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給丁沫打了個電話,自從她住到半山就一直沒聯(lián)系過這丫頭,著實有點想她。只是打了電話才知道,丁沫已經(jīng)被炒魷魚了,好像是有個什么局的局長想要包養(yǎng)她,每次叫她陪酒手腳都很不老實,后來吳煒看不下去了,就和這人起了點沖突,靜姐為了息事寧人只好先讓他兩離開。
只是事情還沒完,這局長后來找了打手將吳煒暴打了一頓,他身上多處骨折,傷還沒好透,那些打手便又尋來了,丁沫不敢回原來的房子,只好和吳煒偷偷躲到地下室的出租屋里,到現(xiàn)在都不敢出來。
葉栗聽完又是氣憤又是心酸,若是放在別人身上,她也覺得稀松平常,這是這個弱肉強(qiáng)食的現(xiàn)實社會的生存規(guī)則,誰讓你是匍匐在底層的螻蟻,只有認(rèn)命,任別人蹂躪啃嚙,連聲喟嘆都發(fā)不出來,只是這種事情三番五次的發(fā)生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她終究做不到心平氣和。
她問到了丁沫所在的出租屋的地址,路過銀行的時候用褚昊軒的卡提了些現(xiàn)金,便招了計程車直奔而去。
只是等她看到不足十平米的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的丁沫和吳煒兩人時,眼眶終于濕透,這個根本算不上屋子的空間,只能放下一張床,吳煒的腿還沒好利索,仍舊躺著,緊靠著床的桌上零散放著日用品和一些藥,丁沫瘦了一大圈,早沒了以往的生氣靈動,像是受了傷的小動物,眼神都滿是脆弱。
她微微哽咽的問,“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兒你怎么都不告訴我一聲呢!”丁沫也紅了眼眶,“我就是怕你擔(dān)心,況且你不也一樣嗎,我好歹有吳煒,你只剩你一個人,我怎么能讓你再操心!”
葉栗將她抱進(jìn)懷里,淚落了下來,語不成調(diào),“你個傻丫頭,我就你一個朋友,不操心你操心誰,你這樣我難道就能放心嗎!今天要不是我問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我!”
丁沫伏在她肩頭痛哭,手?jǐn)堅谒成希恍⌒呐隽艘幌拢~栗痛呼一聲,丁沫忙松開她問,“怎么了?”葉栗不想她擔(dān)心,只說是不小心摔倒了,丁沫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有再問。
兩人情緒都穩(wěn)定了以后,葉栗掏出包里的錢遞給她,“這些錢你先拿著,吳煒的傷不能再拖了,得趕緊去醫(yī)院,不然骨折好不徹底,腿上再落個毛病你不得后悔一輩子!再去換個房子,等吳煒腿好了你們就離開w市,那混蛋再能耐也不至于追到天涯海角去。”
丁沫看著葉栗手里那厚厚的一沓錢,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那些錢,趕上她在“今夜”收起人格夾著尾巴,辛辛苦苦掙上大半年的了。
現(xiàn)在她失業(yè),吳煒腿被打傷,躲在這連屁股都轉(zhuǎn)不開的出租屋里,確實需要錢,很需要錢。
只是,丁沫不能要,那不是葉栗的錢,怕拿了那些錢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這個城市,丁沫沒有親人,只有葉栗這一個朋友,不能做傷害她的事。剛才丁沫擁抱葉栗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受傷了,心里隱隱感覺到葉栗的日子或許并不好過,那些有錢人的大少,最喜歡玩樂,圖個一時新鮮,完全不把情人當(dāng)人看,只當(dāng)買的一個玩具,一個必須沒有自我的玩物,若非如此定會死的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