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若真的在她面前顯了形,不被她給壓得死死的纔怪。
言禾出神之際,凌雪祭像是想到什麼一般,伸出手將那隻雞給分出了一塊雞腿,遞到他的面前。
到嘴的肥肉香得言禾是不由得回過了神,看著前方凌雪祭遞過來的雞腿,隨即張大了嘴用力的咬了下去。
幾乎是左右手並進,言禾吃起雞腿來還真有幾分小狗的模樣。
凌雪祭看著言禾這副模樣,實在是惹人喜愛。
吃完雞腿,小狐貍圓溜溜的雙眼直揪著凌雪祭瞧,彷彿在說要著還要一般。
見到言禾這樣的情景,凌雪祭伸手又是撕下一塊雞腿送到他的面前。
此時的言禾顧不上客氣兩個字,一張嘴便將凌雪祭手上的雞腿給咬了過去。
吃完雞腿還想吃的言禾很快的將整隻雞給吃得乾乾淨淨,就連那鍋中的湯也不想放過。
凌雪祭看著將鍋裡的湯喝得連鍋底都沒剩下的小狐貍,笑瞇瞇的伸出手滑過他圓鼓鼓的肚子。
“沒想到你真是一隻人小鬼大的小狐貍,這一隻的份量明顯就是一隻成年狐貍的份量,你這小狐貍一下全吃了,還真叫人意外。不過很快的你再大點的時候,就可以讓你……”凌雪祭喃喃的話語如同夢魘一般鎖住了言禾。
聽得凌雪祭的話,言禾擔心中一驚,他該不會是被她發現什麼了吧。
言禾努力讓自己裝出一副十分無良的表情,想以此騙過凌雪祭,只可惜的是他認爲自己騙過凌雪祭的時候,恰恰是他被她發現秘密的時候。
將桌上的小狐貍關進特製的木籠之後,凌雪祭拿起桌上的砂鍋轉身走向了廚房。
吃飽喝足的言禾躺在柔軟的木籠之中也懶得去想太多東西,反正現在他救等待著一個機會,只要他逃離了凌雪祭的魔掌,從此他就可以逍遙四方。
只可惜的是好景不長,當言禾一天天的被凌雪祭喂成一隻成年狐貍的模樣時,言禾漸漸感覺危險在接近。
都說了人怕出名豬怕壯,當這天凌雪祭將它餵飽之後,竟抱著它走出了小木屋,踏著雲朵來到了一處看起來像是世外桃源的地方。
“我說凌雪祭,你今年還敢來啊?”一道聽起來不懷好意的聲音從前方不遠處傳來。
言禾躺在凌雪祭的懷裡瞄了一眼那不遠處的女人,的確美得讓人驚豔,更人覺得妖媚。比起凌雪祭的清純來說,言禾真覺得那眼前的女人就像是有毒的罌粟。
“來,怎麼不敢來呢?你瞧我這隻狐貍可不比你的那隻差。”揚了揚手中的言禾,凌雪祭的得意讓不遠處的女人看得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但看眼前被凌雪祭抱在懷裡的言禾一眼,女人看不出凌雪祭手中的白狐到底是何品種,只覺得那一身的白色的確比自己的那隻好上不知多少。“哼,好看未必中用,如果它不能取得白雪的好感的話,你這再好的狐貍也是沒用。”
“呵呵,雖然這麼說,不過你的那隻若沒有取得白雪的好感,你也一樣沒用。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那株曼陀花。”凌雪祭一句目的聽得言禾尤爲的刺耳,她將它養得如此好的目的只是爲了一株曼陀花,這簡直是太打擊它的自尊心。
“凌雪祭,你別得意,你那隻小狐貍看起來就是毛沒長齊,你想他贏得白雪的好感,絕對沒可能。”女人嗤笑了一聲,轉手往著另外一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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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祭看著女人遠去的方向,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毛沒長齊?她怎麼知道你毛沒長齊呢?小狐貍,你說你毛長齊沒?”
言禾聽著凌雪祭的話,著實感覺到十分無語,他毛有沒有長齊關她們兩個女人什麼事,她們憑什麼這樣議論他?
言禾心裡想著的時候,凌雪祭還真的將它抱起來檢查了一番。
“這個尺寸看起來不大,但照理來說也不小了,白雪應該會喜歡纔對。”凌雪祭說出的話讓言禾只感一陣汗顏,有她這樣的女人麼?直盯著那東西看。
言禾已經無語到不知道要怎麼說凌雪祭好,這個女人實在是讓人太震撼了。
抱著言禾往著桃源深谷而去,一路上言禾注意到路上有不少的妙齡女子,人人手上皆抱著一隻狐貍。
有像他這樣白色的狐貍,也有紅得像火一樣的狐貍,更有著灰色外表的野狐貍。
總之當言禾看著這些狐貍的時候,他的臉忍不住往凌雪祭的胳膊下躲去。
想他堂堂妖界的大皇子,狐族未來的族長,竟然淪落成被人待估的模樣,這讓他族裡面的人看到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雪祭,你也來了,有沒有看到那個花母雞,她今天又趾高氣揚的在那邊說了她家狐貍的事情。”懷抱一隻大狐貍的安燕兒走到凌雪祭的身邊,看了一眼她懷裡的言禾之後,說出了一句讓言禾感覺到莫名其妙的話。
花母雞?這裡有花母雞?那不是可以吃?
言禾豎起耳朵,想要聽得更真切的時候,凌雪祭一把將他的耳朵給蓋上,任憑他怎麼動著耳朵,也只能聽出那麼一小點。
“我剛剛就碰到她了,只是沒看到她帶來的狐貍而已。”凌雪祭輕嘆一聲,按在言禾腦袋上的手明顯能感覺到那手下的一雙耳朵正不停的動彈著。
“呸呸,你不知道她帶來的那隻狐貍雖然也是白狐貍,不過嘛到沒有你這隻的這麼純正。話說回來雪祭,你去哪裡抓來這麼純正的白狐貍。”安燕兒看著眼前白得如雪一般的言禾,伸出手想要去摸之時,卻被凌雪祭一把隔了開。
“這個是朋友送的,這小狐貍不喜歡別人摸他,你就不要再把手伸過來了,萬一把他惹毛了,他可是會咬人的。”凌雪祭說出這話讓言禾嗤笑了一聲,他若會咬人的話,第一個咬的就是她凌雪祭。
安燕兒有些失望的看著凌雪祭懷裡的白狐貍,她可是喜歡得緊,只可惜那白狐貍是人家的。
“喂,你也是被那個女人給抓來的?”言禾耳畔傳來一道沉穩的男聲,回過頭一看正好看見安燕兒懷裡的血狐貍。
“我……差不多吧,你也是?”言禾打量著眼前的血狐貍,看他的年紀至少也有一百來歲了,按道理也是個修行人,怎麼就會被抓來呢?
“哎,我是因爲一時貪吃,掉落到這個女人的陷進裡面,所以才被抓來這裡。”血狐貍發出一聲嘆息,聽在言禾的耳朵裡卻感覺得出他是多麼的無奈。
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言禾不知道要怎麼說。
“你知道她們說的白雪是誰麼?”言禾想著凌雪祭把他帶來的這裡的目的只是爲了配種,想來這白雪就是他要配種的對象。
只是他始終不知道這白雪到底是什麼樣的狐貍,所以他開口問著眼前的狐貍。
“我也不知道白雪是誰,不過看她們來的都是女人的模樣,料想她們想要得到的那株曼陀羅花十分的珍貴。”血狐貍本想搖頭,看想到此刻抱著他們倆的女人後,只能作罷。
言禾想著凌雪祭身爲獸醫,極有可能就是想得到這曼陀羅花,所以這纔有了冰漣漪將他送給她的事情。
“咬人?不至於吧,你這狐貍如果這麼兇的話,你還不如上妖界請狐王幫忙。”安燕兒看著言禾那一臉溫順的模樣,哪裡想得出他會咬人了?
而凌雪祭的話卻又從來不說假,是以安燕兒真的將她的話當了真。言禾也因此聽到了安燕兒提到狐王的事情。
當今妖界的狐王,不正是他的父皇麼?這凌雪祭到底和父皇有什麼關係,爲什麼安燕兒會提出讓她找父皇幫忙?
言禾滿臉皆是問題,而凌雪祭正一點點的將他的疑惑給解開。
“找狐王幫忙?哎,你又不是不知道狐王這個人,請他幫忙要還那人情債簡直比登天還難。”凌雪祭輕嘆一聲,言禾嚴重同意她的說法。
想自己父皇那隻狐貍精,就是會想辦法從別人身上得到好處,從來不願意付出更多,除非別人對他有天大的恩情。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從沒見過誰對父皇有過天大的恩情。
“怎麼可能?”安燕兒一副十分吃驚的模樣,“想當年狐後生孩子的時候,若不是你的出現保住她的第一胎,你覺得她那寶貝兒子能出生?”
“那就是以前的事情,沒什麼好提的。”凌雪祭搖搖頭,看起來是一副不願意提起當年事情的模樣。
言禾聽著安燕兒的話,霎時間猶如石化了一般。
狐後第一胎,不就是他麼?難道他當年出生和凌雪祭有關?
言禾想到這裡,突然想起凌雪祭的年齡。
如果他的出生是因她而起的話,那她的年齡豈不是在他上面幾百歲?
“什麼沒什麼好提的,想想狐後那時候難產,我們這些大夫去了之後各個束手無策,如果不是你來了之後,那狐後又怎麼能平安的誕下那大皇子言禾。”安燕兒的若再次給凌雪祭懷裡的言禾打了一個響亮的閃雷。
他的出生果然和凌雪祭有關。他竟然是凌雪祭接生而來到這個世上的?
凌雪祭明顯感覺懷中的小狐貍在聽到這兩句話後有了明顯不同的反應,隨即搖搖頭對安燕兒道,“陳年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反正時候狐王也給了不少的賞錢,也算是我救狐後一命和大皇子的報酬。”
“呸呸,那一點賞錢誰沒有啊,如果他真有心,就應該幫你得到這株曼陀羅花。”安燕兒顯然對狐王有太多的偏見。
言禾聽到這裡已經有幾分的聽不下去,他的父皇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凌雪祭呢?
“咳,其實狐王有想過讓他那大皇子認我爲義母的,只不過我拒絕而已。”不想讓安燕兒看起來覺得狐王小氣,凌雪祭說出的話讓言禾大吃一驚。
讓他認這個女人爲義母,父皇是不是瘋了不成。
“拒絕?我怎麼記得後面狐王覺得這個不可能之後,提出讓你成爲大皇子的新娘。”安燕兒說出這番話再次將言禾劈得是外焦裡嫩。
讓凌雪祭成爲他的新娘,父皇果真是瘋了。
“嘖嘖,我說燕兒,你是專門來尋我開心的是不是,明明我都已經拒絕了狐王。你也不想想那大皇子剛出生的時候,就是一隻小狐貍的模樣。你讓我嫁給一隻小狐貍,我是醜瘋了不成?又不是找不到男人嫁。”凌雪祭再次感覺到懷中小狐貍的顫抖,卻不知道他是爲何而顫抖?難道是因爲她們的話?
“哈哈,的確也是,那剛出生的娃娃還在找奶吃,怎麼可能配得上你這個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安燕兒大笑了兩聲,抱得懷中的血狐貍不由得發出了兩聲抗議。
凌雪祭失笑的搖搖頭,“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看看今年有沒有機會拿到那株曼陀羅花。”
“我想你估計是有希望。”瞄了凌雪祭懷中的言禾一眼,安燕兒敢肯定自己絕對會賭贏這場早已定下的賭注。
凌雪祭不敢肯定自己有沒有希望,畢竟每一年她帶來的狐貍,總是沒被白雪看上,是以每一年從來也沒誕生過能將曼陀羅花帶走的仙子。
遠遠的言禾看到了在不遠處的臺上,有人正扯開嗓子大聲叫著,“各位來參賽的仙子們請注意了,現在比賽即將開始,請各位仙子將所帶的狐貍抱好了,等到在下點到名之後,在上臺來與白雪配對,若是成功了,那不好意思,後來的各位就對不對了。若是沒成功,這比賽將延續到下一年的這個時候。現在,請大家都準備好了。”
言禾看著那臺上將自己打扮成像個小丑模樣的人,在看一下凌雪祭對著臺上張望的神情,想來她是十分想要那曼陀羅花。
可是要他犧牲色相去爲她求得曼陀羅花,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言禾想著找什麼機會逃走的時候,眼前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只見那小丑模樣的人打開了一旁的被布蓋著的籠子,隨即從籠子裡面走出了一隻舉止優雅的白狐貍。
明顯那狐貍比言禾是美多了,至少人家是母的,不像言禾這公的,毛髮都不如那人家母的好看。
自覺地有些懺愧的言禾低下頭,轉眼之後他又擡起了頭。
他記得好像自己的父皇有一個妹妹,老早的在狐界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以爲她已經死了,卻沒想到她竟然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言禾沒有忘記他們這一脈的狐族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恰恰好他在白雪身上看到了這一點。她就是他的姑姑,言禾突然激動了起來。
“小狐貍,你是不是想著立馬上臺?”凌雪祭看著言禾擡起了頭,那模樣好似見到了什麼令他感到稀奇的東西。
言禾無言,只能低低的喊出了兩聲。
那如同幼狗一般的叫聲讓凌雪祭不由得揚起了一抹淡笑。“乖乖,等下就輪到你了。只要你好好的幫我贏得那曼陀羅花,我絕對會放你走。”
不說保證的話,言禾知道若沒贏得那曼陀羅花,他絕對會死得很慘的。除非他能逃過凌雪祭的魔掌。
“嘖嘖,凌雪祭,你還真會威脅狐貍啊,這隻看起來就是毛沒長齊的狐貍,你讓他上臺面對白雪,他有這個能耐麼?”被稱爲花母雞的女人再次出現凌雪祭的眼前。
同樣是一隻白色的狐貍被花母雞抱在懷裡,然而那隻狐貍看起來卻沒有言禾來得漂亮。
凌雪祭輕笑一聲,從花母雞抱著的狐貍來看,她就已經分出了高下。
哪怕花母雞懷中的狐貍比她這隻年長許多,但那毛上的光澤卻沒有她懷裡的這隻來得亮麗。
躺在那花母雞懷裡的狐貍睜開雙眼,瞧了一眼凌雪祭懷中的小狐貍,頓時心生疑惑。遽爾用著只有狐族才懂的語言問道,“大皇子,你怎麼也來了?”
“祿冬?是你?你怎麼也會在這裡?”言禾沒想到會在這裡被認出來,轉頭望著眼前比自己成年的狐貍。
“說起來慚愧,奉了狐王之命出來尋找大皇子,誰知道被這女人一眼看破真身,被逼得來這裡。”名叫祿冬的狐貍露出了一臉的無奈,如果眼前這調皮的大皇子能夠安分一點的話,根本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就是因爲要出來尋找他,所有不少的族人都被抓到這裡來了。
言禾沒想到祿冬是因爲自己而被抓到這裡,心裡有說不出的慚愧。
“祿冬,對不起,我……”言禾想往下說去,可是這時候凌雪祭一把鉗制他的下顎,讓他連開口都沒辦法開口。
“小狐貍,這時候可別失神了哦,他可是公的,不是母的,你要看就看臺上那隻,那隻可是十分合你胃口哦。”不打算和花母雞多說上話的凌雪祭抱著言禾往著前面走,而原本想要在和祿冬說上的言禾也只能默默看著花母雞抱著祿冬站在那邊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