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聽罷,看著獨孤澈不由的點了點頭,笑了笑,道。“很好。既如此,那到時候……”
父子倆對視一眼,眼眸之中都有通透的笑意。
獨孤澈想了一會兒,好似有什么擔心似得,天元帝卻是知道他想說什么,笑道,“澈兒。你如果有什么顧慮,那便大可放心,父皇,會在這里,幫你打點好一切的。”
獨孤澈聞言,心頭微微有些觸動,點了點頭,“多謝父皇!”
天元帝便只是搖著頭笑笑。
獨孤澈離開議事房之后。臉上便一直陰沉著。
說實話,就如天元帝所說,他料到皇后和瑞王獨孤羽總會有所大行動的,只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難不成,他們就這么有把握,能一統王朝?
想到這兒,獨孤澈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整個朝中勢力波濤洶涌似得,便是他,便是天元帝。都不能盡數握入手中,他到底是哪兒來的信心這般做?
想想,獨孤澈覺得也是他們不自量力,只等到時候看著他們多行不義必自斃罷了。
正走到了宮門口,福壽兒急急的跑上前來,對著獨孤澈一番耳語,獨孤澈聞言,臉色一變,什么話都沒有說,人已經走了。
回到東宮,獨孤澈直接便去了張瑤的院子里。
這個時候,張瑤剛剛被連子瑜把脈開了藥方。
獨孤澈走進來,臉色黑黑的,站在門口,迎面兒的光照在他的身上有些閃。模糊了他的面容。
張瑤微微瞇了瞇眼,等到聽見別人參見殿下的聲音,才反應過來,睜開眼的時候,獨孤澈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獨孤澈看著張瑤,在床上,蒼白的小臉兒,看的他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冷著臉問了連子瑜一些張瑤的情況,確定沒有大礙了,這才放下了一顆心。
讓其他人退下了,獨孤澈轉頭看著張瑤。
他問道,“這又是怎么回事兒?不過一會兒不見,你便把自己搞的如此遍體鱗傷的?”聲音溫柔的能夠滴出水來,里面兒夾雜著絲絲兒的責備和擔憂。
張瑤心里微微一暖,目光看著他的面容,笑了笑,“殿下說什么呢,哪里就有遍體鱗傷那般厲害了,只不過是一點兒小傷罷,殿下不用擔心的。”
獨孤澈微微皺了皺眉頭,握住了張瑤的手,“小傷也是,我說過,不會在讓你受傷的,可卻……”
張瑤伸出手抵住他的嘴巴,讓他的話全都阻到了嘴巴里。
張瑤看著他,目光溫柔,“殿下不要說了。”她不想聽那些對他不好的話,聽了,她會心痛。
張瑤伸出手,哪怕帶著絲絲的疼痛,她還是輕輕兒的勾勒著他的輪廓,他的輪廓還是那般的硬朗,看的她心里面兒盡是澎湃。
不過,今天的他,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氣息,一種煩躁,糾結……
她輕輕兒的開口,“殿下,你心情不好嗎?”
獨孤澈看著她,心里微微一動,自己一點兒心理變化,她都能仔仔細細的捕捉到。
他悶悶的嗯了一聲,“你都受傷了,我如何能開心的起來?”估醫東圾。
聽他這么說,張瑤的心里一邊兒甜蜜,一邊兒愧疚。
微微低了低頭,她輕聲道,“對不起,今天的事兒,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
“不用說了。”獨孤澈撫摸著她的臉頰,嘴角微微勾了勾,他道,“不管是什么,我會幫你找回公道的。”
張瑤看著他,目光定定的,“真的嗎?”
“你也可以當作是假的。”
張瑤,“……”
“不過……”獨孤澈微微一頓,“我會做真的。”
張瑤不由的笑了,她蹭了一下,獨孤澈見狀,起身把她抱著,張瑤說,“我想你抱著我睡。”
獨孤澈垂了眼眸,看了她一眼,隨即胸腔里面兒發出輕輕兒的哼笑聲,他把她圈抱住,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傷口,輕輕兒的拍著她的背,“睡吧。”
張瑤動了一下,嗯了一聲,隨即微微笑著閉上眼睛,在獨孤澈的懷里入睡。
獨孤澈看著張瑤安靜的睡顏,眼眸閃過一絲柔情,滿臉都不由的溫柔了起來,可當他的目光掃到張瑤肩膀上的傷口的時候,眼眸微微一暗,閃過一絲狠戾。
憐玉容……
回來的路上,福壽兒已經把大致情況都給他說了聽了,自然是知道張瑤這是怎么回事兒。
他不由的冷笑了一聲,憐玉容在他的眼里,本來算是一個小螞蚱,根本不怎么放在心上,可這螞蚱長時間的蹦來跳去,惹出了禍事兒,終究是惹人厭的!
沒一會兒,張瑤便睡著了,獨孤澈輕輕兒的把張瑤置放到床榻上,在她額頭上輕輕兒的印上一個吻,這才起身出去。
走到外間兒,又吩咐了桂枝兒等人好好兒照顧著張瑤,便出了紫薇居。
卻剛剛好碰上沉魚落雁。
慕容雪聽說獨孤澈一回來就去了張瑤哪兒,心里氣憤不已,可又無可奈何,等了好一會兒,獨孤澈也沒有過來,無法,只得叫了沉魚落雁過去。
獨孤澈見到兩人,臉上的神情淡淡的。
兩人微微忐忑,還是行了禮,然后道,“殿下,太子妃娘娘請您過去……”
獨孤澈微微皺眉,“知道了。”話落,直接便走了。
沉魚落雁面面相覷,終是松了口氣兒。
福壽兒嗔了兩人一句,“發什么呆呢!還不趕緊的跟上!”
三人這又才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到了正殿兒的時候,慕容雪已經吩咐人把東宮所有的人都叫了過來圍觀。
見到獨孤澈,眾人讓開一條道,紛紛行禮。
慕容雪看見獨孤澈,不由的舒了一口氣,隨即上前,“殿下。”
獨孤澈看了他一眼,輕輕兒的“嗯”了一聲。
慕容雪微愣,臉上感覺一陣火熱,獨孤澈竟然這般無視她。
她正待說話,卻不料獨孤澈直接開口了,聲音沉沉的,“把憐嬪押上來!”
慕容雪聞言,趕緊道,“殿下……”
獨孤澈掃了她一眼,“你有意見?”
慕容雪被他的話一噎,隨即搖搖頭,“臣妾沒有。”她哪里敢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