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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外邊有動靜,沈安瑾悄悄起身打開簾帳看見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周身沾滿溼泥土,頭髮凌亂,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打鬥,現在正跟守夜的周管事說話,見沈安瑾掀簾出來,連忙跪拜,正要出聲,被沈安瑾一個手勢止住。
沈安瑾回頭看了看帳篷裡沒有動靜,才招手走開離帳篷稍微遠一些的地方,站定,那跟過來的侍衛還有周管事纔開口道:"鬼首領讓小的來向王爺傳信,刺客悉數抓捕,但是這些刺客都訓練有素,事先準備了毒藥,一旦被抓就先服毒自盡了,沒能供出指使的人,不過鬼首領在一個刺客服毒前一刻,將其的毒藥摳出,留下了一個活口,但是他拒不交待。"
沈安瑾聽了心下了然,其實幕後指使的人無非就是太子一黨,不過偏偏趕在他們入境之前動手,只怕也是爲了給太子脫罪,能夠在塞雪國境內安插刺客的,恐怕也只有顧念之了,他又是那麼個謹慎的人,做事難的會拖泥帶水,其實這個陷阱其實安插的實在巧妙。
如果不是喬逸南謹慎小心,派出了侍衛前去勘查,又或者那個侍衛不是從小在綏靖城長大,對這裡的環境比較熟悉,才察覺了雪層表面的不同尋常,又如何猜得出顧念之佈下的陷阱,那麼今夜綏靖城外深埋的就是自己了。
沈安瑾想起顧念之那個人,雖然一張臉孔長得十分耐看,可是心思卻晦暗如深,想起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又想起他今日走的這一步棋,沈安瑾心裡不禁感到惡寒,這人還真是一個變態,當初他說什麼不能擁有便毀滅的話,沈安瑾還以爲他不過是一句威脅,眼下看來這個人心裡的陰暗面還真是不可計算。
打發了來送信的人下去,沈安瑾走回帳篷,剛進來就看見喬逸南已經坐在牀頭,即便剛剛睡醒也保持著清爽的樣子,看著沈安瑾微微笑著:“沒事了是嗎?”
沈安瑾有些不自在,說話時聲音裡就有了一絲埋怨:“你怎麼不多睡一會?”
喬逸南下牀走到沈安瑾跟
前,將她擁住,那溫暖的懷抱把剛沾染的一絲寒氣都驅逐掉了:“虧了你,我昨個兒休息的很好,現在你也該躺一會了,那邊的事情都交給四弟也太不厚道了,那小子是個沒耐心的,少不得我還得去一趟,現在那邊也不會有危險,你不用擔心,趕緊抓緊時間歇一歇,天一亮咱們就在綏靖城匯合?!?
沈安瑾自然知道現在根本沒辦法拖住喬逸南,好在睡了一覺喬逸南眼睛裡的血絲已經看不大清了,沈安瑾只好放他離開。
不過喬逸南一走,沈安瑾也有些睡不著了,索性起來收拾東西,外邊已經有下人起來收拾東西,拆帳篷放上馬車,沈安瑾在自己的帳篷裡轉了一圈,都沒能發現自己能幹的活,天還不算大亮,沈安瑾不想這麼早就把珊瑚拖起來,那姑娘這幾天也辛苦了,沈安瑾不想打擾她休息。
在屋裡坐了一會子,周管事中間過來問過需要什麼吩咐,沈安瑾說沒有,然後就讓他下去了,無所事事的時候,沈安瑾乾脆披上斗篷,獨自走到帳篷外,避開已經開始忙碌的下人們,不想自己的身份讓他們停下手上的活還要和自己問好,沈安瑾便乾脆走遠了些。
喬逸南選擇紮營的地方很講究,不遠處有一條不大的溪流,已經結了冰,但是附近沒有污染過的冰雪可以用來飲水,還有這裡背風,不用擔心這兩天惡劣的天氣,會讓營地陷入亂局。
更重要的是沈安瑾發現這裡的風景真的很不錯,一眼就可以看到山那頭的尖角處已經被即將要升起的太陽染上了一層紅暈。
遠處是一塊平整的平原,褐色的泥土上偶爾有些未融化的殘雪,還有溪流曾經流經過的痕跡。在天邊紅暈的暈染下有著些許玄幻的色彩,沈安瑾看的出神,迷戀在這冬日難得一見的美景中,離開宿營地,越走越遠,也沒有發現身後遠處有個人遠遠的跟著自己。
等到沈安瑾發覺天色不早想要回去時,才覺察到身後有些不對勁,她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但是腦袋卻已經飛速運
轉,審視身邊可以當作防身的武器,可是身後的動靜漸漸離得越來越近,沈安瑾有些著急,左右看了2,看到旁邊一處矮崖上,掛著一串冰溜子,沈安瑾現在已經顧不得假裝了,快步往前走了兩步,等到手抓住冰溜子的時候,身後的人也出手了。
一陣掌風襲來,沈安瑾閃身躲開,順勢已經將冰溜子掰下,用尖頭往掌風襲來的方向斜刺,這個時候沈安瑾也終於看到身後的人,那是沈安瑾從來沒有見過的面孔,沈安瑾確信不是隊伍裡的人。
那個人沒想到沈安瑾會有這樣的反應速度,本來以爲一擊即中,但是沈安瑾躲過了,而且還出了一招反擊,他有一瞬的愣神,但是畢竟是習武之人,馬上反應過來,一掌劈開沈安瑾拿著冰溜子的手,另一隻手朝著沈安瑾面門襲來,沈安瑾正想閃開,卻發現隨著掌風襲來的是一股煙霧,帶著淡淡的香味,接著沈安瑾就感覺渾身發軟,沒有力氣,神智也開始渙散。
在暈過去之前,沈安瑾想到了,那些煙霧原來是迷藥,沈安瑾不禁痛苦的表示,自打自己來到這古代,不僅武功比不上這裡的隨便一個高手,就連迷藥這種古代最常見的暗器都躲不過去,真是給廣大穿越同仁們丟臉啊。
等到沈安瑾再次清醒過來時,眼睛睜開,看到的卻是紅色的紗帳,沈安瑾有一瞬的愣神:“難不成自己又被賣來了青樓?”
這般想著,就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手腳雖然自由,但是渾身乏力的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只能動用唯一還算是靈活的脖子朝一旁紗帳外看了看,這裡是一處裝修不錯的房間,但是和倚翠樓的花房風格不盡相同,少了旖旎之色,倒像是普通富貴人家的女子閨房,牀前和外屋之間當著一扇八寶屏風,架子是用金絲楠木做的,可見不是普通的富貴,是相當富貴,當間擺著一個黃梨木製成的小圓桌,上頭放著茶壺,茶盅,粗略一瞧,那都是官窯出的青釉白底,市面上少說也得上萬兩,沈安瑾不確定難道自己又穿越了?
(本章完)