妹妹的意思,若是婉美人此話說的不假,那么很有可能就是皇后已經買通了羽然,是不是?”
趙安某沒有做聲,只是點了點頭。她神色之中,透著淡淡的愁容,便是柔妃瞧在眼中,不由有些兒擔憂。
“那妹妹,如今我們應該怎么辦呢?”柔妃問道。
這一句中‘我們’,趙安某的心底聽著別樣的溫暖。她如今已經落魄的這種地步,每次都是柔妃不計較自己身份卑微,次次出手搭救。這一份恩情,趙安某怕是今生都無以還清了。
趙安某將心中的思慮說了出來,“羽然轉變的如此之快,我現在是怕皇后對羽然不利,活著是羽然對姐姐不利。”
柔妃一聽,不是特別明白,趙安某九江這其中的原由,與柔妃簡單的說了一遍。
柔妃聽聞后,心中波瀾陣陣。只覺得自己恍若回到了十多年前,魏昭容還在世的那一段時光,久久難安。
對于趙安某所說的話,柔妃也只或多或少的挺進了一些,還有許多,都不曾聽進去。
趙安某見柔妃魂不守舍,便就問候了幾句。柔妃卻慌忙推辭,趙安某只得再換了一個話題。
從這一刻開始,趙安某感受到柔妃身上的一股脆弱和無助。只是這樣的事情,柔妃不來對自己說,趙安某也不會去問。這就是一道墻,推得不好,就很容易出現第二個趙羽然的事情。
這個時候的趙安某,十分清楚現在自己,已經不能夠在出現任何一個背叛者了。
當趙安某整跟柔妃商量著,有關請太醫的事情時,就聽見院子里面,傳來了一陣清晰的敲門聲。
趙安某立刻站起了身,便就要去開門。由于李泓在照顧玲瓏,玲瓏所居住的房間,因為傷勢受不住潮濕,趙安某便將自己的房間讓給了玲瓏居住。
這門一打開,趙安某不由一驚,可謂是喜出望外的感覺。
趙安某驚奇道:“竇太醫,你怎么會在這兒?”
只見竇太醫今日并沒有身著平日的服侍,而是穿了一件玄青澀長袍,身上透著一股溫文儒雅的氣質。
他淡笑著道:“臣可是花了好長事情,才將娘娘的住處給打聽出來了。這不趕忙過來,給娘娘送來藥。”
趙安某看著竇太醫手中,大包小包的藥。王公子為自己配的藥,有不少可謂是名貴藥材,竇太醫如今能夠為自己拿過來,可見也是一片苦心。
趙安某沒有多說,她這個時候,身體毒素未清,沒有這些藥為自己維持這生命,那是萬萬不行的。
她和柔妃忙將竇太醫請到屋內,這個時候,李泓聞聲也從外面走了出來。
李泓見到竇太醫的第一眼,是分外的激動,“師兄,你怎么回來了?”
竇太醫一見李泓,也甚是高興,連忙將藥材放了下來。
兩人分別走到了一塊,一起將對方擁抱著,開懷大笑。
趙安某不了解竇太醫,但是她了解李泓啊!李泓平時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今日能夠如此開心,甚是都有些兒忘形了。可見,李泓何竇太醫的情分,也甚是不淺呢!
之間二人擁抱完之后,雙反將對方好好地看了一遍。竇太醫大笑著道:“李泓,沒想到我云游四海回來,能夠在此處看到你,可真謂是難得!你這些年到底都去哪里了,為什么我問師父,師父他老人家也閉口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竇太醫還沒有說完,就見李泓原本喜悅的臉色,轉瞬間就變成了另一種神色,李泓垂下頭,道:“師兄,都已經是陳年舊事,沒必要再提了,兩個娘娘還在這兒呢!”
柔妃和趙安某一聽,李泓提到了自己。
趙安某腦中靈機一動,她連忙走上前道:“你們兩個師兄弟,有什么話可以稍后坐下來,慢慢談論。但是,竇太醫,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竇太醫不由皺了皺眉,轉瞬之間,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不知娘娘有什么事情?”
“我已經不是什么娘娘了,你便喚我安某就好。”趙安某搖了搖頭,嘴角劃過一絲苦笑,“我曾經的貼身宮婢被掌棍了三十大板,如今命懸一線。柔妃已經去太醫院請了好幾位太醫,但是每個人都不想將事情鬧大,我想現在有只有你一個人能救她了。”
聽到救人,竇太醫原本微微皺起的眉頭,放松了下來,他道:“幸虧今日我來的時候,帶了藥箱,不然娘娘要我救人,那我也要拒絕了。”
趙安某真沒想到,第一次見竇太醫,他是個思想縝密的人。今日來探望自己,是不是還能說出一些東西,博大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